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意外

蝉儿叫着,老天爷看着,存着白日燥热的小院此时快要将孟若欢烧起来,她僵在许承歌怀里,脑袋空空。手里发烫的硬物告诉她,原来这小傻子也是亚人。

亚人便是男女之上的第三种人了,幼时与普通男童女童并无差别,直到十四岁,有着亚人血统的少女阴蒂便会长成阳具,小穴变浅,而少男则会凹出小穴。亚人通常都聪颖异常,身体素质也会强于常人,在许多方面都天赋异禀。女亚人不会来月事,和男亚人一样,每月都有七日的信期,期间十分虚弱。这种血统稀有又尊贵,不能保证代代相传,大多都是隔几代才出现一个。孟若欢从前在京中听说过的也不过十来人,自然能明白方清凭何自傲。

孟若欢想收回手,却被许承歌抓得紧,许承歌埋在她耳边轻哼着,腰已不自觉摆动起来。布料裹着肉棒在孟若欢手里滑动,她明显感受到有力经脉擦着她的手心,痒得很。孟若欢温婉脸庞少见地皱了眉头,她与一个亚人同床共枕二十余日,就算没发生什幺,也算是失了清白。可却没意识到眼下的境况才真是叫失了清白。

虽然孟若欢的手没有撸动,可这不属于自己的柔软包裹,自己带着时不时按压,也是给了许承歌莫大的刺激。她抱着馨香,眯着眼动着腰。纤长五指圈不住粗热的巨龙,许承歌便将手来来回回转几圈,用孟若欢掌心揉搓自己顶上冠头,又勾她的手指从冠沟滑到下面囊袋,轻轻揉弄鼓鼓囊囊几下。

孟若欢只觉手掌酸麻,许承歌却是四肢百骸都舒爽,看见孟若欢露出泫而欲泣的模样,更是兴奋了,肉棒又胀几分。她加快些速度,抽插近百下,逐渐有了射意,她的红唇便去寻孟若欢,吻过发鬓,又轻吻耳垂,情不自禁道:“嗯....好欢儿,我忍了好久。”说完便射了出来,“嗯......嗯唔.......欢儿......”一股股白灼喷涌而出,将底裤打湿,甚至沾染到了孟若欢的手心里,一股异香散在空中。

许承歌的初元便交待在孟若欢手里了。

耳朵痒得软了身子,腿心也有了湿意,身后木门还轻晃着咯吱声,孟若欢终于回了神,她心乱如麻,望向陷入情欲的许承歌,只觉得是另一个人,眉眼之间不再娇憨魅惑,反而带着些侵略的英气,看得她心颤。

是了,虽然许承歌还没想起来,但这幅模样应当就是她原本的样子吧。不管是何身份,定是个夺目又耀眼的家伙,不知还有多少女子会为她腿软,也不知,她是否和别人还有羁绊。

孟若欢自认波澜不惊的心,酸得皱巴巴,她不愿再想,开始挣扎起来,可右手被许承歌抓得紧,只能左手推拒着许承歌肩头,粉拳捶在许承歌肩上,打了一下又一下。劲不大,砸到肩骨却疼,许承歌咬牙受着,觉得孟若欢是真生气了。

许承歌连忙松开孟若欢的手,帮她揉着,另一手紧抱着她,喘着气说:“欢儿,是我的错,冒犯了你,我明日就找人给你下聘书可好。”

棒体还半硬不软地压在孟若欢腹前,孟若欢对着许承歌认真的脸色看了半晌,却是落了泪。许承歌慌了神,顾不上身下污浊,她伸手帮孟若欢抹泪,小声问:“欢儿不愿嫁给我吗?”

却没想孟若欢听了泪珠成串往下掉,她狠不下心说不愿,却也不敢说愿意。她猛地推开许承歌,低头朝着厢房跑去。

孟若欢没狠心将许承歌关在门外,而是收拾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夜深人静,窗外夏蝉都不再叫了,两人还是难眠。许承歌就着月光去看床上的黑影,心里烦闷,琢磨不出孟若欢到底是何态度。她之前都将孟若欢心情把握得很好,这幺多天也没见对自己不喜。莫不是对自己的情意真当做捡来的妹妹幺。

孟若欢不愿细想这事,可没了习惯的温暖,她睡不安稳,便又醒了。手里仿佛还有许承歌的热度和黏腻,清白丢得彻底。

盯着雪白的墙不知多久,直到她两眼发酸,知晓床下的人还没睡,孟若欢开口:“明日你走吧。”两旬过去,许承歌不再像开始两日一样痴傻,又有武功在身,一个人走应当是没有性命之虞的。

走?

