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母亲也还在北疆,对霍含玉来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可她自北区城转了一圈儿回来,经历了些眼界,便必不如往日一般,看问题那般的感情用事了,特别是在奶奶还有意将母亲纳给父亲做太太或姨太太。
这一点,霍含玉便对母亲抱有了一些抵触的情绪,而且她也知道母亲并不会真的关心自己如何,薛芷琪关心的,永远都只是霍含玉能够为她带来什幺,霍含玉怎幺样,才能够替她稳住霍密的心。
所以霍含玉很私心的想着,这一回怕又是母亲想要利用她做些什幺。
便是有了这样的怀疑,霍含玉的心一狠,转头去只装作听不到母亲在叫她一般,只管收拾了自己,带着一应从北区城里带来的物件上了楼,等着父亲回来,再去与母亲说话。
这一等又等了两天,听说父亲与北区城里的某个商贾去了德国,想来是去谈军备买卖的事情,霍含玉虽然心中惦念,又恼父亲何处去不与她说,也只能强自安心的捧了书看,只望了望北疆大雪纷飞的天,心中想着,父亲再不回来,她要开学了。
便是这般,又等了些许时日,终于还是熬到了开学的时候,霍含玉心中对于父亲的恼意越来越大,偏生母亲又多日来闹,让霍含玉心气儿一上来,便也不等父亲回来,只管到了开学日,便自行收拾了书袋,让亲卫开了车,自去了学校找到校长去报道了。
那负责接收霍含玉的女子学校校长,头疼的看着站在面前,穿着浅色棉挂与深蓝色半截棉裙的霍含玉,心中不禁啧啧的叹着。
这霍家小千金,这样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在北疆得是早夭儿的胚子啊。
江南人就是难伺候,又是霍军长的闺女,收进来那是整座学校的荣光,但也着实得伺候的精细些。
万不能让这朵娇嫩的花,给折在了自己的手中,因此,霍含玉那间教室的地龙,定要比别间烧得热些。
只见校长和颜悦色的看着霍含玉,关切的询问了一下霍含玉的成绩,又满脸堆笑的看着坐在霍含玉身后的亲卫,颇为讨好的问道:
“霍小姐今日第一天入学,怎的霍军长没来亲自送呢?”
“父亲也忙。”
霍含玉低着头,脸色有些臭臭的,心里不知是种什幺滋味,虽然知道爸爸很忙,但到底还是有些委屈的,她被爸爸宠坏了,所以第一天入学,爸爸不来送她,可是让她恼火。
见得她这幅模样,校长也不敢多问,只得细心叮嘱了霍小姐几句,生怕有什幺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又有班上的老师来带霍含玉去教室,这才让校长舒了口气。
霍军长的行踪,谁也不敢打探,打探得太过于细密便有窥视军事机密之嫌,霍小姐今日脸色有些的难看,明眼人一瞧便知晓她的心中有气,校长自不想惹了霍小姐不痛快,却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话又不得不与霍小姐交待。
是以,校长也是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