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醒来时,房内空无一人,低头望了眼身上,裙衫整齐,连榻上褥锦都平整不絮,若不是身下隐隐作痛,她当真以为昨夜几番“浴血奋战”之事是她梦魇了。
突然,眸中一闪,楚靖俯了身撅着屁股在那榻上翻来倒去,昨夜她明明见他从枕下拿出的白玉琼花簪,现在怎得又不见了踪影。
她起身又在床下寻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腹中泛起一阵痛楚,楚靖蹩了眉,忙盘腿坐定调息。
癫狂了一夜都未停歇,直到天亮她才终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而那男人一夜连泄七次阳精,却还能挺着身子给她擦拭,运气逼出浊液,想来当真是可怕至极。
与他为敌,她也是脑子入了水了,才会不自量力到想要以卵击石,这番石没击到,还将自己“陷害”了透彻!
好在他不是敌人,昨夜喘息之际,他曾说人并非他所杀,他也不是采花贼。
那会是何人?楚靖心中一阵烦躁,左右一想,又觉不对,昨夜那男人好似还说过,若再相见,定会杀她!
杀她?
楚靖冷哼一声,闭眸调息片刻,见丹田已是顺畅,不由疑惑自己内力怎会恢复这般快,莫不是那媚药有养身之效?
楚靖甩甩长袖,起身出了屋舍,几次前来都是夜里,她还未曾仔细瞧过这庄中景色,如今放眼望去,庄外松林耸立,水秀山明。
庄内碧水如画,倒影翩翩。
一林,一庄,一青衣,如百里画廊。
楚靖斟酌着便要赋词一首,又一想,连连摇头,指不定那男人正躲在哪个缝缝里窥视她,此地还是莫要久留为好,思及此,楚靖运气,足尖轻点飞身离去。
不再相见,便是两清。
见那身影隐入万千翠林中,林翊自隔山后负手而出。
适才他不过是到后山沐浴了,奋战了一夜,又为她运息疗伤,当他回过神来时,已渡了大半内力于她。
想及那夜在客栈中于她匆匆一瞥,当时只想着此人长成这般,出来也不知低调些,夜里见有黑影朝她房中吹烟,他跟过去,不过是想让她注意防范些,之后此事发生到这般地步,亦是他未料及。
现下想来,当真是造孽。
不过如今,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两清?
林翊皱眉,摸了摸隐隐作痛脖颈,负手望向山下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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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至云山,楚靖望了眼宫栏上硕大“琼花宫”三字,将要擡脚踏入,便见侍女云兰挡在身前,眸中嘲意凌人。
“真当自己是何人,还想进琼花宫?”
“让开。”楚靖擡手打落身前剑柄,甚是不想与她纠缠,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不是一时半日了,且她知道云兰在气她什幺。
儿时楚靖跟个瘦猴一样,全身干巴巴,如今,她胸比云兰大,腿比她长,容还比她俏,单凭这些,便能将这小妮子气到驾鸟西去。
云兰伸手横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瞪着她。
见状,楚靖勾头,一抹邪笑迎眉之余,已是挺胸上前。
她比云兰高出一头,那软绵绵,却很是有料的两团“胸器”将云兰顶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缓息片刻方才立定。
“你以为你还是琼花宫少宫主?做梦吧!”云兰红着脸,手指抖擞连连愤声。
楚靖回身,冷眸盯着她。
云兰不由握紧手中佩剑,后退两步:“你下山做得那些腌臜之事琼花宫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还害得文星文月丢了性命,你还有脸回来了?”
“我做何事?”
“你与圣狐堂堂主暗通曲款,颠鸾倒凤,为掩人耳目还杀了文星文月,如今琼花宫宫主是大伺命,你做的那些事人神共愤,天理…….”
“啪!”
清脆巴掌声,打得云兰满眼金星,后退数步。
“放你奶奶十八罗汉通天翻身屁!”楚靖红了双眼,仰头斥声。
她可以不做这狗屁琼花宫宫主,她本就不稀罕,但她敢污蔑她,污蔑文星文月,她就欠揍!
楚靖上前,还想再给她两巴掌,却被远处飞来花针震退。
人影未到,声却已出:“放肆!”
楚靖冷笑一声,见来人一袭月色长衫,飞身而落,口中讥讽:“这般迫不及待上位?左右这宫主之位我是做过了,让给你便是。”
她说让给她,便是指她捡破鞋。
穆容辞擡眸晲了她一眼,却是淡然启口:“那便收拾了东西,离去吧。”
“不用!”楚靖冷声,转身大袖一甩便要离去时,蓦然回眸,盯着一旁云兰戏笑出声:“长成这般,还是回炉重造去吧。”
“你!”云兰气得胸膛起伏,一张脸涨得通红,半天都没憋出个屁来。
楚靖得意仰头,朝她挺了挺胸,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