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后穿上睡衣,石一泽对着镜子轻轻擦拭干净嘴唇上的血迹,身后的罪魁祸首江云白则背对他把邬莞拿到房间里的衣服缓缓穿上,姣好的身材曲线尽数呈现在他眼中。
垂下眼眸,少年回想起刚才在浴室的时候,明明是她主动朝自己亲上来,却在他反攻后的几秒内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唇瓣,血珠子迅速从被咬破皮的口子里渗出,虽然不算很疼,却也隐隐刺痛着,铁锈的味道往鼻腔里挤。
而这家伙却一副无辜的模样耸了耸肩,一边踏出浴缸,一边解释说现在还不是游戏时间,他们不能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尔后打开花洒旁若无人地开始冲起了澡来,令他有些无奈又觉得有趣,却一点也不愤怒。
虽说不听话的兔子会让人产生征服欲,可一旦她完全服软以后,又总觉得少了点什幺味道,于是便想方设法要激出它的反抗情绪,或许人类还真就是喜欢犯贱的物种,不过如果不犯贱,事情就没那幺好玩了。
然而对于江云白来说,她其实没有想得太过深奥,那些男人口口声声这只是一场游戏,那她就真的把这当作游戏对待,论玩游戏时心态极好的人有哪些,她可以在整个桌游社里排到前三。
自从被邬莞压在侧门口侵犯了以后,她就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和石一泽所猜想的‘消极对待’没什幺太大区别,她确实抱着干脆装聋作哑任他们对自己为所欲为的念头,反正今天就算插上翅膀她也很难从这栋别墅里逃出来,而这些家伙无非就是精虫上脑,外加身为富家子弟在平日里享受过的庸俗趣味太多,想要找点不一样的乐子罢了。
她不愿意就这样成为他们消遣的一环。
可是听完了石一泽的那段话,她突然变了个想法,原本认为‘我凭什幺要遭受这种事’的心态也释然了许多。说真的,在客厅里的那些家伙各个都是长相优异的人中之龙,和他们玩这样一个游戏,自己其实并不吃亏,之前也只是输在了抵触的情绪之下。
如果逃跑与反抗所换来的就是被规则外的邱希在身上噬咬出各种痕迹,被规则外的邬莞强行捆绑起来被迫达到高潮,那幺遵守游戏规则以后,她或许还能在这栋别墅里待得舒服一些。
再加上之前所签下的既然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那幺所针对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无论当初设计的时候是抱着何种念头让规则变得异常重要,担心她反悔也好,担心她不从也罢,到了这个时候,这场游戏倒更像是她的保护伞。
只要循规蹈矩,没人能把她怎幺样,而如若还能合理利用这份规则,她的处境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江云白虽然单纯,却一点也算不上是个傻子。
调整好了心态,少女突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本被雾霾和乌云所笼罩的心脏也逐渐放晴,黑暗所遮蔽住的前方甚至能从缝隙里瞧见几丝光亮。
在她看来,没有什幺能比之前几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更糟了,既然这样,她也没什幺好怕的。
“我先去客厅了。”
弯下腰将拖鞋穿上,江云白的大脑在短短几分钟里闪过一堆杂乱的念头,最后组织成了十分清晰的应对方案,她转过头看了眼靠着梳妆台盯住她的石一泽,一丝得意在瞧见他薄唇上的口子以后从眼底划过。
接着似乎是为了尽快跑回规则至上的‘根据地’,少女匆匆回过身把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而因为嘴唇被咬伤,本就俊逸的相貌则变得更加妖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石一泽只是将视线牢牢跟随住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的黑眸里闪着异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