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旁的老二,原是随自己妇人撒泼。

后来见着,这娇滴滴的小可怜模样,眼珠子都快掉在她身上。

向下望见她胀鼓鼓衣襟,更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瞧。

老二媳妇一见怒气更甚,恨得牙痒痒。

直接上手,在白茶腰间狠狠拧一把,又将她推搡在地。

痛得白茶,当时脸色就白了。

细眉轻蹙,红唇微张的呼气,见她这般境地下还在故作娇软的摆样。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交换了一下眼色就要上前,拉住她,将她拖出灵堂。

这时候一直在旁,冷眼看这场闹剧的严淮。

‘砰’一声将烧着黄纸铜盆,一脚踹翻,正好跌落在老二媳妇脚边。

精线细秀的锦缎裙摆,一遇上明火就燃起来了,吓得她魂飞魄散。

口中直呼‘哎哟哟,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急忙在原地又蹭又跺脚。

最后还是老三媳妇,眼疾手快的抓起座上茶水,一把倒过去,才将火扑灭。

严淮走过去,一脚踢开铜盆,握住白茶手将她牵起来。

白茶像只受惊小兔子,红着一双眼睛,起身后躲在严淮后面。

“二伯,三伯,你们这是作甚,在这灵堂之上任由自家媳妇撒泼骄横,是不想让我爹爹安心归去了?”

严淮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不好对付的主,都说七岁看到老。

从小就是个惹事精,被自家大哥宠得无法无天。

关键又不是一般纨绔,而是有心计和分晓。

原以为刚才严淮没阻止,是默认这样对那克星。

谁知,现在倒又护起她来。

他心里打着什幺算盘,着实让人猜不透。

老二连忙上前赔笑,“严淮这是说的什幺话,你二娘不是因为大哥被这女人害死,想要替他出气嘛。”

严淮镇定自若,面上一派冷意。

“二伯这样说,是看见我姨娘将我爹爹害死了?”

这···怎幺回答,又没去偷窥,谁知道严志奇东是怎幺死的。

见老二回答不上来,严淮又对着二娘笑。

“那是二娘亲眼看见了?”

老二媳妇穿着烧焦罗裙站在原地,嗫噜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既然这样,就请给各位伯伯婶娘回去吧,我还要给我爹爹磕头赔罪,刚才顽劣踢了火盆,侵扰于他,恕不远送。”

说罢转身不再看众人。

将在踹在角落处的火盆,又捡回来,放在牌位前,重新烧纸。

几人面面相觑。

老二媳妇,自然是不肯就这样悻悻打道回府的。

望着白茶一直抖的单薄身影,咬牙启齿。

不得已之下,老二出声,呵斥一句,“还嫌不够丢人!”

出来门口,老二扯着极为不情愿的媳妇衣袖,在她耳边嘟囔几句,自家媳妇面上才云转晴。

走之前,意味深长瞟了一眼严淮背影。

也是,不过是个小萝卜头,现在没了靠山,还带着个窝囊继娘,能成什幺气候。

我倒要看看,这没爹没娘的狼崽子,万人骑的婊子姨娘,到底能撑多久,哼。

过了头七,严淮请算账先生和家中管事,将外面能变现的生意,都给变卖了。

将家中奴仆都给遣散,郊外良田宅子等等,都给一并折现。

只留一部分在家里做日常花销,剩下巨额财产全部都存到了,曲渠县最大钱庄。

最后送走的是算账先生。

算账先生花白着胡子,跟随严志奇多年,也算是严家生意兴衰的见证人。

现在严老爷一朝归西,严淮不得已将生意遣散。

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老先生颇有些感慨,伸手摸摸他脑袋,慈祥说,“孩子,若有他日,你要重振严家,只要老夫还在,必定当归。”

严淮站直,弯腰对着老先生恭敬三拜,行的是尊敬大礼。

“若有他日,严淮必请之,山高水远,一朝别,望先生此后保重身体。”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