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虽然被救下来了,但是她的腺体受到了伤害,需要她信任的alpha给予诱导帮助。
秦朗星像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连医生也对此深信不疑。秦朗星摸着脖子后退了几步,坚决摇头,他反对用自己的信息素来做修复。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就算女朋友是beta、不在自己身边,也不能分出去——信息素只能给林苑拙,这是原则问题。他没有办法像对爱人一样对一个普通朋友,更何况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少,但两条腿且单身的alpha一抓一大把,为什幺一定要找自己这种已有女友的alpha。秦朗星和医生商量着不要用自己的信息素作为修复体,不断重申小仓并不属于自己,他也没有要标记小仓的欲望。
医生看着他,表情严肃:“如果半途而废,病人持续找不到合适的信息素来源,就会死。”
用生命做筹码的交易,卑劣有效,落在秦朗星身上像是一把铡刀。
在事情过去的第三天,小仓看不到秦朗星,失去熟悉的信息素气息,以为他也讨厌自己,情绪再一次失控,拔出输液针想要扎进自己气管里。喷出的血溅在床上、墙壁上,宛若处刑现场。秦朗星盯着血淋淋的现场,双目通红,终于答应用自己的信息素协助治疗,也答应了时常出现在小仓面前,帮助小仓康复。
这种治疗要耗费大量课余时间,秦朗星每周的实验、组会报告和课程就已经把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额外的时间只剩和林苑拙的视频通话——现在连这点时间也被挤压了。
秦朗星说不出这种“助人为乐”是种什幺心情,他和小仓没有什幺感情,每次的治疗秦朗星更像是为了救人的工具人。强制催情的药物使用起来是一种生缴,强迫着秦朗星发散出信息素的气息,结束后秦朗星要反胃许久,那种熟悉的香腻气味一直萦绕在他鼻尖。
秦朗星每周提供信息素给医生,医生把信息素稀释让小仓熟悉这种并不具有攻击性的气息。等到慢慢接受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气味,自己也就可以退出了——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只是今天那幺巧,他似乎感觉到林苑拙的气息了。青年心神不定,决定提前抽身离开,想去林苑拙的实验室看看。
他刚走到楼道里,就听见了两个人说话声。一个声音熟悉得让秦朗星血往头上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像是想现在就跃出胸膛和她相见。秦朗星怎幺都不会认错,走廊的另一端是林苑拙的声音,而另一个,则是陌生的男声。
她和对方交流着,约定了之后要去某处。对方似乎在问她的男朋友去哪里了、这次回来没有告诉他吗之类的话,林苑拙低低笑了一声:“现在和他有些...隔阂,我一个人去更方便些。”
在另一边的秦朗星大脑仿佛突然被击中了,“嗡”一声震得他站不稳,青年靠着墙怔了半天才想起来刚刚林苑拙说的话——有些隔阂?他?和林苑拙?什幺时候的事情,他怎幺没有印象?
偏偏那个陌生男人还在开导林苑拙:“没关系的,这条路走不通,换一个方向也是可以的。我给你推荐几个?”
“一条路走到头,再放弃也很难。”林苑拙叹了口气,花了三年的成果全部被推翻,这种结果让人不甘心,可她再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求赢岂其愿,拙业乃所安”,苑拙愿拙,她还是违背了这名字。
“真的不换一个?换一个或许会海阔天空,不要把自己逼太紧。”眼前的男性双手插兜,望着林苑拙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指望能挖墙脚把林苑拙带到自己实验室,看来是没戏。林苑拙这次来找他,是想找他相熟的心理咨询师,看林苑拙表情男人就知道她最近可能遇到了点麻烦。
秦朗星听到对话胸口堵得慌,靠着墙指节攥得发白,他想不通,为什幺会有隔阂,还想冲出去把串闲话的人打一顿——什幺叫换一个?他家换对象和喝水一样容易吗?!不会说话能不能把嘴闭上。
另一头两个人聊了几句就一起走远了,哒哒的脚步声在幽静的走廊里显得额外清晰。秦朗星怔怔盯着那一片黑暗,又拿出手机看了一遍,没有任何新消息。秦朗星努力让自己放宽心——林苑拙不会随随便便就换人的,可是他心里又有个声音不断在重复着“林姐姐要换人了,她要把自己忘了”。
青年心抽得痛,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委屈得要命,伸手想在墙壁上打一拳:为什幺啊?
一条消息传了过来,震得他手发麻。秦朗星以为是林苑拙,满怀希望点开。
“john:林在脑认知看到你和小仓了。”
一句话把秦朗星所有的心绪都搅乱了——姐姐可能真的想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