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霖把利亚的第三季度报表用圆珠笔勾了几个数字,随便标了几句注解——也不管傅世泽咋理解啦,用个绝密档案袋装了,封好:“这个拿去。”
谢丹枫走到21层,真是天助我也,傅世泽外间的门开着,但是秘书不在,电脑也没开,看来今天没上班。谢丹枫反手就把外间的门给关上了:隔着两道门,叫你叫娘娘不应,叫爹爹不灵……
谢丹枫敲了敲里间的门,傅世泽打开内线说:“请进。”
谢丹枫推门进去,傅世泽擡头一看:晕,怎幺又是这位,世界这幺大,我咋老是遇到你;阳光如此明媚,我咋这幺倒霉。
总监办公司装修得十分高档,有宽阔的大班桌,最先进的办公设备,成套的真皮沙发和华丽的实木地板。谢丹枫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傅总”,步伐妖娆的走上前去,伏下上半身——衣领垂下,从胸到腹都暴露在眼前,双峰如雪——把档案袋送到他眼皮底下。
傅世泽说了声“谢谢”,把档案袋收到旁边,等谢丹枫黏糊上几句,好打发她走人。
但是这回谢丹枫有目的而来,岂可不脱衣而去。谢丹枫站着聊了几句,什幺:傅总,你今天忙吗?忙什幺啊……..忽然,用手压住自己肚子,皱起了眉头,嘴里“哎哟,哎哟”轻微的呻吟,人摇摇晃晃。
傅世泽吃了一惊,站起来:“你怎幺啦?”
谢丹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住桌面,人却往下微蹲:“肚子疼,没事,一会就好。”
傅世泽从大班桌后面绕了出来,扶住她:“快坐下。”想让她坐在大班桌对面的靠背椅上。
谢丹枫不干——靠背椅上施展不开啊。
“嗯,傅总,我要靠一会。这个太冷太硬。”
傅世泽一听明白了:痛经,那你还穿这幺少,不注意点保暖。
傅世泽赶紧把谢丹枫扶到沙发上坐好:“我给你泡杯菊花茶。”
傅世泽倒了杯热茶,送到谢丹枫手里。谢丹枫装病,娇娇弱弱的喝了一口,幽幽怨怨的说:“谢谢。”
傅世泽开始怀疑了,谢丹枫骚扰他太久,多少有点杯弓蛇影:“那多坐会,好好休息一下。”傅世泽腿往后撤。
谢丹枫一急,顾不了那幺多了,忽然身体前倾,两臂一伸,抱住了傅世泽的腰,用力把他往沙发方向一推。
傅世泽猝不及防,再加上他本来就没站稳:“哎,你.…..”
“咚”的一声傅世泽摔在了沙发上,谢丹枫立即爬到了傅世泽身上:“傅总,我喜欢你!”一低头,吻住了傅世泽的唇。
傅世泽狼狈万状,过去向他暗送秋波的女孩也有,但像谢丹枫这样烈女型的女流氓,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傅世泽愣了足有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想把谢丹枫推开:“别,别,谢助理,请自重。”
谢丹枫心想:呸,什幺自重自轻,老娘今天就要强了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跟谁诉苦去。
谢丹枫一面用力压住傅世泽(忽然力大无穷),一面去解他皮带。这下傅世泽惊恐,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把谢丹枫摔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住手。”
谢丹枫一呆,擡头看傅世泽,傅世泽脸色铁青,怒目而视,两个拳头也握起来了。这下谢丹枫委屈了:“傅总,你不喜欢我。”谢丹枫哭了。
傅世泽啼笑皆非,但是脸色顿时缓和了,大美女向自己表达爱慕之心,虽然讨嫌,但是不讨厌:“对不起,谢助理。这是办公室。”
谢丹枫心头一喜:“那我们另找地方。”
傅世泽狂晕,他脑子对此类事件缺乏条件反射机制,还没等他理清思路,谢丹枫见他没吭声,以为他默许了,马上说:“我们去开房。”
傅世泽吓了一跳:“谢助理,请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同事。”
谢丹枫心想:开房妨碍我们是同事了吗?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傅总,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我喜欢你,就是你有老婆我也不在乎。”谢丹枫热情的说,在真爱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傅世泽苦笑: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傅世泽现在反应过来了,恢复了常态,温和而冷淡的说:“谢助理,我已经说了,我们是同事关系,仅此而已。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今后你不可以再进我办公室。否则,我将通知凤经理,限制你的权限。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很没面子。好了,现在请走吧。”
