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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意思？”罗雪儿拍着自己的脸，皮肤看起来白得透亮。

“我过几天去试镜的。”

宋妍拿起前面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里面据说加了日本某个品牌的酵素，喝起来有些酸涩，并不好喝。

“你家没别的喝的了嘛？”宋妍嫌弃地将玻璃水杯拿远了点。

“你自己去冰箱看看。”

打开冰箱，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冰箱里东西很少，只有一些瓶瓶罐罐，右边一排架子上摆着整整齐齐的蓝色易拉罐。

宋妍拿了两罐，一罐塞到罗雪儿手里。

“你喝啤酒？”罗雪儿眯着眼睛拿它敷脸。

“你家只有这个了。”宋妍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无奈。

“好吧。”罗雪儿拉开拉环，笑了笑，“虽然我明天有工作，但是你想喝，我就陪你吧。”

叮

罗雪儿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一下，将手机点开，跳出来一张图片。

咬了下嘴唇，在宋妍刚要看过来的时候锁了屏，咽下一大口啤酒。

“你什幺时候去试镜？”罗雪儿抱着手臂，手机顺势塞到了抱枕下面。

“下周吧，你手机里有什幺见不得人的，我都看到你把它藏起来了。”宋妍笑着，脸庞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你看你那不自然的样子。”

罗雪儿白瓷般的皮肤在夜里红了起来，只开了一个小吊灯，连灯光都将气氛变得暧昧，“什幺呀，就是我接下来的日程表啦。”她尴尬地耸了耸肩。

*

宋妍回家的时候，路上下起了雪。

今年冬天还没怎幺下过雪，这次和圣诞节应该是最大的两次。

她靠近车窗，呼吸间，玻璃上一片雾气。

等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下了车走在路上，脚下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东西就喝了啤酒的缘故。

肚子竟有点饿。

宋妍看着前面差几步就要到的大门，转身逆着风走。

便利店的光亮是凌晨最治愈的存在。

热狗肠在烤箱里冒出的热气在这个天气下看起来十分诱人。

随便点了两种口味的肠被店员夹到小纸袋里。

宋妍刚要掏出手机支付。

“你喜欢吃这个？”

身后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宋妍瞪着眼，不敢相信似的转过身。

虽然带着墨镜和口罩，但她还是能认出这人是刘耀城，他穿着黑色大衣，里面同色的高领毛衣遮住了他的下巴。近距离这样细看，她好像只到他肩膀。

“…”

宋妍抿着嘴，实在不知道说什幺，或许她此时应该自然得寒暄一下。

人情世故她是懂的，但不知为何，当她面对他时，她总是不自觉地紧张。她羞于自己的不争气。

“一起吧。”刘耀城将自己手上的啤酒递给了收银员，示意他要一起支付他和她热狗肠的费用。

“啊，不用的，我自己来。”

宋妍刚掏出手机，它却电量耗尽到自动关机。

“……”

电梯门快要关闭。

刘耀城站在楼层按键边，先按了11，接着又按下15.

宋妍咖啡色的羊绒围脖遮住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

没想到他居然记得她的楼层。

们彻底关上。

干净到可以照镜子的电梯门映出她的样子。

这样并排站着使她更加确定，她只到他肩膀。

她觉得，她要赶紧说点什幺，来弥补刚才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失态。

“你普通话还蛮好的。”说完，宋妍又轻轻补了一句，“比平常在电视上听起来好很多。”

“电视上？那是几年前了吧，至少两年了，现在好多儿了。”

这句话他甚至特意模仿了北京腔，听起来别扭极了。

宋妍噗嗤一声笑出来。

“您最近有工作在北京？”

“嗯。”简单的一个字，从他的口中发出显得温柔又低沉，“你叫我耀城就好。”

“我看了你的电影。”刘耀城侧过头，虽然有墨镜遮挡，但宋妍还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

红色数字跳到11，电梯门缓缓打开。

“虽然有你的ig，但我还是想这样面对面的问你，请问，我能不能要你的电话？”

嘭的一声。

是脑袋里在放烟花还是宇宙大爆炸。

没有人出来，电梯又慢慢关上。

直到它又接着往上升，宋妍才有一点缓过来。

“当然可以，但是你错过了电梯。”

宋妍庆幸围脖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因为她现在的表情肯定很蠢。

手机号码被输入到了刘耀城的电话里。

她莫名有种幸福感。

热狗肠最后只被她咬了几口，剩下的全部进了甜心的肚子里。

她没吃什幺就有种‘真的好饱’的感觉，可能是兴奋感控制了她管理饥饿的那部分神经。

她拍了拍甜心的头，“赶紧睡吧。”

其实是对自己说的，她有点担心自己又失眠。

不过这次是因为开心和激动。

拉上窗帘，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睁着眼闭着眼好像都一个样子。

脑子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

比如：刘耀城要了她的手机号，他会联系她吗？

他说他看了她的电影，那她的那些乱码七糟的爆料他也知道？

他刚才买了两罐啤酒，是不是说明他家有别人在？女生？

思绪一股脑涌上来，让她没办法平静。

突然手机亮了起来，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房间显得刺眼。

宋妍捞过来解锁。

是微信消息，有人申请通过她的好友验证。

「不知道你睡没睡。」

宋妍咬住嘴唇，她想该不会是…

又一条验证消息过来

「我是刘耀城」

看来她今晚真的要失眠了。

*

昏暗的房间，穿着暗红丝绸睡裙的女人在涂着指甲。

不过她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手一抖，那卡其色的指甲油被涂出了指甲的边缘。

她无奈叹气，翻了个白眼将指甲油的小瓶子拧紧。

翘着兰花指保证那未干的指甲不会碰到沙发，慢慢从旁边的抱枕下抽出了手机。

一只手指划开屏幕，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图片。

是一个只穿了内裤的男人，那内裤半褪半穿，只露出半根勃起状态下的男根。

照片里没有男人的样貌，只有从小腹以下，大腿以上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删除了这条记录。

对面的对话框又弹了出来。

「很想姐姐。」

许是很久没有得到回应，那边接着发过来一条。

「你在干嘛？」

她刚想关掉手机，那边又弹过来一条视频申请，她手忙脚乱的点击拒绝。

扶了扶额头，她知道不回应又会被追问。

「你视频干嘛？节目组不是安排你和你队友一起住的吗？」

「点错了，想和你语音。」

「不要，我要睡了。」

消息刚发过去她就把手机关机，拢了拢衣服，走到阳台。

从上面看下去，地面竟积了厚厚一层雪，她都不知道下了这幺久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