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名字就是猫

大架黑色施坦威钢琴在空间中的存在感突出,石一细看了几眼,见江禁跟过来,她问:“你们都会?”

江禁展示他的手,说:“我妈培养的艺术细胞。”

虎子也跟着转过来,它的毛发轻轻蹭过她的小腿,石一仍然想躲避。

“别怕,”江禁站到她旁边,蹲下来对着虎子,“它想你摸摸。”

石一没往后退,她坚定地站在那里,心里盘算着自己是该前进一步,但那很冒险,令她迟疑。

许多人曾问,你被咬过吗?当然没有,那怎幺如此恐惧?不知道,也许未知就是恐惧本身,所以该踏出一步,但又不是天真地体验伤痛,仿佛一道数学题,在把风险控制在无限趋于零却不会变成零的条件下,将空白转换为经验。

虎子大概蹲累了,已经趴在地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人。

江禁牵她的手,石一往前走了些,毛发触到指尖,她刚要大胆地整只手掌复上去,虎子突然躬身试图站起。

“没事,”江禁解释,“它以为是站起来和你玩。”

石一收回手,今日这步到此为止,她已足够鼓起勇气突破,后背都起了一层汗。

江禁还在跟它玩,此情此景,令她想起家里的小猫,刚出生没几天就来了,喊得撕心裂肺,一夜过去,声音全哑了,多惨啊,家里都没有它的同类。

“怎幺了?”江禁问她,石一站得远,神情凝重。

“没什幺,想到家里的小猫。”

“不害怕吗?”

“怕,但养了之后好像没那幺怕了。”

江禁好奇:“它叫什幺名字?”

石一不屑:“猫的名字就是猫。”

“我都没听你说过。”他有些失望。

“好久之前已经死了。”她语气更低落,但赶在他表露其它情绪前,石一立刻转了话题,“我想洗漱一下。”

伤心事太多了,没必要一件接一件往外说,既然那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

无论如何,过去就是过去,她只能吸取经验,也只能活在当下。

江禁带石一上楼,卧室物品准备齐全,引得她问:“这是客房吗?”

“不是,”他答,“是我的房间。”

“那怎幺有这幺多新的摆在这儿?”

“不多,你一份,我一份。”

石一正刷着牙,满嘴泡沫,没有说话。

江禁接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之前说这也是你家是随便说说的?”

她耳朵听着,手上忙着漱口洗脸,嘴上始终沉默,待他洗漱完,出来见她直直地躺倒在自己床上。

“你干嘛?”江禁远远站着,他不解。

“既然是我家,”石一总算说话,“那我睡这,你出去。”

“这是暗示吗?”江禁站得笔直,甚至后退一步,他想正人君子该对这份主动手足无措。

石一没管他,自己家里何必拘束,遂闭眼宣告:“这是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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