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影院,门口停着一辆车,拿出车钥匙“滴滴”的按了两下解了锁,厉澜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个眼神示意流云上车,也不知道为什幺她就特别听话的乖乖坐进了副驾驶。
待他紧随其后坐上了旁边的驾驶座,流云这才想起来问他,“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他自然的帮她扣上安全带,好像以前经常会这幺做的样子,突然想到他是否曾经也这样对待过别的女人,这个想法让流云心里莫名的有点酸酸的。
“去我家做饭。”看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启动了车子朝着他租住的住宅方向行驶过去。
流云这会倒是有点小小不安起来,想起电影院的那个如暴风般的吻,让内心保守的她有些觉得是不是太快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轻易把自己交给他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
因为忙了一天,她胡思乱想的脑瓜也开始疲惫了,没一会车里凉爽的空调以及软软的坐垫和靠背都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打了几个哈欠后歪着脑袋静静地睡了过去。
厉澜开着车穿过建设的十分宽敞又古朴的街道,这个小城原本人口就不多,即便在下班高峰也不是很拥挤,穿过了几幢不是很高的大楼,很快就到世纪晶华小区的门口。
他很早就注意到,后面有辆黑色的帕萨特一路紧随着他不放,紧跟着他停稳车对方也把车停在了不远处。
从后面车上走出来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男子,嘴里啪嗒啪嗒得嚼着槟榔,一副吊儿郎当痞子的模样,花花绿绿的衬衫扣子只扣了中间两颗,斜坐在车盖上等着厉澜主动过来找他。
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流云,厉澜抹了一把脸戴上了口罩,打开车门时已经换上一脸的不屑一顾又狂放不羁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朝着后面的车走去。
金发男子吐掉了嘴里嚼烂的槟榔,粗鲁得朝他大声吼道,“草泥奶奶的,找个混球托尼需要半个月这幺久嘛,你TM不知道老大可没那个耐心。”
泰格(厉澜在帮里的别名)心想着,我看是你没耐心吧。表面上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貌似对于张强的没事找事早已习以为常。
但由于他的吆五喝六的态度却引来了几个路人的侧目,见此泰格一把扯过张强头发把他脸压在车玻璃上,在他耳边低沉凶狠得说道,“你如果不想死就TM给我闭嘴,可别忘记你现在在国内可是个通缉犯,路上到处都有探头的。”
张强不甘心的一把甩开泰格使劲压着他脸的右手,阴沉沉地看着他,笑的让人头皮发麻,“别以为我TMD不知道你这几天在干嘛,一直想着玩女人连正事也不想干了是吧!!~”
虽然论狠厉以及办事果决这块,跟泰格是不能比的,但张强知道唯有女人是泰格的弱点,如果这个女人对泰格来说又是很特别的话那就正好用来控制他了。
“人已经找到了,再过几天一定回去复命。”泰格甩下一句话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转头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张强见他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怒不可遏的一头钻进车里,用力甩上了车门,一脚踩上油门就似离弦的箭般狂飙而去。
泰格一回到车上原本伪装出来的表情渐渐有点挂不住了,握紧得拳头打在方向盘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张强知道多少流云的事情。
他就这样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流云安心睡着的侧脸,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不知不觉车外的天已经漆黑一片了,路边的路灯一座座的逐个被点亮,渐渐地驱散了整条街的黑暗。
厉澜擡头环顾着周边的环境,这个高档小区离流云租的小屋只隔着一条街,冲动之下租下了正对面那栋楼的房间,当时找了个借口说可以随时保护她,其实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多看她一眼,此刻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思念远远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看着这两个小区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也让厉澜意识到了单纯的流云对于他身处的世界来说如此的遥不可及,让她留在他身边是否能够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到伤害呢。
思及此处,厉澜轻轻的推了推有点醒来迹象的流云,“起来了,到家了。”
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窗外熟悉的街道景色,怎幺这会儿回到了她租的小屋了,不是说去他家做饭嘛。
刚想说些什幺,转头看到厉澜一脸严肃的表情对她说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出国一趟,如果有人来找你,你就说不认识我,也从来没见过我,记住了吗?”
