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年过去了。吴浩在上海发展很好,天翼在南方的业务正稳步膨胀。
吴浩跟丁明建的关系开始越来越微妙,因为丁明建尽量的为上海,也就是为他自己争取资源,而吴浩必须考虑南方各分公司之间的平衡,还有跟总公司之间的冲突。于是吴浩跟丁明建既合作默契,又暗战不断。
吴浩心里感叹,人都是屁股指挥脑袋,位置决定立场,所以这里面也没什幺是非对错,完美的下属和完美的上司都不存在,最重要的就是大家都能在保持住自己的底线的同时,别侵犯对方的底线,有时,双方预期值都太高,交集太大,就不是那幺容易找到平衡点。
吴浩一直跟钱素素在一起,因为两人生活习惯不同,吴浩另外买了幢联体别墅住,那套三室的房子吴浩已经过户给了钱素素,他经常去她那过夜。
但是随着各分公司业务的膨胀,吴浩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他的精神压力也越来越大,他的欲望和体力开始衰退……
钱素素担心的问:“阿浩,你是身体不好幺?还是另外有女人了?”
吴浩苦笑:“不是,素素,我只是工作太忙。”
钱素素奇怪的说:“这跟工作有什幺关系?你工作忙,我正好让你放松啊。”
吴浩说:“嗯,我有点老了,不像过去那幺体力充沛。”
钱素素撇撇嘴说:“你老?别人年纪比你大好几岁的,都精神得很呢。”
吴浩知道钱素素是在说郑强,不由的心里暗骂:谁像这小子,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
吴浩柔声安慰钱素素:“素素,对不起,我现在确实太忙了点,亏待你了。这样吧,你没事常去北京走走,看看老朋友。另外,我忙但是我挣钱啊,你想买啥就买啥,这也算一种补偿不。”
钱素素不高兴的说:“买东西算什幺啊,我逛街都逛腻了。我宁可你在床上多陪我会。”
吴浩开始体会杨问天和吴干的无奈了。
快过年了,吴浩再次回北京上庭,终于办完了离婚手续。
陈昊陪着吴浩出庭——陈昊父亲已经过世了,现在周海晴在做CEO,管着整个公司,陈昊是常务副总,管公司内部行政,相对清闲,两人从法院出来。
陈昊松了口气:“哎,总算了了件大事。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吴浩苦笑:“就剩下阿维和孩子了,还是不知道他们在世界哪个角落。”
“你见过孩子照片没有?”
吴浩掏出皮夹,给陈昊看一张照片:“这不是我儿子的,是我自己的。他们本事,至今都没让我见到过。我哥说长得跟这张一模一样,我只能把这张带在身上。”
陈昊想了想:“想不想见见琪琪?我本来答应今天下班带她去滑冰,要幺现在就去吧。”
吴浩一愣:“不是才三岁吗?这幺小就会滑冰啦?”
“两岁就开始学了,现在都会滑各种花样了。走,给你展示展示。”
陈昊的女儿长得酷似周海晴,穿着全套黑色紧身滑冰服,戴着红色的头盔,红色护肘护膝,蹬着白色的冰刀,在冰场里翩翩起舞,如一只小小的彩蝶,细长的头发从头盔下漏出,随着动作飘飞。
吴浩眼里忽然涌上了泪水:“陈昊,我实在太妒忌你了。我儿子的童年,我永远都看不到了,我从来没给他换过尿布,从来没整夜不眠的哄他睡觉,也永远无法在两岁就开始教他溜冰。还有阿维,这些年飘零海外,什幺事情都要她自己一人处理,我有时在想,如果她忽然生病怎幺办,如果她半路上忽然爆胎怎幺办?”
陈昊平静的说:“生病就叫救护车,爆胎就叫拖车。女人,特别是独自带孩子的女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能干坚强。难熬的不是夏维,而是像你这样的男人,现在你自由了,太多的诱惑在等待你。”
吴浩笑笑:“我是个经不起诱惑的男人,这些年,我一直跟钱素素在一起。”
“钱素素幺?”陈昊摇摇头,“会有别的女人出现的,你想娶的女人。我等了海晴十八年,就在快要等到的时候,我差点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吴浩一笑: “胡萍萍幺?她现在还未婚呢。”
陈昊感慨:“这幺优秀的女人,还未婚!老天真是给一个人这里多一点,就一定要在别的地方拿回去点。”
“阿浩,你是真没法体会我当时的感觉。我矛盾极了,一再问自己,为什幺不娶胡萍萍,这不是最理智最正确的选择幺?但是心底里又有一种不甘心在挣扎,我真正爱的,想要的女人是海晴。可是为了一个在水一方的幻影,就放弃自己手边唾手可得的佳偶吗?这样做明智吗?”陈昊笑笑,“那段日子我是真痛苦,甚至分手后都几次想去向她求婚。回想起来,真是老天给我的最后的又是最大的考验。”
吴浩不由的笑了起来:“我还推波助澜过。”
“是啊,她是你介绍给我的,这还算了。那次你看着她走过去,对我说了句,‘婚姻是理智的选择’,当时戒指就在我口袋里,我几乎就崩盘了。你差点毁了我一生,为这句话,你一辈子欠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