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的案子还没有判,阮珍珠的案子先判了。
阮珍珠把阮爸公司的法人改成了自己,被程家资本力量送进监狱的自然就变成了她。
程武进看守所的时候,阮珍珠没去看他。
阮珍珠进监狱的时候,程武倒巴巴地来见她,连着来了三天,阮珍珠只是不见。
这天,劳改回来,阮珍珠远远就看见自己牢房的灯亮着,待走近了,果然便看见了牢室里的男人。
阮珍珠开始还以为是程武,等男人开口,她就意识到,虽然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双生子,但一脸冷凝地站在自己囚室里的却是那一贯笑脸示人的哥哥程文。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跟程武结婚,你答不答应?”程文看着阮珍珠。
阮珍珠耸了耸肩,以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姿态,向高高在上的程家大少爷示意了一下自己憋屈逼仄的囚室:“你觉得都这步田地了,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程文看表情是气极的,面上却笑了:“你别后悔。”
程文走了,跟来时一样雷厉风行。
阮珍珠躺在单人床上,沉默地沉思,想了很久,陡然笑了。
后悔?她早就后悔了。
如果上天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二话不说,立马把当时胆敢招惹程武的二百五自己给掐死。
不通风的囚室,所有的纺织品都带着一股潮湿的酸腐味,阮珍珠就枕着这酸腐的床上用品,睡了过去。
等阮珍珠一觉睡醒,从柔软的大床上走到落地窗前,望出去,是海浪温柔地拍打着蜿蜒的海岸线。
仿佛是历史的重演,仿佛逃走的记忆都是绝望中生出的错觉。
阮珍珠恍惚想起程文来,想起他走时,卸下了一贯的笑脸,冷冰冰丢过来一句“你别后悔”。
她后悔了,她早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