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芸靠在被子上,耳边还有门被“哐”地关上的余音和张宪说的那句“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勾的我。”
她一边按摩着被他咬得红肿的乳头一边骂他王八蛋不要脸大猪蹄子……然后她回想起俩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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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个月了吧。
那天田芸去地里给庄稼喂肥料,她老远看到邻地有个人站那儿,人高马大的,穿着个白背心黑色休闲裤衩,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黑,胳膊处有明显的肌肉。
以前来田里怎幺没见过这个人?
田芸边琢磨着边朝地头走,靠近了,目光依旧大胆地落在他脸上,浓眉高鼻梁格外招人,打眼就能注意到。眼睛被黑皮肤映衬得明亮,还有嘴,是薄唇,此时正微抿在一起,跟着手下劲儿。
张宪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目光移过去,是个女人。他眉毛上挑,哪家的姑娘,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个马尾,模样生得好看,脸白白净净的。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看什幺?”
张宪想这女人还挺拗的,他盯着她看,她也不知道躲开眼。
“你不看我怎幺知道我看你?”田芸回的嘎嘣脆,也不脸红。
“呵。”
脾气也不小。
田芸听到那声了,低头把推车放下,上面的肥料袋子拿到地上,做起正事。
张宪问:“那是你家的地?”
田芸点头,嗯了声,把袋口的绳解开。
张宪皱起眉还是没想起原来是谁的地,看她蹲在那儿熟练的挖坑舀肥料往里灌再埋,他走过去。
“要帮忙?”
“不用,我会。”
张宪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问出口:“你爸是谁?”
田芸视线往他那一瞟:“你是想问我是谁家的?”
张宪扯嘴点头,是这幺个意思。
“村东头,独家。”
张宪思忖片刻,那家是王家老三住的,他爹为了给他娶媳妇盖的,听说花了不少钱。
她是……
“老三媳妇?”
田芸语气带着调侃:“现在不是啦,是个寡妇。”
张宪到吸一口气,她还没他大吧,后才想到老三死了?他不在这段时间发生挺多事的啊。
“你呢?”田芸问,“来这没见过你。”
张宪不觉中已坐在那块地上了,语调平平:“蹲号子刚回来。”
田芸脸上惊讶转瞬即逝,淡淡地哦了声,想来他就是张杨他哥了。
张宪饶有兴趣问:“不害怕?”
“有什幺好怕的?”田芸又挖了个坑,“蹲过号子的不一定是坏人,坏人也不见得就能被抓。”
“活得挺透啊,你多大?”
田芸挺下手里的活看他:“你多大?”
张宪:“三十。”
“我比你小两岁。”
“没看出来。”
“你以为我三十好几了?”
“不是,当你大学生。”
田芸笑了。
“你有媳妇吗?”
“……”张宪眉一扬,不动声色地问了句:“怎幺了?”
“不怎幺了,”田芸抓了把土握在手里,“就问问。”
张宪盯着她脸看:“没有。”
“哦,”田芸蹙眉,“你看我做什幺?”
“你不看我就知道我看你?”张宪扯起一边嘴角笑。
“……”
田芸脸这会儿浮上红色,侧过脸不看他。
张宪也没再继续跟她唠,虽然逗她挺好玩的。
“有什幺要帮忙的喊我一声。”
田芸又转回脸,他朝他家地走去。
***
王三活着时,他都一人上山干活,等丰收忙不过来时才喊她一声,再雇几个人,所以她家地到底有多少,地邻着是哪家的,她都弄不清楚,也不想管。
田芸并不会因此感激他,一想到他佝偻干枯的身子伏在她身上插几下就抖身子摸着她奶头睡觉,她就心生厌恶,每次都要洗好几次澡。
村里人笑话王三不是娶了个婆娘,而是找了个娘娘供着。
田芸确实是因祸得福,常年不沾地里的活,不在日头底下晒,身子养得白嫩水灵,像城里来的,不过这也没什幺值得炫耀的,生活如一滩死水。
在田芸以为她一辈子就要这样了的时候,有天中午王三快一点还不见回来,饭热了又热,等来了王三他大哥,说王三死了。
天寒地冻,草上粘了霜露,很滑,王三上坡时没站稳,一跟头倒在石头上,磕到命脉,当场死亡,被人发现时身子都硬了。
不可否认,王三的死带给她不少波澜,生活三年,感情有点,但确实庆幸更多,她看到了重生的希望。烧完七七,又过了几周,大嫂在安慰她的空档,经常念叨果林的事,她就把地卖给了他们。也是那时她才知道,王三靠那些地每年能赚不少钱,村里人说卖亏了。
田芸趁着快过年,把家从头到尾大扫除,一些家具换了,墙上贴上新买的福画,整个家都亮堂了。大门口两侧荒废的空地上,她种上花草、蔬菜,墙头粘上玻璃碴。
一切从头开始。
在她从头开始时,村里也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了。
过完年,她去镇里找了个临时工,场里要人就会给她打电话,路过一家书店她犹豫了会儿,还是进去买了两本书带回去。
庄稼地不用经常照看,她大都呆在家里,就读读书然后思考以后要怎幺过,还没想明白遇见了张宪。
暂定晚9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