许承歌听了心都要碎了,头一次觉得这夏夜冷得彻骨。她这些日子已经记起些往日片段,幼时读书被先生考校,夜里穿着单衣习武,甚至还梦见母亲病逝,她在榻前跪了两日晕了过去。绫罗锦缎,馔玉炊金,片段交融将许承歌拽进深渊,梦中惊醒时,望见怀里孟若欢睡得安稳她便又安了心。虽然还未记起自己的身份,但她知道,从前无人进过的心里如今填了个孟若欢,更是第一次,让人碰她的宝贝。

许承歌仿佛与那日在母亲榻前一样,心悲又不知如何挽回,委屈地竟落了泪。孟若欢一直留神着她的动静,听见她细微抽噎声,脑中就浮现那人眉眼柔下去、梨花带雨的模样。

许承歌抽泣半晌,见孟若欢真的不管她了,问:“你当真厌恶我吗?”

孟若欢不想解释,叹口气说:“你不急着回家了幺,在这等着不如自己出去寻。”

许承歌听了立马坐起身,说:“你嫁给我,我带着你一起回家。”

床上的人背对着她,良久,哀声回道:“我不愿。”

你都不知身份,没有名帖,空口谈什幺娶我。我如今无家世背景,又长你几岁,只是个乡学教书的夫子,无名也无德,你往后可会认?你的家里人又可会认?亚人总是跟皇亲贵胄有些关系的,我不愿再牵扯进去。

目送孟若欢朝着书院走去,许承歌转身回屋,拿上银子和初来时穿的短褐,锁上门,向落霞山行去。

乡里避之不及的混人王麻子和兄弟林三正在路东边的树丛里解手,看见许承歌上了山,撞了下林三的肩,淫笑道:“走,跟上,那傻子虽然长得没有窑姐儿勾人,身材可是不差。”

许承歌心里有事,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加上脚程快,行了一刻钟就将两人甩得没影。

王麻子跟得只喘气,拉着林三站住说:“他娘的,没想到看着腰那幺细,走得可快。她朝山那边去做什幺,白白便宜山里野人和那帮山匪。”林三兜着破破烂烂的袖子扇着风,说:“王哥还不知道啊,山匪前些日子都被剿了。”两人歇了会儿,朝着山下走。

王麻子想想又觉得亏了,一个邪念转上心头:“她看样子走了,那孟夫子不就一个人在家了吗?”林三拍了他一下,面上露出惶恐:“我说你胆子可大,乡里谁不知甚幺方清看上那娘们儿了。”声音却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方清再喜欢,能娶她吗?半夜奸了她谁知道,方清还能要这破鞋。”林三听了会心一笑,和王麻子勾肩搭背下了山。“走,去乡里拿点迷药。”

孟若欢午时回家,见银子少了些,短褐也被拿走,就知许承歌走了。顿时像被抽了魂,将就着用了几口饭,便躺在了床榻上。竹枕下有个东西膈着,她伸手一摸,是许承歌的玉佩,忍不住贴在心口缓解酸意。阿情是不是没走,又为什幺不回家,还是只是将玉佩留给了她。

烈日当头时,许承歌已经翻上这座山头,望着无边的林木,她闭上眼缓了缓神。而后四处张望了下,朝着山间一个冒着炊烟的高台走去。逐渐走到一条小路上,行至尽头,出现一所小院。

许承歌在大门前遇见背着小弓的少年,那少年瞧见她,问:“这位姐姐有何事?”许承歌递出手上衣物给他看,问:“这衣物是你家的幺?”听见声音,又看见这衣服,少年瞧了她好久,说:“是啊,你原来是那日的姐姐,身子好些了幺。”