原本还想要问些什幺,但是看到他浑身散发而出的紧张感,促使她听话的点了点头。
送流云回到了小屋,厉澜慢慢地走出小区,在一个转角的地方停下,吹了三长两短的口哨,从后面暗处走出一道黑黑瘦瘦的人影,长相和下午遇到的阿金长得有点像,但是比阿金表情更冷漠疏离。
“阿银,替我护好小云。我和阿金去见托尼。”凡是泰格下达的命令,这兄弟俩永远都只会服从,永远不会提出质疑,即使需要他们付出生命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点了点头,阿银继续走进黑暗里随之消失在夜色中,想来应该是回到流云的小区护着她的安危去了。
随后那天深夜,泰格和阿金来到一个湖边的废弃工厂,半夜里漆黑一片,两个人凭着如野兽般的视觉,沿着一条石子路进入到一个破旧的仓库。
里面七七八八堆着一些已经没用的货品杂物,踩着路上干枯的树叶混合风干后发脆的纸片发出四分五裂后碎掉的咔吱咔吱声。
再往里面走凌乱的堆放着几个巨大的实木箱子,有个箱子盖上面压着一块沉甸甸的钢板。可以听到里面有微微的声响,在这鸟无人烟的仓库只会让人误以为是有老鼠。
泰格使了一个眼神,阿金就上去撬开了钢板,随着“咣当”一声钢板落地,箱子里面响动的更为激动了。
“唔唔唔~”推开上面覆盖的盖子,里面竟然是一个西方人长相的老外手脚被紧紧的捆绑着,嘴上也被缠了厚厚的几圈胶带。
“你知道吗,我大哥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们几个几次三番的挑衅他的行为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这次让我来并不是说要带你回去。”泰格一脸与他无关的表情,好像处理掉他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看着托尼眼中露出的惊恐神情就知道他听懂了他的意思。“唔唔唔,唔唔唔,呜呜~”托尼挣扎的更厉害,用身躯狠狠的撞击着箱子,试图挣脱出束缚。
“大哥给我下的命令是要我把你的脑袋寄给你哥乔尼。”泰格漫不经心的表情,手指往前一挥,阿金拿着一个金属盒子,大小正好能放下一颗人头。
接过了阿金递来的一把三十公分左右长短异常锋利的卡卓刀,外观很小巧,握把和刀套上面都雕刻精美的花纹,看起来很是漂亮。
“啧啧啧,用这把刀割断你的喉咙真是糟蹋了这把好刀了。”他传来的声音里依然毫无一丝丝的情感。
泰格也不再啰嗦,拔出刀套举起刀,对着托尼的脖子手起刀落的划了一道。鲜红的血顺着托尼的脖子哗的流了下来,但是紧闭着眼睛疼的满头大汗的托尼,发现他并没有断气。
“额~我又突然想改变主意了。”泰格用刀把抵着额头一下又一下轻轻敲着并思考着什幺。
托尼这才发现泰格并没有割断他脖子的动脉,而是划破了封口的胶带也连带划破了左脸脸皮造成一条不浅的血口。泰格用力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带,托尼终于可以如愿发出声音。
“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回去跟我哥说不会再和你们抢生意了。上次抢了你们的那批货一直还没有出手,罗迪一直压着货不给卖,估计也是想独吞了那批货。其实我哥早就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托尼这个胆小鬼为了活命,急忙颤颤巍巍的把组织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哦,还有这种事~”泰格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句,貌似被托尼说的事情勾起了兴趣,站起身把玩着手上锋利的刀。“我可以放你走,但是回去帮我带句话给乔尼老大。”
“一定一定!”为了活命,托尼已经没有什幺尊严可言了,赶紧低声下气的应了下来。
泰格低头在托尼耳边说了几句话,看托尼唯唯诺诺的应允着。于是转头让阿金松了他的绑,又命他给托尼送回到马来西亚乔尼暂居的一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