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贵宾室,虞榕就先换上了礼服,香槟色的一字肩礼服,是那天和许茜逛街时买的。
许茜说她锁骨好看,穿这个肯定美翻全场。
虞榕不由得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精致复古的妆容,过肩的黑色长卷发,白皙脖颈下露出细直的锁骨......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伸手抚上自己的锁骨,却在触碰到温热肌肤的那一秒,又猛的自己敲了下头,她在自恋个什幺劲儿啊……
拿过手机看时间,下车时季淮之说她换好衣服就去找他,没想到她磨磨蹭蹭的换了这幺久。
抱上琵琶,她将门锁上就乘电梯去找季淮之了。
进了电梯后,她一直低头在看手机,也没注意到有个人从进电梯里后一直就没出去过,随着电梯越升越高,虞榕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季淮之在顶层谈事情,能去顶层的人应该很少,而且她注意到这个人穿的是花衬衫加牛仔裤,这样的着装太随意也不正式,根本不像是去谈事情的。可是电梯内的楼层按钮除了她按下的21层再无其他亮着的按钮,他们去的是同一层。
虞榕抱着琵琶的手不由得更紧了,衣料擦过琴弦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终于电梯到达顶层,虞榕几乎是夺门而出,那个人也紧跟着她出来,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身后那个人却依然紧追不舍。
空旷的长廊里,那人与她一前一后的走着,虞榕正努力的压下扩散至全身的焦虑与恐惧,急切的找着季淮之所在的房间号,她从前没来过。也幸好顶层的房间不多,很快她就找到了,她擡手慌张敲门,门开的也很快。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那个人就转身就走了。
季淮之开门后倒是愣了一下,原因无他,因为虞榕脸上的泪水太明显。
将她拉进房间,却发觉小姑娘在发抖,状态很不对劲。
替她将琵琶放好,“怎幺哭了?”季淮之轻声问她。
虞榕扑进他怀里,她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她将脸埋进他胸膛,压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完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季淮之听完后脸色沉了下来,随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要求调监控。
虞榕哭完后倒是心情舒畅了很多,而且只要季淮之在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
看季淮之仍是一脸严肃,虞榕主动上前去哄他,说她没有那幺容易吓到,她胆子其实挺大的,说了好多她小时候那些勇猛的事儿……
季淮之听的笑出了声,握住她的手问:“这幺坚强?那刚才怎幺还哭?”
虞榕哽住:“......”
这人是怎幺回事????她好心哄他还戳她痛脚????
她气结着回了一句:“说的你没把我弄哭过似的!”
跟坚强没关系,生理性的懂不懂!!
季淮之撑着下巴,思考片刻后问她:“除了在床上弄哭过你,还在哪里?”
虞榕:“......”
无话可说。
直到临上台表演时,虞榕都气的不太想理季淮之,可是她的妆有些花了,必须重新去补下妆。但是她又害怕一个人坐电梯了……
最终还是季淮之看出了她的心思陪着她去补完妆的。
上台前,季淮之拉住她,指了一个方向,在她耳旁低语:“我就在那边看着你,别害怕。”
虞榕也不管越来越多聚集在这边的视线了,回抱住他,笑了。
然后她上台表演。
季淮之是全程看着小姑娘演奏的,底下很多观众同他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很多,可既漂亮又生动又会弹琵琶的小姑娘不多,甚至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还有副甜甜的嗓子,嬉笑怒骂皆宜。
很长一段时间内季淮之都在想,和虞榕在一起是为了负责还是他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他们年龄,各方面差距都太大,可是现在季淮之不再纠结了,因为最初虞榕抱着琵琶的生动模样早已刻在他脑海里,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再也忘不掉了。
演出结束,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