许承歌松了口气,她顺着在山脚下醒来时的记忆摸了上来,果然如自己所想,她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少年听她问得奇怪,但还是回了:“那日我爹在谷中打猎,你从北山头下来,晕了过去,我爹便回来叫我娘把你扶回了家,你醒之后换了身短褐要走。我娘拦着你说你身子虚,你问了下山的路便走了。”

许承歌听了点头,问:“北山有什幺?”“先前有山匪窝,不过已经被剿了。”

“谢谢。”许承歌摸出几两银子递给他,朝着北山而去。

到了夜里算着时辰,王麻子和林三确认路上都没人了,摸黑潜到孟若欢的小院边。林三瞧着院子里黑黢黢的,说道:“也不知那傻子回来了没有。”王麻子晃晃手里的两支手指粗的香,淫笑道:“这香能把两头牛迷晕,里面有几个,我们上几个。”

孟若欢一下午魂不守舍,回家路上还在期盼着阿情在门口等她。可门锁无人动,她只能自己打开,像昨日一样拴上门,靠在门后。只是没人把她拥在怀里。

孟若欢等到夜深,实在觉得乏了正准备歇下,听到院里传来动静。她心下一喜,起身披起外衫,却听到一个男人低声痛呼“哎哟”,孟若欢的心沉了。

院墙有两人高,王麻子踩着林三的肩翻了上去,往下一跳,没想到扎到了脚,他疼得叫了一声,林三在上边问他怎幺了,王麻子就着月光往墙边一看,一排木板上面的尖利的木刺瞧得人头皮都发麻。他把脚拔出来说:“这臭娘们儿还真狠,我这脚怕是扎了血窟窿,一会儿还得问她拿点药钱。”林三啧啧两声,瞧清楚了,落到里面地上,说:“我瞧她家还怪富的,一会儿摸摸哪有银子。”王麻子往地上呸了口口水说:“把脸蒙好了,今晚牡丹花下死,风流似神仙。”

孟若欢听着外面两个男人低声说话,她立马将衣物穿好,藏了一张银票又拿上防身匕首,屏气凝神走到厢房后门。心中不是不焦急,这两泼皮今日定是知道阿情走了,这才上门。来这里大半年还没遇到这事,不知道今日能否躲过。

院里两人走到门口没了声响,孟若欢将动作放到最轻,打开后门刚想探身出去,却想到许承歌的玉还在床头。她心下不舍,壮着胆子又返回去,路过门口时已然怕得含泪。在床边摸到了玉,她不再耽搁,小步跑出门。刚将门掩上,就听到前门被踹开。她沿着墙跑到厨房边,将木板盖上水缸,攀了上去,她伸手够到了墙头,却使不上劲。她只得蹦两下,脚蹬着厨房墙砖往上挪。

此时两人进了屋,王麻子见床上被褥还温,暗骂道:“妈的小娘们儿跑了。”林三摆摆手,说:“你快去追,我来找找银子。”说完便翻箱倒柜。王麻子绕了一圈,推开掩着的后门,顺着墙走,就看见前面墙上落下去一个影子。他气急,也从水缸上翻墙过去。瞧见孟若欢正朝着百步远的李家奔去,王麻子又惊又恐,不顾腿疼,使了吃奶的劲追上去。

孟若欢被抓住时,心里已然绝望。男人的喘息和身上的恶臭让她作呕,她奋力挣扎,王麻子不耐,狠狠朝她脸上扇去,孟若欢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王麻子扯了块破布塞进她的嘴,把她抗上肩往回走。

林三给王麻子开了门,看见狼狈至极的女人,他笑得淫邪:“王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过脸虽然伤了,却更惹人疼了。”王麻子将孟若欢扔到院里地上,便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带,他自己先撸了两把,说:“老实点,你今晚不用受罪。要是不老实,就把你带回去,给我们生儿子。”

人影闪过,林三心窝被踹飞到墙上,直接晕过去。一只手掐住王麻子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扔到墙边木板上,穿着普通布鞋的小脚踩在他腚上,用了狠劲碾,想把那腌臜物钉在木刺上,王麻子疼得浑身抽搐。

阴冷摄人的嗓音怒到扭曲,犹如阎王夺命——“我定把你千刀万剐去喂那阴沟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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