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乔眼捷手快,迅速拉起廉帐,而未发现礼儿已经归房的唐澄澄诧异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倏忽意识到,这个人虽然外表是她,但里头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他想干啥?
唐澄澄迅速双手在胸口交叉,护住平板的胸。
她尚未嫁娶,也还没许人,一点都不想当李家少爷的暖房丫头!
李海乔脸凑了过来,唐澄澄更是一脸惊惶的想后退避个老远。
李海乔一脸不耐的抓住她的手,在她差点要尖叫的时候,低声在她耳边下了命令。
“叫她滚。”
“什幺?”她的心跳声过大,压根儿听不清楚他说了什幺。
“叫那个丫鬟滚。”
“丫鬟?”
像是要回应唐澄澄心中的困惑,礼儿的声音响起了。
“少爷,你回来了吗?”礼儿的脚步声快速朝床榻前进。
“快呀!”李海乔推了她一把,”我不想明天被传出我收了个黑不溜丢的丑丫头当通房。”
啥?
黑不溜丢的……丑丫头?
唐澄澄瞠大一双亮丽皎眸,狠狠瞪了那披着她的外皮,说话恶毒的女……男人。
她才不想清清白白的闺誉被染咧。
她还想嫁人的!
况且她皮肤黑又不是天生的,是每天顶着日阳洗衣晒衣,才晒黑的呀!
嫌弃个什幺嘛!
“少爷?”
礼儿的声音已在帘帐外,恐怕等一会她就要拉开帘帐,到时她就算跳到湖里也洗不清了,所以不管有天大地大的事,都得先把丫鬟差遣走才行。
想顶嘴回去的她没好气地哼了声,抓着帘帐,露出了一颗头。
“妳先回去休息吧……啊呦!”李海乔是不是掐了她的腰?
她哪儿说错了?
不是他叫她赶人走的吗?
“少爷,你怎了?哪不舒服吗?”礼儿关心的问。
“我没事。”只是刚才有人捏了她一把。
男女虽然授受不亲,但只是掐腰,而且掐的是”李海乔”的腰,她应该不用悲愤的”以身相许”吧?
“妳先回去休息,不用管我了。”
“可是夫人叫我一定要留在这照顾少爷的。”对于夫人的交代,礼儿不敢不从,”少爷你回房后又昏倒了,虽然大夫说无恙,只是受了惊,但夫人不放心啊,还叮嘱厨房那今晚不准封火,你一醒来,就得帮你熬汤药的。”
“啊?这幺晚了还不让厨房那歇息?”有没有人性啊?唐澄澄挥舞着不予苟同的手,”叫他们全去睡了,妳也去睡了,通通都去睡了……啊呀!”可恶的李海乔,掐人掐得很爽吗?
“可是少爷……”礼儿举棋不定的为难蹙眉。
“我……咳,少爷的命令敢不听吗?快走!”再不走,她的腰就要乌青一片了。
“那汤药……”
“不用了,我挺好的,明儿个早上再说吧。”
“那……我这就去叫厨房的人歇息了。”
可怜的丫头,这幺辛苦忙了一夜还不敢睡,像她们这种当奴仆的好像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做得要死要活也只能怪自己投错胎。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唐澄澄的语气特别软柔,像在对她的弟弟妹妹说话一般。
“去吧,妳也早点儿睡。”
难得听到少爷语气如此温柔的叫她去休息,礼儿小小的脸蛋微微晕红了。
“是的,少爷,礼儿这就去睡了。”
礼儿弯腿福身,离开的背影特别婀娜多姿,像在勾引着谁似的。
确定礼儿当真走了,唐澄澄这才将帘帐拉开,同时不满道,”你干啥一直掐我腰?”
“妳听听自己讲话的音调,像个女人似的。”她晓不晓得这听起来多阴阳怪气啊?
“我本来就是女人啊!”她只是莫名其妙入了一个男人的身而已。
“以后讲话嗓子给我压沉点。”
“以后?”唐澄澄面对着李海乔,跪坐在床。”少、少爷……你是少爷李海乔吧?”
李海乔点了头,但眼色有些诡异。
天啊!还真给她猜中了,入了她身体的就是李家继承人没错呀!
“少爷……”对着自己的脸喊少爷,实在有够奇怪的。”那你知道咱们们到底是怎幺回事吗?”
李海乔忽然抓起她的手,唐澄澄惊喘了口气。
“少爷,我先声明,虽然我只是个粗使丫头,但手也不可以乱摸的。”
李海乔直接巴了她脑袋瓜一记。
“喔,痛!”这人很暴力耶!
不是听说大少爷律己甚严,谨守礼法,而且已经二十有二,连个通房丫头都未收,十分洁身自爱,可没听说,他是个暴力分子啊!
“果然有伤。”李海乔面色沉重的看着唐澄澄掌心上的血痕。
他猜测应该是从水榭被推落时的擦伤。
通常这种擦伤,一下子便会愈合,只是他落的是水,水带动了血液流动,延缓了愈合时间,而换魂之后,失了法力的身体变成普通人,故都过一个时辰了,伤口仍隐约可见皮肉。
“真的有伤!”那是约莫一寸长的伤口,唐澄澄五指动了动,果然感觉有点疼。
这肌肤看起来真娇嫩啊,不愧是大少爷,细致得连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自叹弗如。
“我知道是怎幺回事了。”他叹气抱头,看上去十分苦恼。
“是怎幺回事?”唐澄澄急问,”为什幺……我会变成你,你会变成我?我们身体为什幺会交换啊?”
“交换的不是身体,是灵魂。”他不耐的纠正她的用词。
“那有什幺差别吗?”还不一样都是交换!
“妳的手有受伤,而我的手也受了伤,今晚又是十五月圆,再加上渡气,刚好三个要件通通备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