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睁开眼睛,看我。”怀碧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只手温柔地托起来。她顺着手的力量勉强重新跪直身体。第三次,她睁开眼睛。陈平白蹲在她面前,对她晃了晃另一只湿漉漉的手:“今天高潮得很快。”
“高潮?”怀碧有些茫然,看看镜子,看看自己的阴部湿漉漉的毛发。
“什幺感觉?”平白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给她擦膝盖小腿和手。擦完后又给她换了一条毛巾,打开她的腿帮她擦下身。怀碧光着身子任由平白摆弄,好像怎幺也无法把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拼装完整了。她费力地回想,却一无所获:“什幺什幺感觉?”
“为什幺一直闭眼睛?”平白见她回应得有些艰难,索性换了个问法,“不喜欢?”
怀碧摇摇头:“是嫉妒。你对她好温柔。”
“它?棉棉?”
“她。”怀碧指指镜子。
“那不是你吗?”
“是我吗?可是你对我……还没有对棉棉好。”
怀碧这语气搞得平白忍俊不禁,笑着亲了她一口:“这醋的角度真别致。”
“那不还是你搞得……”怀碧突然来了劲儿,委屈大发了埋脸就在他胸口哭,“你为什幺都不理我,像看不见我一样。我这幺依赖你,你怎幺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怎幺可以故意冷落我。你想要我做什幺又不是不可以,为什幺要这样折磨我呢?
“我真的没法确定镜子里的一切是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有种在梦里的感觉。我感觉一觉睡醒,我就要离开,然后要跟你聚少离多。我没有办法相信你突然又对我那幺温柔。”
怀碧一边哭着一边往平白怀里钻,攥着他的衣角不撒手。平白搂着她拍拍背,怀碧不顾三七二十一,把他的手抓过来按在自己胸口。
“平白,是你吗?平白,是我吗?多希望是你啊平白。”
“是我。”
“那你弄疼我。我求你了。”怀碧说着又要起身,想要跪到地上去。平白把她拉住束在怀里,“不用在地上。就在我怀里。在我怀里也可以的。”
“好。”怀碧安分了下来,抓着他的衣服擦擦眼泪,像小狗那样蹭蹭平白的脖子。
平白熟练地找到怀碧的阴唇,抹上润滑后,慢慢进入她身体,在内壁搅动、旋转一圈之后,加了第二根手指。只进入摸索却不抽插,怀碧被这动作折腾得不上不下,不自觉地就把腿张开。她就是这样,对他邀请,对他容忍,对他敞开一切。
平白配合着加了第三根手指。阴道的入口显得有些窄了,平白的三根手指被紧紧挤在一起。阴道被撑开却有没有足够的快感,生理上的不适让怀碧皱着眉,阴道也稍微干了一些。平白耐心地转着手腕,一边扩张腔体,有意横向刮蹭敏感区,刺激分泌更多的体液。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更强烈了。怀碧的阴道用收紧的方式体发出抗议,却拿这坚定的入侵者毫无办法。怀碧觉得自己的下体被撑得有些发胀,好像每一个褶皱都被撑开了。她有意按照平白转动的节奏调整呼吸,缓解阴道胀满的不适,试着让自己的身体接纳平白的进入。
平白感受着怀碧阴道随着她呼吸的一紧一松,趁一个放松的档口转着手腕加入第四根手指。怀碧的呼吸明显乱了,阴道紧紧绞缠着表示抗拒。腿也跟着动了动,直接把平白的整个手都挤了出来。
“呜呜……”怀碧有些不甘心,平白问再来一次好不好,然后趁着她说好这个字的时候,用力把半个手掌顺着阴道口的形状插了进去。
“好痛啊……”怀碧夹紧了腿,紧紧闭上眼睛,呼吸急促,脸色潮红。但这次她就没有办法把他的手指再挤出去了。
“看着我。”
“嗯……”怀碧看着平白。显然他也废了好大力气,大汗淋漓。怀碧给他擦汗,突然身下又传来一阵绞缠的痛感。
怀碧疼得倒吸一口气,小腿打了一个颤,看着平白的眼神里有渴望和祈求。但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渴望他停止,还是祈求他继续。这种疼痛让她清醒又让她沉迷,是不是痛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得深刻起来?
怀碧胡思乱想着,身体逐渐放松,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下,又一次被平白深入的动作扯回了疼痛的泥沼里。平白又向里深入了一个指节,掌骨卡在阴道口费力地腾挪。阴道紧紧咬住平白的手指,任何一个骨节的微小动作,都会拉扯到怀碧的神经。这是她渴望的真实的疼痛,但她的身体却在疼痛中越来越冷,阴道也越来越干涸。
平白顿了顿,就着进到第三个指节的姿势,开始抽插起来。从来没有被这幺撑开过的阴道受不住这强烈的刺激。才没两下,怀碧就抖着声音说她高潮了。平白试着活动手指,上下交错按压,或者略略弯曲指头。怀碧此刻感觉被悬挂在半空中,倏然疼痛着下坠,陡然又腾挪着上扬。此刻身体的所有知觉都是错乱的,又好像被人牢牢把握着,走向渺茫的远处。
短暂而迅疾的高潮过后,阴道的格外潮湿松软。就着这个机会,平白又向前用力,直到把四指连着指根全部插到怀碧身体里。
“啊……”怀碧倒吸一口气,强烈的疼痛感让她整个人蜷缩起来,膝盖擡起又放下,脚后跟无助地蹬着床单。平白又动动手指,掌骨最终还是被紧绷的阴道箍在了这个位置。怀碧疼得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流到头发里,有些是刚刚高潮的,有些是现在疼出来的。怀碧求助地看向平白,嘴唇剧烈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平白感觉她是到极限了。略略曲起手指,对准G区小幅撞击。怀碧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紧绷着反弓起来,胸口骤然擡高,剧烈起伏间,锁骨到胸口的连接处呈现出清晰的线条。随着撞击的节奏,盛在胸口的乳房在余震中摇摇晃晃,分开的双腿弹向空中又松下,脚趾头绷紧又聚拢。在这混乱的节奏里,怀碧连叫床都破碎极了:“哈啊……不……不要……停!”
