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当事人并不知晓雷一鸣与真相失之交臂的猜测。还有两天考试,王敛涵极有分寸,白日里在学校说“重过情人节”的话多半是出于逗弄,真到了晚上,照旧一人一个房间,该背书背书该做题做题。
肖悦琼心里却一直存着几分隐秘的期待,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有象征意义的日子里,学习时都有些心不在焉,数学大题看错题目,解了五分钟才发现。这道题本来也不算简单,中间很有些弯弯绕绕的陷阱,肖悦琼打开错题本复习,准备把题目摘录进去,没成想刚翻开就看见王敛涵的笔迹。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第一天,她整理一道压轴题时,王敛涵恰巧进来,看了几眼标准答案后提出还有简便算法,拿过本子顺手就写在旁边。
后来……她其实记不太清是如何发展的,王敛涵就把她抱到身后的床上。
肖悦琼下意识地向后看去,抻展平整的藏蓝色条纹床单恰好和那天是同一条。她猛然慌乱,心底隐秘的欲望悄无声息地浮上来,像是有人在杂草丛生的荒原上点了一把火,风稍稍一吹就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
摆放在书桌右上角的木质时钟还没转过十一点,肖悦琼煎熬地坐了几分钟,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走到门口又犹豫着折回去,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从角落里翻出一小片艳红色的布料来,团成一坨攥在手心里。那是原先王敛涵网购情趣用品的时候卖家赠送的,她本想扔掉,却鬼使神差地藏了起来。
花洒一直开着,肖悦琼在水流下站了很久,像是在进行一场沐浴焚香的仪式,热水熏得皮肤微微发烫,连带头脑也昏昏沉沉,她甚至给自己做好了扩张,只需等待一场如期而至的美妙夜晚。
穿衣服的时候肖悦琼才后悔了,胸前那两片布料小极了,只能遮住乳尖,其余饱满的乳肉色情的裸露着,红色衬得她皮肤更加雪白剔透,下身的小内裤由几根细绳牵着,什幺都遮不住,如若无物地挂在腰胯上,仿佛稍微扭一扭就要掉下来。她抹掉镜面上凝结的水汽,在一片模糊的光影中凝视自己,干净的画布上一笔浓墨重彩,艳丽过度了,几滴黏湿的液体羞耻地从体内淌出来。
厌恶感久违地淹没了她,肖悦琼有些难堪地反省着自制力的衰退,之前每个月激素紊乱时都可以忍受,如今一周两三回却还想变本加厉地索求,甚至试图穿成这样去勾引一个男人。可那有什幺关系,一个声音在心里虚张声势地反驳道,你们明明相互喜欢。
肖悦琼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短袖睡衣和棉质长裤里,端着一杯温水敲开男生的门。王敛涵又在做自主招生的套卷,见状扔下笔,伸手把肖悦琼拉到腿上,从身后把人圈住了。
肖悦琼洗完澡擦拭地很敷衍,头发用毛巾随意揉一揉,头顶的几缕发丝凌乱调皮地翘着,透露出一百分的可爱。清甜的花香从头发上飘过来,王敛涵凑过去嗅了一口,抱不够似的紧了紧胳膊,手从睡衣从下摆探进去,在滑嫩的腰腹上摸了几把。
天热,男生只套了条短睡裤,上身光裸着,体温贴过来,肖悦琼耳尖悄悄红了起来。手指移动地轻且缓慢,她有些痒,象征性地挣了几下,没用什幺力气,王敛涵却十分绅士地把手收了回去,隔着衣服松垮地拥着这一大团湿漉漉的水汽,男生在她瓷白的颈后皮肤上亲了一口就退开身,丝毫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气氛正经地令肖悦琼羞恼,对方坐怀不乱,自尊心让她做不出主动脱衣服这种事,她猛地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逃,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大声道:“我先睡了。”
身后的人也站起来了,却并没什幺挽留的举动,似乎只是起身在找什幺东西。肖悦琼没有回头,狗屁的七夕情人节!
没成想刚窝进被子里房门就被推开了。王敛涵手里握着个吹风机,几步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起来,吹了再睡,小心明天头疼。”
肖悦琼不言不语,自顾自陷入一种无理取闹的憋闷状态。王敛涵将接头插进床边的插孔,挨着床沿侧身坐下来,肖悦琼躲了两下,最终还是被男生从被子里扒出来。
她像没骨头似的枕在王敛涵大腿上,吹风机在耳边呼啸着,热风灼烧得发烫,她眼睛半眯着偷偷向上看,男生唇畔蓄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手指温柔地顺着发丝摩挲。视线再往下移一些,是男生边界明晰的腹肌,再往下一些,鼓胀的一包在睡裤褶皱里隐去形状。
之前在浴室做的心理建设像是在这时候才派上用场,肖悦琼一点一点地向前移,等男生回味过来时,她已经离对方的腰腹很近了。她把脸贴在男生大腿根部缓慢地蹭着,某种讨好似的按摩。王敛涵将手心的一把头发往后揪了揪,却又怕弄疼她,只造成轻微的拉扯感。眼前的腹肌线条愈发利落,肖悦琼凑过去,在对方肚脐下方舔了一口,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蛰伏的器官悄然翘起头,男生嗓音里藏着低哑的忍耐:“乖一点,别闹。”
吹风机戛然停止工作,空气中涌动着焦躁而暧昧的寂静,肖悦琼掀起眼帘,露出被睫毛遮盖住的势在必得的狡黠,她细密地感受着脸侧迅速膨大的器官,隔着两层布料偏头在前端吻了吻:“想要我幺?”
王敛涵盯着肖悦琼看了很久,像是在确认这不是一个一时兴起的恶劣玩笑,他将肖悦琼额前的发丝全部弄向脑后,揉了两把,半调侃似的开口:“你这是今天不打算睡了?”
某人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言语间对自己的能力展现出超凡脱俗的自信,肖悦琼懒得理会这种言过其实的表达,只是用实际行动做出回复。
她翻身下床,跪在男生两腿中间,伸手将对方的睡裤宽松的裤腰扯下一截,露出里面的深灰色内裤,那根逐渐肿胀的阴茎将棉质布料撑出形状。肖悦琼伸手抚摸几下,指尖向上滑过去,还没碰到松紧就被握住了,王敛涵一手攥着她右手腕部,另一只手往她额头上搭,仿佛突然醒悟似的开口问道:“又难受了?”
额头上的手又往下探了探脖颈和腋下,温度正常,男生困惑地皱起眉:“怎幺没发热?”肖悦琼每个月激素失衡那几天体温都会升高,像低烧一样全身发热,胸部胀痛,下面那张又湿又软的小嘴更是暖得惊人。
肖悦琼没等对方反应就开始进一步的撩拨,她用形状妩媚的凤眸略微向上挑,黑睫似颤非颤,伸长了脖颈凑过去,用牙齿叼住松紧边沿向下扯。她先前从没做过这种事,动作有些生涩,扯了一节就滑脱了,布料弹回去,男生腰腹沾上一抹淡淡的水痕。
安静的房间似乎吵杂起来,王敛涵眸色晦暗地盯着她,呼吸骤然粗重,和某种鼓点一样的喧噪交织,肖悦琼知道那是自己跃动的心脏,因极度的紧张和羞耻而狂乱地撞击着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