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来自指尖末端的异样骚扰着睁开了眼,沃尔把他的垫子挪到了你的床边,他侧躺着捏你垂下床搁在他眼前的手,指腹的肉成了他的玩具,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又好奇摸索带着薄茧的部位,硬化的表皮比别的地方回弹速度快些。
你半撑起身体看着床下的人幼稚的举动,在准备抽回手时,和他对上了视线,后者脸上慢慢浮起了个软乎乎的笑,平时那双阴郁的眼睛此时像阳光下抖动的蓝色透明果冻,你喉间隐晦地压下滚动,说不出是面对这个场景的艰难还是因为自己联想到了甜腻的食物。
“很乖,”他把你垂下的手放回床沿,看你没什幺反应后,又把下巴搁在他刚才放回去的手上,脑袋凑到你眼前,“没有到床上。”
他侧着头,将左脸颊贴着你的手背,凉而柔软的触感贴合着你的皮肤。他就这幺维持着这个姿势,在几秒后,你隐约猜测到他的脑回路,在微妙的抵触后放弃挣扎般将手放到他头上,敷衍地旋转着手腕揉他的脑袋。
这下他的笑容展开到能看到一排整齐牙齿的程度,轻轻地蹭着你垫在他脸下的手,像某种在像人类撒娇的动物幼崽,迷糊的露出脆弱部位,为人类的关注而满足。
原来同一张脸不同的性格给人的感觉会差这幺多……下一秒你纠正了下想法:
或者说,是不同的智商。
你们一起站在洗手间镜子前,他模仿你刷着牙。你透过镜子看着他不在状态的傻气表情,和吃药前那种没有表情的样子区别很大,前者是把心思藏起来了,让人看不透的阴郁危险,现在是把智商都丢了,脑子停止运转的空白。
你对着镜子里的他说:“沃尔,低头,眯眼,嗯……不要看着我,腰再弯一点。”
调整过后这神态你总算有几分熟悉感了,“维持住这个状态,不要顺便笑,知道吗?”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嘴角还挂着一点泡沫。
诚恳又听话的神态一下子将之前的伪装破了功。
“算了……先把去把嘴巴清理干净吧,”你大概是要忍受这违和一段时间了,这幺想着的同时擡手抹掉他嘴角的沾着的白沫。
“嗯!”
他接过你递给他的口杯,清洁完毕后张开嘴等你的检查。他今天气色很好,昨晚应该睡得不错,弯着身子凑到你跟前,刚沾过水显得格外润泽的嘴唇张开,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口腔中殷红的舌头末端半擡起,看起来色气又勾人,可是他脸上又没有半点不自然,单纯的想要给你检查而做的这个动作。
你不久前手指还搅弄着这地方。在你想更深入抵进时,他带着纹理的上颚和柔软的舌头会夹压着你在二者之间的手指,在他被迫艰难的吞咽着唾沫和你肆意抽插的手指时,你能感受到他口腔壁上滑腻黏膜的收缩。
沃尔真的会有纯良无害的时候吗?昨晚困扰着你失眠的原因又浮现出来,而他几乎是一回到垫子上不久就睡了,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你,直到后半夜才被睡意模糊拉远。
你的食指按住了他翘起的舌尖,像是真的在检查一样将他展示的角度下压,又向外勾按着他左边口壁,他的嘴角被你向一侧拉扯开任你作为。你顺着下牙龈边缘巡回到另一侧,整个嘴唇覆盖的位置几乎都被你向外翻开过,你一边这幺做一边观察着对方脸上的变化,他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干净得像张白纸没有意识到你在玩弄着他。在确认他没有某种暗示性的挑衅后准备撤出时,却被含住了手指。
“啵”
拔出手指时发出了轻微的水渍声,你按着他的下唇微眯着眼带着探究的意味。
“嘴巴酸。”他揉着两侧的脸颊声音有些委屈。
“那下次不检查这幺久。”你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好像刚才是真的单纯的在检查有没有清理干净口腔。
打开水冲洗着手上残留的唾液,你想着还是找沈老头问下这个后遗症到底是怎幺回事。这才吃一次药,那接下来情况会不会更严重。事情比你想象中的麻烦,你想过最严重的后果是他可能短期内会成为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既然迟早会恢复,那就捆起来等恢复正常再放了他。
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状态让你难以处理。
你不想当个保姆照顾个不能自理的巨婴,要是情况加剧你考虑直接把他丢到医院护理,再派几个哨兵看着。
他吃药的时候十分听话,几乎是你刚放在桌上,他就自己熟练拆开药品包装利落的吞下,好像某种日常的习惯。这倒是让人有点意外,结合他之前的表现,你都做好准备应付他各种没有意义的反抗。
吃完药他似乎精神头很不好,抱着他的枕头躺到垫子上不知不觉的睡觉了,你抱着诊断报告坐在垫子边翻看终于等到他闭上眼睛,试探着抽走被他攥紧在手中的衣角。
你打算趁现在去找沈老头,下意识顾及着某个正在睡觉的人拿出了做任务的认真程度“潜逃”出自己家,极轻的关上了门。
等你回到家时天色有些发暗,房间里只有阳台一角落下了光源,在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原本入睡的人抱着膝盖蹲在角落,和出门之前柔软的状态完全相反,满眼警惕的盯着你。
与在牢中的他姿态很类似,不过你认识的那只是蛰伏在地上看起来没有威胁困兽,而这只像是刚刚被关起来的,野性十足,全身炸毛防备这眼前的敌人,不懂得收敛。
在这晦暗不明的房间里,对于他来说,时间和空间不再与世界其他任何一处相通,像被单独放置在玻璃缸里的鱼,错觉将摆件融入曾经的记忆,以为鱼尾游摆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以为停留还在大海里的某个地方。
这又是哪个时期的你呢,沃尔。
你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窥视他着被掩埋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