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泽牵着她到沙发一起坐,眨巴着眼睛说:“因为,在我心里,禾宿就是观音。观音以女性姿态,用母爱和慈悲救度众生。”
…听得她本人都要不好意思了。禾宿费解:“……你觉得我哪来的母爱和慈悲?”
祁雨泽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拿起放在沙发边的一个画筒,说:“我的新作,想摆在你们画廊展出可以吗?”
她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等他摆开来,两人看了画之后,禾宿陷入沉默。
祁雨泽戳戳手指头,笑着说:“我想换个风格,可是其他画廊觉得很为难。”
禾宿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他画得不好,除非他不想画好。以前祁雨泽的画风,怎幺说,用皎月清隽形容不为过。只是眼前这个……
禾宿匪夷所思的问他:“你最近受什幺刺激了?”
祁雨泽还是那副出尘脱俗,不染尘埃的模样,他长得当然好,如果穿上高中生校服,怕是没人会怀疑他是成年人。
说得直白,就是青涩稚嫩。
祁雨泽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刺激大了。禾宿目光无声得再度转到画上面。
狂乱的黑与深蓝得暗潮里,一个赤裸雪白的美女,被七八个看不清样貌的健壮男人围困。女性处于弱势,但男人们似乎并不想伤害她。于是她有了反击的机会。用水墨技法表现出了神韵和动态,背景被大批晕染,渲出一股沉闷的气氛。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主题是什幺?”
祁雨泽想了一下,说:“报复,或者诱惑?报复会产生罪恶的快感,诱惑是欲念上的刺激。”
禾宿心想,他一定是哪天脑袋被门夹了,才想到这种魔幻现实的表现题材。
最终她同意展出,摆在画廊尽头。祁雨泽对此没有意见。
画廊的事忙完了,禾宿左右没事又去露歌的俱乐部找她。至于社交圈贵妇人的派对邀请,她从来不去,为什幺她一个要脱圈,要离婚的人得那群人搞好关系?
但坐在车上,那副画和祁雨泽说得两个主题,不知道为什幺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俱乐部,露歌忙这开张指挥,没空理她。
“你自己找个包厢,我让人去陪你喝喝酒,解解闷啊。”
说到陪酒解闷,禾宿忽然想起来:“昨天我来你这,是谁陪我喝的酒?”
露歌目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你觉得是谁?”
禾宿摇头嗯嗯两声:“随口问问,无所谓谁。”
说完她拎着包大摇大摆地走了。
奢侈的黄金色长廊,光芒砸下来,照的她身材线条极为曼妙,路过的男人都不由看呆了。
露歌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拧眉,今天可不能把情曲安排给她,找别人吧,又担心他们会比情曲还不知收敛。正愁着,露歌看到对面一个无所事事的男人晃过。
他确实闲,是傲慢的闲,这小子上次被禾宿揍过,应该会长点记性。露歌叫住他:“悠树,你去走廊倒数第三间房送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