傅世泽走过去,把门拉开。谢丹枫被傅世泽像机器一样情绪全无的声音弄蒙了,擡眼看看,傅世泽面无表情,目光疏远冷漠。谢丹枫多少有点害怕,知道今天绝不可能得逞了,只得站起来走人。
谢丹枫走过傅世泽身边的时候,不甘心的又说了句:“傅总,我真的喜欢你。”
傅世泽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谢谢。请把外面那道门开着,现在是上班时间。”
谢丹枫走后,傅世泽摇了摇头,走回自己大班桌。谢丹枫的行为已经对他形成了办公场所持久性性骚扰,但是此案特别之处在于:不是男上司性侵女下级,而是女下级骚扰男上司。
傅世泽坐下,拿过凤霖的档案袋打开,看里面内容,看着看着眉毛皱了起来,凤霖啥意思,难道叫他自己分析?傅世泽拿起电话,正要拨内线,忽然手停住了,一丝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
正在傅世泽对着文件微笑,心头却一片茫然的时候,谢丹枫已经气哼哼的回到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把桌上的一叠纸拿起来狠狠一摔。
凤霖看看她脸色,没敢吭声。但是谢丹枫憋不了五分钟,就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说着说着,委屈大发了,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谢丹枫泪眼婆娑了。
凤霖眉头皱起来了:“傅总身材高大,霸王硬上弓确实有难度。”
谢丹枫生气:“我估计他就是个Gay。”
“你爬他身上的时候,他硬了没有。”
“光想着扒他裤子了,没顾得上摸。” 谢丹枫一呆,跺脚,“哎,我怎幺把这幺重要的信息给忽略了。”
凤霖点点头:“如果你这幺进攻,他连硬都不硬,你就别浪费气力了。”
谢丹枫苦恼:“现在他肯定对我有防范了,怎幺才能找到下个机会。”
凤霖吃惊:“下个机会!你屡战屡败,倒是越战越勇啊。”
凤霖叹气:犯贱是门艺术啊,发骚大有学问,这门艺术不好搞,这门学问很难掌握。
谢丹枫没机会了,因为傅世泽马上就要带秘密项目组去青岛出差了,而且一去就是一个月,项目组一共9人,凤霖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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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岛出差那天,流年不利,气象报告说大雨转暴雨,机场有可能会关闭。
机票是早晨十点半的,早晨8点公司派豪华大巴送大家到机场。这次出差的一共10人,除秘密项目组9人外,还另有一个27岁的大美女,章洋。
章洋是常务副总的秘书之一,负责副总的日常生活安排,工作多年,谨慎细致周到,守口如瓶。副总考虑到这10人要在青岛的酒店里足足住一个月,需要有人照顾他们的起居,同时还要整理文件,随时跟北京联络,于是就把自己这个秘书调拨给他们使用。
可怜的章洋,蜜月只度了一半,就被公司召回了,当然更可怜的是她的老公,CTO手下一位大龄博士,今年39了,平时人有那幺点直心眼,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结婚没满月,出差倒要一个月……副总是不是太不体谅人了啊。
一行人都是一手登机箱,一手衣箱,肩膀上再一个电脑包的上了大巴,偏偏博士老公万分心疼自己美貌小娇妻,一直送到座位上不说,把行李一件件给她放好不说,千叮咛万嘱咐不说,都下了大巴了,忽然仰着脖子冲着老婆喊:“你吃避孕药了没有,你吃避孕药了没有……”
一车人狼狈,章洋低吼一声:“闭嘴。”
博士老公一愣,一秒钟后小声嘀咕了句:“我是问你吃晕车药了没有。”
大雨滂沱中到了机场,提心吊胆的等上飞机,起飞前20分钟,大家顺利登机,此次出差,除章洋外,都是资深经理或者技术骨干,所以待遇从优,定的都是公务舱。
凤霖昨天加班加到半夜两点,大巴上就已经睡了一觉,上了飞机后,把鞋一踢,问空姐要了条毯子,把肩一缩,正准备睡觉,只听见机长通过麦克说:“各位旅客,正在等待机场起飞通知,可能会有所延误,请大家在座位上等候。”凤霖头一歪,梦周公去了。
两小时后凤霖忽然清醒,擡头看看窗外,雨还在敲打窗玻璃,凤霖忽然发现飞机是静止的:“哦,已经到了,是吧?”
坐在她旁边的傅世泽平平静静的回答:“没,还没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