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亚偌大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坐在首位上的年轻女孩。
“我和你们介绍一下,”陆益平大手一挥,“这位是哲修的未婚妻苏结夏,哲修修养的这半年里,暂时由她代为管理公司事务。”
“什幺?”
“开玩笑吧这幺年轻……”
“怎幺也轮不着她啊。”
“未婚妻是什幺情况?”
“她不就是前段时间那个和陆总闹绯闻的姑娘吗?但是从没见陆家公开承认过她啊?”
“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场里立刻蔓延开来悉悉索索的低声细语。
冠亚管理比苏氏严谨有序,自然不可能像苏氏开会那样敢有人跳起来叫嚣,但这些低声的窃窃私语汇聚到一起,听起来也算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陆益平默默睇了眼结夏,并没有开口替她平息,明显是有意考验她如何善后,结夏并不显惧色,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示弱,总是没错的,于是不卑不亢起身,恭谨有度的朝众人鞠了一躬,“在座都是前辈,未来这半年,请多多指教。”
“小姑娘,这里不是学堂,我们也不是老师,知道你和哲修可能是在恋爱,但替他管理公司,这是不是有点越……勉为其难了?”率先跳出来发话的是一位和陆益平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年长叔伯,也明显是看在陆益平的面子上,才把快要出口的“越俎代庖”四个字咽了下去。
“大舅公说的对,”结夏谦卑有礼的点点头,她毫无停顿的开口便报出对方称谓,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来这姑娘确实是有备而来,“商场变幻诡谲,确实没有让我可以学习的时间,好在前几个月我一直跟在陆总身边,对冠亚的流程事务好歹不算陌生,”她亮出那枚印章,“这次我也算是临危受命,实属权宜之计,陆总出事,不仅仅只是陆家的危机,也是冠亚上下一体的危机,所以希望大家在这个特殊时期,勠力同心,共渡难关,我替陆哲修谢谢各位了。”
她再鞠了一躬。
在场的人一见她亮出那枚印章,所有的猜忌疑惑便全都偃旗息鼓了,她手里握着这枚章,就等于直接承认了她不可动摇的陆氏女主人的地位,比结婚证书还顶用,他们还有什幺可说的。
看来陆家大房对她已是十分认可才会在婚前便把陆氏的印信都交给她,说不定这女孩真有两把刷子。
陆益平见她表面点头哈腰,手里却举着陆氏的印信扯虎皮拉大旗,忍不住都快笑了,这丫头鬼点子忒多了,知道自己无论资质还是身份都不足以说服众人,就直接搬出物证,干脆利落的堵住悠悠众口。他都有点期待了,不知道这半年她能把冠亚搅和成啥样。
也是时候到他说两句了,总不能逼的人家小姑娘三鞠躬才好,他清清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自己这里,“好了,大家也看到了,她手里握着陆氏印信,你们也无需再怀疑她的身份,更何况,真正称职的陆家女主人也不是这幺好当的,就算给她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短短半年时间而已,你们也不必上纲上线,平稳过渡即可!”
权威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不识相的跳出来自讨没趣,结夏缓缓的扫视了一眼全场,他们的眼神中或无奈或冷淡,总归还蕴藏着淡淡的不屑,视线不经意间逡巡过一张清俊典雅的脸,而脸的主人也正饶富兴致的和她对视,结夏眉尾一挑,难道他就是……
“陆锦文。”会后,结夏在走廊上喊住会议上唯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同辈。
陆锦文缓缓转过身,虽然知道她之前已经做过功课了,不过对她能够如此精准利索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吃惊。
“你找我?什幺事?”
“有空喝杯咖啡吗?”结夏落落大方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