35.计划不如变化

“谁？”

乔曦一瞬间瞳孔地震。

“顾思南，9班的顾思南。你忘了？高一学生会时,你还抓过他违纪……”

梁慧慧清咳了一声，,低调地靠向乔曦所在的地方，刻意压低声音：

“我是听11班说的，听说他们是从9班的人那里知道的。”

上周才和顾思南强调这事保密，这周恨不得全年级都知道了？顾思南他这是在学校门口贴大字报了吗？

乔曦伸手无力地扶住教室门框，大脑里一片空白，。

完了，自己苦心经营了一年的美好形象要塌方了。

梁慧慧还沉浸在这劲爆的八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乔曦呆若木鸡的反常举动。她擡起手向乔曦招了招，示意乔曦靠近一点，乔曦却毫无反应。她只好看了看周边，虚捂着嘴，有些得意地说：

“你肯定猜不到对方是谁！”

嗯？

乔曦正逐渐放空的双眼又找回了焦距，她微微弯下的身体又不知不觉支棱了起来：

自己好像还可以抢救一下？

梁慧慧向她投来的眼神里，只有吃瓜的狂喜和神秘，却丝毫不见调侃和惊讶。

她的心此刻正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呼吸也有些急促，但是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急迫的语气：

“是谁？”

“11班的伍碃。”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让乔曦偏这脑袋思考了半晌。

准确的话，应该这样去描述：

刚刚从本市师范学院毕业，在11班担任化学老师的伍碃。

伍老师今年上半年才来学校，年纪本身也不大，童颜，柳眉弯弯，言笑晏晏，声音柔和而清脆，放在一众高中生里竟还要显得年轻上几分，也颇受男同学们的喜爱。

而在乔曦为学生会刷业绩而大杀四方以至于杀疯了的上个学期，伍碃老师也惨遭她的毒手，被她以“未规范着装校服”在校门口拦下过。

伍老师的性格很内向，尤其害羞，一急起来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面对乔曦理直气壮的问询很是结巴，差一点就真的被她当作是学生违章上报给校学生会了。

当她之后把这件事情说给梁慧慧听的时候，梁慧慧看着她的脸简直像看天方夜谭：

“怎幺可能认错伍老师呢？怎幺能？她可是E！”

“啊，什幺1？”

“E罩杯啊！你见过哪个高中女生能够……”

梁慧慧后面的话实在没有好意思直白地在乔曦面前说出来，只是虚无地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个大圈，颇为无语地看着她。

……

当然，现在的乔曦虽说已不是当年的乔曦，但她对伍碃老师的印象也就浅止步于此了。不知道她怎幺成了顾思南的正牌绯闻女友。

完了，才从劫后余生的窃喜中反应过来的乔曦，感觉自己带点绿。

她艰难地问这位亢奋吃瓜的人名群众：

“你这个瓜保……真吗？”

“绝对保真，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从医务室走出来。”

乔曦耸耸肩表示无奈：“一前一后从医务室走出来也不能证明……”

“是在运动会的时候。”梁慧慧急切地打断她的话，：

“你忘了吗，运动会的时候校医把医疗点设在了操场上，医务室什幺也没有，也没人会去，只剩床了。”

剩床了。

床了。

了。

这四个字在乔曦的脑海里，如同山谷的回音般荡来荡去，振聋发聩。

啊这熟悉的日期，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画面，啊，不会她被顾思南绑在床上的那天吧。

那天以后，乔曦为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是在顾思南走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才离开的，反倒是意外闯入的那个人和顾思南看起来像是同一个时间段从医务室出去的。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自己却不能够有姓名。

她长舒了一口气，是虚惊一场。

还没来得及说什幺，只见梁慧慧又一个箭步从她身旁冲过去，拉起一个过路的同学，还偷偷摸摸地小声说：“我给你讲个八卦……”

顾思南，保重啊。

学生会这边，杨鸿之出席例会的次数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往往是秘书处的四个所谓的副会长负责组织学生会各部门的工作，而杨鸿之更像是学校的一个吉祥物。

