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饼垫了垫胃,石一不至于太饿,几份菜下肚,喝了汤,她吃得差不多饱,又不打算与陌生人聊,唯有拿着手机和方淼讲话,两个人各自胡说八道,到底开心。
“吃饱了?”江禁拉她的手,“一整晚都在看手机。”
石一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答他:“那还不是跟你在这坐着很无聊。”
“我无聊,”江禁凑过头来,“他有趣是吧?”
石一忙着将屏幕盖住,“确实如此。”
二人打闹一番,还是旁边各路长枪短炮扫过来才停止动作。
一个问:“江禁你挑好哪间学校了吗?”
一个说:“推荐信可以找我。”
一个笑:“你以为他像你一样不学无术。”
一个答:“要真像我一样光推荐信哪够,还得捐钱捐楼。”
叽叽喳喳一片,有人看清局面,得出结论:“我看这两人是要手拉手一起走独木桥。”
此言一出,大概过于离奇,大家一时无言。
“我们还没想好。”江禁倒不是躲避话题,他还拉着她的手。
“那是你,”石一当场拆台,“我可想好了。”
“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
那一群人笑起来,幽默风趣稀缺,他们少见多怪。
江禁认真问她:“真要回家?”
石一诚实点头,“你可以自己留在这,我先走了。”
“再见。”她将告别说得极其郑重其事,不像是一晚临别。
“我送你。”江禁和她一起起身离开。
“以后不用来接我。”终于,一切都说清楚。
“发生什幺事?”
“没发生什幺事。”
“上车再说。”
晚上降温,阵阵风扑面,何苦在外受冻?石一才不吃亏,但车内暖气充足,叫她抵抗不了疲倦。
“到家了。”江禁叫醒她。
石一无动于衷,事实证明,失去午休,失掉精力,潜意识想醒,却被牢牢困住,几度挣扎,终于打起精神。
她眯着眼问:“这是哪?”
“你不是来过吗?”江禁双手忙着扶她,嘴上还要时时准备答题。
大脑也会偷懒,它接收完该信息,并不多加思考,反而叫她无需担心,既然如此,石一睡得更安心,身体力气与大脑意志一同决意在今晚消失。
虎子早早候在门边,绕着人转了好几圈,但那两个人类没有眼力见,居然不打算陪玩,它聪明,一眼看出当下哪个最易扑倒。
“别吓我老婆。”江禁制止它后,又觉得言重,摸了摸狗头安慰,下一秒却快速将卧室门反锁。
该处清净了,他倒心慌,特别是另一个那般放肆躺倒在自己的床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如此大胆。
江禁去浴室拿热毛巾,帮忙擦完一遍脸,石一只是偏了偏头,他坐到床边观察她,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洗个澡再睡。”江禁拉她的手,执意要叫醒她。
石一转过身,脱了外套。
江禁慌忙别开眼,动作僵硬,叫人误以为见到什幺不得体,其实只是最里一件灰色毛衣,不带针织花纹,仅显现小小浮动。
他不再停留,该处强烈的情感因素引致神经兴奋。
做事要出于喜欢与爱,那份快乐该被清醒又清晰地感知,而不是沾上酒后乱性一类不纯名目。
江禁去另一间房冲水,他确保自己足够冷静才敢再次踏足禁地。
那间房已完全属于她,毛巾、衣服、枕头、床被,所有物品均被独占,浴室水声停止,静谧重现。
他幡然醒悟,装睡的人才无法被成功唤醒,想想一个温顺的石一,甚是诡异。
不过别错以为是考验,那实在过于擡举,石一玩玩恶作剧试试他而已,且在狗扑倒之前,她确实相当大胆地沉睡不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