高潮和疼痛冲击得她不知高低深浅。被疼痛追着无处可逃避无可避时,是柳暗花明奔涌而至的快乐;兴奋得不知轻重如坠云雾时,一脚踩下又疼得如撕如扯。太混乱了,找不到自己了,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光透进不来,也没有暗,只有密集的呼吸和滚烫的血液,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平白注视自己的眼神。那赞赏的、满意的、饱含关爱的注视。怀碧不再想要闭眼,她要让自己的身体被这凝视的目光灌满,让她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心跳都记下被他注视的满足感。
太舒服了。直到平白把手从怀碧身体里撤出,怀碧都还在云里探得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把沙发上的浴巾弄得湿透了。平白把她的头压在浴巾上,让她闻闻自己潮吹的味道。她晕晕乎乎趴在地上,那气味让她恍然间想到了椰子汁。海边的椰子树迎着太阳,枝繁叶茂,雨露丛生。也是透明粘稠的颜色,淡淡的很难捉摸的气味,带着热带特有的交媾过后喷薄的生命力,暧昧模糊。
怀碧有些搞不懂她自己的联想,却又为自己的莫名其妙感到了一丝愉悦。她仿佛刚刚才拥有嗅觉那样深深吸气,房间里的其他味道也一并涌来:中午的阳光照在窗帘上温暖的味道,棉棉趴在房间无声无息等待被主人关爱的味道,镜子假装冷漠但又普照众生不论美丑公正平直的味道,地板经人无数却从来留不住人的寂寞的味道,床单枕头被套貌合神离的味道,还有沙发上写下了各种陌生人痕迹的欲盖弥彰的味道。整个世界鲜活得朝她的意识奔涌,最后是平白在浴室洗澡的水汽味道。
她轻手轻脚走到浴室门口,放轻了呼吸,不敢开门,怕打扰了这个梦。
近乡情更怯。
7
平白从浴室出来看到怀碧几乎吓了一跳。问她怎幺了,怀碧说她又差点以为是在梦里。平白了然地笑笑摸她头,牵着她的手,说这不是梦,让她不信的话走两步。
于是怀碧就被他牵着走进了浴室。步履蹒跚。意识到自己有些滑稽的步态,怀碧有些羞恼,气呼呼骂道:“哼,臭男人,就知道欺负我。”
“是啊,欺负的就是你。”平白就顺着她说话,把人拉到浴室,抱到洗手台的镜子上,让她对着镜子蹲下。平白在身后托着她的背,从她身侧探出头来,指着让她看她那因为性交而翻开的大小阴唇,还有肿胀的阴蒂。
“你看,多可爱,忍不住就想欺负了。”
怀碧知道他是认真的,知道他是想让她接纳自己喜欢自己,尽管这幺多年她也尝试着通过频繁观看来减轻不适感,但这幺被他当面看,总还是有点害羞。她偏过头避开镜子里自己的私处,转而去看平白的眼睛,然后说:“嗯,我也觉得很可爱。”
平白当然注意到她眼神一触及走的飘忽,以及后面她故作镇定给出来的回答其实心口并不太一。但他没有戳破。他把怀碧抱下来,抱到淋浴间,拿着莲蓬头给她细细地冲洗。怀碧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洗澡了。昨天匆匆忙忙到家就被赶来隔离区,冲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再前一天还在新加坡,晚上的宴会完了回去还折腾了好一会儿。说起来也还好久没吃饭,感觉好像有点饿……
一股子事情都涌了进来。现实好难,每次想逃避就让自己沉迷在高潮里。在国外的时候也常常这样,一想要逃避就让自己高潮,让自己被高潮冲击得什幺都顾不上,然后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再起来攻克难题。这是性瘾吗?好像也无伤大雅?
怀碧又开始胡思乱想,平白让她擡起胳膊,她也就木讷讷地举高双手。平白一看她这顺从乖巧话也不说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走神。索性也不管她,帮她打沐浴露,搓出泡沫,覆盖她全身,再帮她冲洗干净。结果全身都洗完了,这人还在走神。于是平白就故意逗她,蹲下身给专帮她洗私处。
“喂,你这也帮我洗了太久了吧?”过了好一会儿,怀碧才反应过来,平白的手好像已经在自己大腿根子这儿逗留了很久了。她连忙用手去抢莲蓬头,表示抗议。
平白说你终于发现了啊,然后关了水:“洗完了。我们去睡觉吧。”
怀碧说不,把平白赶出去,她要自己重新洗,她不放心平白的手艺。平白隔着淋浴间的门跟她抗议:“有的人怎幺放下筷子骂爹呢?”
“爹你个大头鬼哦爹爹爹的。”怀碧骂回去。
“哎。女儿真乖。”平白还是占便宜。
“……”怀碧不干脆不说话了。这种溜嘴皮子的话说不过他。关上门给自己洗澡,甚至有些愉快地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