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臣来迟了

说来也是奇怪,向来守规矩的季大人竟是来迟了,倒是素日里拖拖拉拉的顾小王爷早早等在了大门口儿。

依旧是身艳丽的大红色,上用金线绣了大朵的花,腰间系了季离遗失了的那块儿黄玉,在一众红中倒是显眼得很。指间戴了块儿成色极佳的青玉板,衬得手指白嫩似刚出锅的豆腐。

顾笙懒散惯了,早早上马车等着了,倚在软枕上,倒是舒适得很。

忽而帘子被掀开了,一人含笑垂眸进来,话儿中也是带了无尽的笑意:“竟是臣来迟了,多谢王爷等臣。”

原是微合着眼的顾笙擡起眼皮子来瞧,却是怔愣住了,眼前这人,一身湛蓝袍子,墨发只用瓷色带系了,而他眉眼含笑,似是天边的明月正发着柔亮的光,倒是不负那面冠如玉的说法了。

“既然来迟了,那便快些上来吧。”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顾小王爷轻哼了一声,移开了眼,做出几分颇不耐烦地模样。

多了个人,顾小王爷便也不能独占位子了,往旁边挪了几挪,那方才隐在袍中的黄玉便落入季离眼中了。

季离不由加深了笑,手一落,掀起的帘子便将好合上了,至于会发生什幺?那自是不会被旁人知晓了。

不知是否是毛管家刻意安排的,这车厢窄也就罢了,怎还特意嘱托那马夫往小路走?惹得车轱辘吱悠悠的转,碾在小石子儿上,惹得顾小王爷稳不住身子,几遭扑到了季离身上,颇有几分投怀送抱的意味在里头。

“王爷可要坐稳些。”季离手指落到了顾笙的腰间,堪堪扶稳了他,不咸不淡的道了句,听起来还真真儿是不喜这般。

若是顾笙磕到了季离怀中,停留时间再久一些,听到那愈来愈快似敲鼓的心跳声,便可轻易揭开这人儿的假面,什幺不喜?分明是喜欢得很。

微颤的指尖在顾笙觉察到异样时已是收了回去,再瞧这季大人已然是贴着边缘了,反倒是顾小王爷占了大半个地方,明眼人一瞧便可得出顾小王爷又在欺负人的结论了。

“你……你坐过些来。”顾小王爷别过脸来,神色也颇为别扭,呐呐开口,紧攥着手心儿,已是出了薄汗。

“是。”季离淡淡应了声,正欲挪呢。

偏巧,碾过了一块儿大石头,车厢便是颠簸狠了,顾小王爷便向那冲他大开着的胸膛倒了去,这下可真谓是投怀送抱了。

二人皆是痛呼了声,一个是被撞,一个是撞的,虽是受力不同,但都是极疼的。

本打理的十分柔顺了的头发又在男人怀中搓揉乱了,显得毛毛躁躁的,顾笙便下意识用手去理,却是贴上了季离的胸膛,拨弄乱了他的衣袍,眼瞧着便是要探进去了,而为了护住顾笙而圈在小腹处的手臂也愈加勒紧了。

“王爷,可否先坐好了。”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但夹着颤音,似是在忍耐着什幺。

“唔。”

顾小王爷得了这话儿慌极了,手忙脚乱得往外挪,瞧这模样,似是遇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却是用脑袋瓜儿结结实实磕上了季离微扬的下颚,方才这闷哼声,便是季大人发出来的。

而顾小王爷始终是未能逃出男人怀抱,那圈在腰间的手臂愈发紧了,让顾笙动弹不得,只能紧紧贴着季离的胸膛,股间一硬邦邦的物什已然是顶了上来,让人坐得好不难受,随着马车的颠簸,一下一下顶弄着,因是叉着腿的缘故,倒是方便了入侵,直顶得顾小王爷小脸微红,像是偷涂了姑娘家的胭脂。

“王爷,您们没事吧,都怪小的,没仔细瞧这路。”

那守在外头儿的小厮说这话儿时,还欲撩开帘子,瞧一下里头儿两位主子如何了,手刚挨着帘子,便传来了自家小王爷的怒骂声,这小厮的手立马儿收回来了,察言观色,也是种本事。

“呵,本王明个,不,今个便要派人把这路给重新铺了,一颗石子儿也别想跑。”

听这愤愤的声音,似是要将石子儿一粒一粒都碾成沫再填河般,不,许是话里有话呢?

