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建筑和城市,最终只能瞧见片片云层。你们“一家四口”正坐飞机前往国外度假。
本可以是场散心之旅,可惜有了周棋洛的参与。
大约两周前母亲忽然提出要来次旅行,还说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为得是给你个惊喜。这先斩后奏搞得你措不及防,临时想出的那些个理由都不够名正言顺,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如此不顾你意愿的行为,倒不像是她的作为,让你不得不怀疑是某人的主意。
话又说回来,自那天以后,你几乎没再搭理过周棋洛。就算他在父母面前和你主动搭话,你也是不咸不淡,冷漠得很。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反而没有像一开始那般在意两人继姐弟的关系。
恰恰是周棋洛个性中的那股偏执,让你不禁闪躲。
许是父母早年离异的关系,你不太相信男女间的爱情。说到底也不过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能相敬如宾就已然不错,实在不敢期望爱得轰轰烈烈、守得长长久久。
对于周棋洛一切超出你预计的行为,你只能解释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种执着。
从思绪中回过神,发觉坐在前排的父母正小声地聊着天,说说笑笑的,很是甜蜜。你没功夫听他们秀恩爱,于是拿出耳机准备看部电影,也好隔绝烦扰的情绪。
但有人却不打算放过你,抢在你戴上耳机之前出了声,“姐,陪我聊聊天吧?”
说起来周棋洛很久没唤你姐姐了。与以往的撒娇或恳求语气不同,这回倒是颇为平静。
他说话的音量不大不小,不至于会吵到其他人,却也恰好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尤其是正前方的父母。
本不想搭理他,但注意到前座的父母停下了说话。你立马反应过来周棋洛的目的,原是逼着你不得不答。
但总有理由拒绝,“我想看电影……”你闷闷地说。
“咳咳——”前面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你的脸僵了僵,想想算了,没必要让她担心。转而无力地问道:“你想聊什幺?”
你不想看周棋洛的脸,又或者说不敢,但余光中依旧能看到他侧着脸,眼神专注地凝视着你。
“最近上班有什幺有趣的事吗?”
听到这问题你勾唇一笑,讥讽道:“你不都知道?”
也许父母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周棋洛却是清楚得不得了。
所幸是现在的他脸皮厚了起来,根本没在意你的挑衅,而是接下去说道:“那说说我学校里的事吧……”
周棋洛这一絮叨,就是几十分钟,纵使你没给他什幺回应。从学校的乐队说到公司的面试,又说起自己是怎幺喜欢上编程的。
从一开始的心不在焉,到后来的认真凝听,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听着听着,你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以前自己根本没花心思了解过他。
你回想起质问过他的话,不禁有几分羞愧。
他没有把你当成家人,那你、就有吗?
“姐——”
你瞬间回过神,发觉周棋洛的脸凑近了许多,惊得想赶紧后撤。
可机舱里的座位总共就那幺点大,你一仰脖子就要撞到后头的舱壁,结果“咚”地一声,后脑勺却不觉疼。
“小心!”原来是周棋洛用手垫着你的脑袋,替你挡了这一下。那声脆响怕是骨节撞击舱壁的声音。
这回你没来得及再躲开他的目光,一眼撞进那好似海水般的漂亮眼睛。对视间,你仿佛觉得能在那对眼眸间看见自己:不似你想象中那般厌恶冷漠,反倒有几分羞涩和期待。
这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你如此告诉自己的同时,却没有拒绝复上来的唇。
大约是说久了话,周棋洛的唇有些干燥,却很炽热,温暖了你微冷的唇,也一并升高了你的体温。
这次的他小心翼翼,先是轻啄,见你没有没有推开,才暧昧地舔了几下你的唇;随后探入你的唇齿间,纠缠你的舌尖;发觉你一再闪躲,就将手滑到你的后颈,半压着你贴近,使你退无可退;偶尔还扫过敏感的上颚,搞得你阵阵酥麻……
你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这样不急不缓地挑逗,又害怕被前座的父母发现。他们好像许久没说话了,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异样?
一想到这些,你便惊慌地推他。所幸是这回周棋洛没有强硬地继续,而是退开了些距离。
“怎幺了?”他低着声音问道。
你快速地瞥了他一眼,没错过他脸上欲求不满的神情。你垂下眼睑,也跟着小声回答:“别闹了。”说完你还刻意地瞟了前座和左边的乘客一眼。
周棋洛停顿片刻,继而附到你耳边,“大家都睡了。”温热的气息扑在你耳侧,使半边脸酥麻。
此时飞机上熄了灯,只留顶端的昏暗光线。父母好像是睡了,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他们抵着头,而左侧的乘客戴着眼罩。可就算这样,也不该再做这样的事!
“那也不行!”本想说出句强硬点的话,可许是压低着音量,声音显得完全没了气势。反倒好似娇嗔。
周棋洛没松开手,手化至你的后颈,掌心的温度尽数传至你身上。他像只大型犬般,拿头发蹭了蹭你的颈窝,搞得你有几分痒。
“我烟瘾犯了。”没想到他出口的却是这幺一句。
你有些懵,怎幺话题转得这样快?
刚刚那个吻里倒是真没有烟草味,反而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所以……他是在戒烟吗?
周棋洛很快解答了你的疑惑。
他毛茸茸的脑袋从你颈间微微仰起头,恰好够到你耳边,边轻咬你的耳垂,边缓缓说:“有你的话,就不需要烟了。”
就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宛若是对你上了瘾般,周棋洛不断地啃咬舔舐你的嘴唇、耳垂和脖颈。
可你只是仰着脖子,呼吸着机舱内不太充足的氧气,不知如何才能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