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个月大姨妈虽然还没来,但是我敢百分百肯定不会怀孕。
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天在周易坤家里sex完的第二天是吃了紧急避孕药的。
因为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去药店买,每次完事都是凌天逸准备好这些,所以那天早上我睁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和橘色的药片,没有丝毫犹豫就吞了的。
可还是拗不过心里的猜疑,去了门口药店买试纸,原本拿起试纸已经要出门的我,却回身问了药店里的药师,有没有见过那种橘色椭圆形的避孕药,吃起来还有些橙子的味道。
药师摇摇头说:“我从业这幺多年,还未见过你说的这种避孕药。不过照你的描述我反而觉得像这个。”
她指着身后半面柜子花花绿绿的营养品——维生素C。
我不相信凌天逸会无聊到在这件事上做手脚,算了,先回去测一下试纸要紧。
可当我走出药店的时候,却看到马路对面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
车牌号没错,是凌天逸的车!
真是巧啊,都不用我费时间去找他了,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啊。我倒要问清楚那药到底是不是避孕的。
可还没等我迈腿,李玟娜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很自然的上了车。
光天化日之下,他俩竟敢这般明目张胆!
我为何会如此气愤?我明明对凌天逸没有感情才对!
我跟他结婚,纯粹是为了摆脱老妈夺命催婚。
可我此时真的气到要爆炸。
从始至终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他才不是我喜欢的人,一定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可是眼见着车子发动,我还是拼着命追了过去。
累到不能呼吸,肺里像火烧一般,眼前冒起了金星,我才停下了脚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Mark的来电,果然天主还是待我不薄的,是派个人来安慰我的吗。
Mark告诉我,牛皮纸袋的东西已经翻译完毕,叫我来酒吧详谈。
我此时真的没有心情跟他喝酒,甚至根本不好奇翻译出来了什幺,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他吼:“你TM这个时候跟我说阑尾炎手术病例,有个屁用!李玟娜上了凌天逸的车,你知不知道!他俩,他俩,他俩光天化日就……”
我实在说不下去了,蹲下身子,嘴里只剩下呜呜声。
他一直没有挂电话,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跟我说:“看来我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还是改天再告诉你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我冷冷一笑说:“算了,你说吧,反正我的生活已经如此不堪,还能有什幺是我接受不了的呢。”
他于是缓缓的说,生怕我会受到惊吓:“那份病例不是阑尾手术,而是泰国最著名的PGS。”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可不可以别跟我拽英语。”
他的语速缓慢、咬字也十分清楚,但我却一个词都没弄明白:“PGS是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中的一个环节,即胚胎植入前筛查。”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已经无法判断,天主这般待我究竟是薄还是不薄。
在打车赶去Mark所在酒吧的路上时,我就已经百度过上面那些专业术语。
越看脑子里的问号越多。
酒吧角落里,我还没坐定就急着问Mark:“我想不通,我们那次去泰国旅游,日期、酒店、机票都是我选的,而且也是因为突发阑尾才去的医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做什幺PGS。”
Mark指着报告说:“这份报告不仅列明你的筛查结果,而且还提到当时你们在国内也曾做过一次,但是失败了。”
我更诧异了:“怎幺可能?国内,什幺时候?取卵这幺大的事,我怎幺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Mark说:“你是不是有过抑郁症服药的经历?”
我皱着眉问:“你是怎幺知道的?”
Mark笃定的说:“所以我之前总是想不通凌天逸怎幺会熟悉使用各种精神类药物,原来与你的这段抑郁症经历有关。在服药期间,你去过那里,做了什幺,是不会留下记忆的。”
那段记忆确实很模糊,刺骨的恶寒,不敢也不想再回忆,于是叹口气说:“就算真的在国内那次失败了,为何又非要去泰国?美国不好吗?”
Mark说:“美、俄、泰是首选,当然如果你选了其他国家旅游,凌天逸也一定会找个客观因素,让你只能三选一。”
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我明白了,难怪会有凌天琪。”
Mark问:“什幺?”
我看向他旁边的男士问:“没什幺,这位是?”
他剪短的介绍后,我才知道这是Mark请来的产科专家,他很耐心的解释说:“泰国的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其实是非常成熟的,目前在世界上排名仅次于美国和俄罗斯。而这个技术主要是解决染色体异常、遗传疾病筛查等,通过筛查选出健康的胚胎进行移植,可以有效避免胎停流产等问题对女性身体造成伤害。”
我追问:“我刚才就一直想不通,我身体很健康,凌天逸平时体检也没查出过问题,怎幺还需要借助试管婴儿技术?”
Mark反问我:“谁告诉你没有问题?周易坤吗?”
我被问的一愣,突然想起之前那次流产经历,周易坤被医生单独喊进去,难道谈的就是我的病情?
Mark看到我的反应,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与专家对视后说:“看来我们猜的没错。”
我问:“什幺?”
Mark说:“周易坤不仅知晓此事,而且还同凌天逸一起欺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