“嗯~”反抗未果的顾小王爷腰间的软肉被人用手指一戳,身子顷刻软了下来,发还蹭在季离的下颚处,现下是更乱了。

季离垂眸用下巴蹭了蹭那人乌黑的发旋,发丝摩擦着肌肤,倒是个新鲜的体验,说不上来,只是有些痒罢了。

“王爷可要乖一些,不然臣可不保证会发生什幺。”男人如此低语道,说话间的热气扑过来,带着淡淡的香气,想来是特意熏了香,且这香价值不菲。

“装模作样!”顾笙用手狠狠捶上了他的胸膛,却是被拦下来了,拳被人用手心裹住了,像是穿了层柔软的铠甲,丧失了战斗力。

“嘘。”占了上风的季离轻眯了眯眼,心情极好的发出了个单音节,倒是顺理成章的将顾笙又往怀中搂了搂,圈在腰间的手嘛,撩起了那大红色的袍子,“不肯?”

自是遭到了顾小王爷猛烈的反抗,季离浅浅应了声,尾音挑了起来,轻咬上了顾笙的耳垂儿,低喃道:“臣怕王爷等会儿逛不得灯会了,您说是吧?”

为何要撩这袍子?自是怕顾笙淌出来的水儿润湿了,季离是个思虑周全的。

选这条颠簸的小路,确是毛管家亲声吩咐的,说这儿边花开得极好,若是一同瞧了,再吟些诗,嘿,那不就成了吗?

出发点虽是好的,却是足足的害惨了顾小王爷。

呵,果然是面前装得人模人样,合了帘子便原形毕露了,顾小王爷是如此在心里道的,现下是像被架在火上烤般,哪里还敢讲出口来。

也是天助顾笙,没多会儿,便是到了,不过这与会的人实在是多,马车到了东门口儿,便是进不去了,需得人下车来步行。

小厮麻利的跳下来,放好小板凳儿,便垂眸站在侧边等着主子下车了,模样恭敬得很。

也是天助顾笙,没多会儿,便是到了,不过这与会的人实在是多。

马车到了东门口儿,便是进不去了,需得人下车来步行。

小厮麻利的跳下来,放好小板凳儿,便垂眸站在侧边等着主子下车了,模样恭敬得很。

先出来的竟是季大人,按照小王爷的脾性,早就蹦蹦跳跳的下来了,小厮偷偷瞄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目光来,一心一意盯着踩在脚底下的布鞋子。

而过了半晌,顾小王爷才拖拖拉拉的从男人贴心撩起的帘子里出来,因天不是很暗,顾笙这副脸抹胭脂的模样便可清楚的落入旁人眼里了。

是也,季大人眸子一暗,撩起帘子的手倒是略收了些,腿往中间一迈,将将好挡了顾小王爷半个身子。

“王爷可要小心着些,莫要跌了。”听他低声的模样,倒是为方才的举动做了合理的解释。

“本王知晓了,不劳大人费心。”只有这话儿中透着股咬牙切齿味儿的顾小王爷知道这浅笑晏晏的季大人骨子里是个什幺人,呵,不过是个披着外袍的老狐狸精。

股间被男人胯下的阳具顶了一路,叉开的双腿儿已然是麻了,好不易战战走过来了,若是下去,必会露出马脚来。

没等顾小王爷想出如何解决呢,男人的手便伸过来了,纤长的指,泛着冷意的白,倒是没戴什幺东西,干净得很,顺着便瞧见了男人微弯的眉眼。

“王爷要下来,臣自是要服侍好了。”说话间儿,季离还弯下腰来,手心朝上,低眉顺眼的模样,似是专程在等着扶顾笙下来般,这副君子做派,放在京都里,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至少,在那小厮眼里,季大人是个十足十恭谨的人儿。

让还是不让?可僵持着也不是个上等法子。

无果,顾小王爷只能搭上了那人儿的手心,但,这还不够,见顾笙想明白了,进了圈套,季离便毫无顾忌的揽上他的腰际,算是半抱下来的。

“王爷最近可是胖了许多。”到底是旁边有人伺候着,一落地,便松了开,只轻声落了这一句,非要将顾小王爷给气得攥紧拳头却又无可奈何才罢休。

光是在东门口儿,人便许多了,这不,季大人便先做了主意,他轻笑了声:“劳烦小哥儿找个宽敞地方等我们便是了。”

也是,确实不能将马车停在这地儿,小厮还是头一遭遇见说话这般温和的大人,连声点头道:“大人放心便是了,我在王府年头可久了,必是不负大人吩咐。”

“有劳了。”季离微翘了下嘴角,这手嘛,仍是拉着顾笙的。

万家灯会果真是热闹得很,方还不觉嘈杂,现下进来了,那才可称得上是真来过这灯会。

糖葫芦小贩的吆喝声、卖糖人的揽客声,还有提着灯笼或者糖人到处跑小孩儿。

若是不留神,那举着小糖人儿的孩子便撞过来了,粘巴巴的物儿抓紧衣袍不松手了,非要使好大的力才可取下来,只是可惜,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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