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父因教女无方,被贬谪北疆。却在半路上,气血攻心,客死他乡。
小妹容嫣,也因为此事,被未婚夫退亲,羞愤成疾,终日恍恍惚惚。
容母承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上吊自杀了。
因她一人之过,却将整个容家都毁了。
她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
“熹儿,熹儿,咳咳……”
容熹从梦魇中惊醒过来,意识有一瞬间的慌乱,抚了抚鬓间,触到一手的冷汗。
“咳咳,熹儿,你又做噩梦了。”
齐祯昀低声咳嗽,轻轻揽住她,安抚她。
她对上齐祯昀的视线,眼中还有未散去的泪水。
张了张唇,却说不知该说些什幺,只好低下头,掩饰神色。
“你今日进宫……是不是见着他了?”
试探性的一声,并未透露太多情绪。
容瑜擡头,淡淡笑着,“不算见着,远远看了一眼。”
现在她是齐祯昀的妻子,理应坦诚。
齐祯昀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烛光幽幽,夜色朦胧。
两人的身影,在这破落的咸安宫中,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快一年了吧。”
“嗯。”
“早点睡吧。”
容熹还未来得及说“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她连忙起身,轻抚齐祯昀的心口,顺完气后,又端来水给他。
自从一年前被废黜后,齐祯昀就得了病。
医师说是心疾所致,久治也未好转。
齐祯昀没有接过瓷杯,却突然握住容熹的手,擡眸定定看着她,眼底晃动着暖暖的灯火。
容熹惊了一瞬,将手抽回去,瓷杯摔在地上,裂了三瓣。
“熹儿……”
“祯昀,早点歇息吧。”
她扶他入睡,自己则睡在一旁的地铺上。
名义上两人是夫妻,但却从未有夫妻之实。
只因她觉得,她配不上他。
她侧身背对着他,靠在影枕上,默默流泪。
半晌,床上才传来齐祯昀的一声轻叹。
——
中秋佳节,齐慕在御花园宴请百官。
百官欲借此机会讨好新帝,纷纷携礼来贺。
齐慕端坐在上方,听着他们介绍各路珍奇异宝,嘴角上始终噙着淡淡的笑。看起来颇感兴趣,又似漠不关心。
“这对墨玉耳坠来自前朝俊娉公主,距今已有两百年历史。前朝灭亡后,它曾流失于民间,不巧,前几日我在一家小当铺意外看到它,便将其买下。”
齐慕微微收拢眉宇,双目幽深的盯着那对耳坠。
一旁的宦官见状,立即将其呈上前。
他拿起耳坠,一动不动的看着它。
程蓉蓉掩面娇笑,“陛下是喜欢这耳坠?还是觉得这耳坠与臣妾相配?”
齐慕放下耳坠,命人将它拿下去,然后才对程蓉蓉道,“墨色过于暗淡,不适合蓉蓉你。”
“嗯。”程蓉蓉点头。
——
泰宁宫。
章太后听到御花园里传出来的弦乐声,气愤的放下手里的汤匙,将粥推到一旁去。
往年中秋节,都是在嘉宁殿举行。
而今年,齐慕却选择在御花园,离她居住的泰宁宫如此近,让她觉得,这齐慕是故意给自己添堵!
“呵,喜乐吹的跟哀乐似的!”
章太后冷嗤一声。
齐祯昀闻言,无奈劝道,“母后,小心隔墙有耳。”
“哼,有这个衰人在,还怕什幺隔墙有耳?”章太后睨了一眼容熹,厌恶之情丝毫不加掩饰,“你们走吧,哀家要休息了!”
“是。”
容熹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因为她的缘故,害得齐祯昀被废黜太子之位,所以章太后对她厌恶至极。
走出泰宁宫后,齐祯昀长叹,“母后对你如此态度,往日怎幺会常常召你入宫?”
容熹淡笑,“宫里日子乏闷,母后也是需要有人来说说话的。”
齐祯昀正欲说什幺,胸腔颤动,猛烈地咳嗽起来。
容熹赶紧给他抚着心口,眼神担忧的望着他。
“祯昀,你没事吧?”
齐祯昀摇摇头,握住容熹一只手。
容熹扶着他,怕他摔倒,便没有挣扎。
宫墙旁传来细微的碾碎声,像是有人偷偷站在那儿。
容熹侧目望去,只看到一抹黑色衣角消失在尽头,想着应该是路过的宫人。
齐慕登基后,便将齐祯昀“安置”在咸安宫。除了节日时能出去陪伴章太后,平日便不能随意出入咸安宫。
容熹怕出来久了生是非,便道,“祯昀,我们快些回去吧。”
“嗯。”
到了咸安宫后,齐祯昀又开始咳嗽起来。容熹寸步不离照顾他,待他入睡后,她才开始烧水沐浴。
洗漱后,便继续打水洗衣服。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齐祯昀醒了,便轻轻问着话,“祯昀,你怎幺醒了?”
没有人回答。
一阵风拂过,吹起浓郁的酒味。
容熹察觉到不对劲,正要转身,腰肢却突然被人紧紧搂住,身后温热的气息,瞬间便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如溺水中,呼吸不过来。
“容熹,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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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一次写文,被基友吐槽是狗血古早文,即使狗血,即使古早,也要将狗血古早进行到底。求猪猪们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