更为奇怪的是，林夏老师仿佛也对他的缺席颇为纵容，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不满，还特地嘱咐乔曦要多多帮助杨鸿之同学。

乔曦面上表情不显，却在桌子底下有些焦虑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她明白，林夏老师其实没有实权，他的意思往往就是教导主任的意思，甚至可能是校长和副校长的想法。

今天的例会教导主任来了，所以杨鸿之也参加了，正认真的坐在一旁，侧头聆听着教导主任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废话。他正颜厉色，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铁面无情的学生会长。

“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

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杨鸿之罕见地向她搭话。

“你说我吗？”乔曦有些讶异，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杨鸿之的表情很自然，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但是也谈不上亲近。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微微擡起下巴，示意乔曦一起走。

乔曦只当是杨鸿之有什幺学生会上的事情要向她请教，毕竟之前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得收拾好东西跟上去。

“没，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杨鸿之的步伐不算慢，乔曦有些吃力地跟着，如芒在背。好一些同学看见两人一齐走着，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乔曦从来没觉得回教室的路这幺长过。

是深秋的午后，学校的走廊被树荫浸没着，透过叶片的阳光打在杨鸿之俊秀的侧脸上，在他肩膀上形成圆润的光斑，画面有些不切实际，乔曦却恰好身处在阴影之中。

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奇怪，乔曦还等着他询问自己什幺问题，可是杨鸿之却久久没有开口，两人只是默然的走着。只是在快要走到11班教室门口之时，他偏过头向乔曦的另一侧望去，微笑着开口：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在想顾思南和伍老师的事情呢。”

乔曦猝然随着他方向转头，在目光的尽头，伍碃和年级化学组组长正站在一起讨论着什幺。伍老师今天穿的很优雅，米色的针织裙配上宽松的外套，光彩照人，惹得几位男同学驻足。

他的语气很冷，令乔曦在内心打了个寒颤。

36.5℃的人怎幺说的出来这幺冰冷的话。

乔曦有些头痛，她和顾思南的关系就像薛定谔的猫一般，好像谁都知道，好像又都不知道，但是在真正刨根问底之前是无法下定论的。乔曦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双眼直视着化学老师，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最近化学竞赛的培训就要开始了，杨会长应该会很忙吧，毕竟这个时候还要兼顾学生会工作实在是不容易。”

所以你有没有考虑主动请辞？

这句话乔曦憋着没说。

点到为止就行，杨鸿之是一个聪明的人。

“那倒没有，兼顾两件事情对我来说很简单。”

杨鸿之只是微微一顿，脚步又不疾不徐地继续往前走，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当然，对有些人来说的确不容易。”

你来我往之间就走到了9班的门口，只见顾思南半靠在教室门口，校服领口敞开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淡漠气息，眼眸如墨，薄唇微抿，身边还围绕着几个正面犯花痴的女孩子。

乔曦努了努嘴，她知道顾思南一向挺受欢迎，但是作为女朋友真正看到这个情形还是头一回。

他擡眼看见乔曦和杨鸿之一起走过来，脸色有些阴沉，投射过来的视线让乔曦如坐针毡。但是她没有选择，只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心虚地继续往前走。

不对，她为什幺要心虚，要心虚也是顾思南心虚好吗。

于是乔曦走到一半就理直气壮地昂首挺胸。

两人刚走到顾思南身前的时候，只听见一个低沉嗓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有话跟你说，聊一下。”

乔曦惊慌地看过去，顾思南正专注地盯着她，身边的女同学们也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确认着刚刚自己听到了什幺。

这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点？

乔曦欲言又止，却听见身旁站着的人清冷的回复：

“现在吗？”

“对，就现在。”

顾思南朝杨鸿之微微点头，看见乔曦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眼里都是挪揄的笑意：

“怎幺，乔副会长也有话要说吗？”

……

顾思南你最好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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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时间过的好快啊好快，我感觉又要慢慢边写边修了

杨鸿之只是想要试探乔曦和顾思南到那一步了，结果顾思南一步到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