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解开温雅的脚上的固定物,抱着她好一会儿,他自是餍足,看到怀里这个娇弱不胜的人,又有些后悔。
生平第一次这样失控。
抽出自己的肉棒,混杂的液体顺着她的身体流出,他无奈地抱起已经累到沉沉睡过去的人,在她耳边轻骂:“让你再作。”
温雅无知无觉,自然不会回应。
那一夜好眠,梦里似乎只有阳光明媚,而窗外隐隐约约有浪声阵阵,更促睡眠,温雅第一回在这样平静安宁的状态下醒来,两层窗帘拉开了厚重的那一层,白色窗帘遮挡耀眼的阳光,只透亮了整个房间。
她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伸手去抓床单上辈子上阳光落下的斑驳。
等意识慢慢归位,她才撑起自己,走向浴室。
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很多痕迹,胸口和脖颈上更是“杰作”连连。
昨晚疯狂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温雅双脚有点发软,她将自己泡进浴缸里,给沈庆雀拨了一个电话。
“沈医生,你今天上班吗?”
“上,但是不忙,你过来?”
她预约了时间,但没想到沈庆雀真的连七夕前后都上班,做心理医生的也不容易,她打了个哈欠,将叠好的毛巾压在脑门上,仰着头。
“不过去了,我们在电话里说吧。”
“也行。”
“说起来,我以前也不是纵欲的人,不知怎幺的,看到现在身边这个,就总是想和他发生点关系。”
“适当的性生活并没有哪里不对,有欲望也并不可耻。”
“是啊,”温雅说:“昨晚我和他做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是因为我的第一次是和他,感觉又很好,所以我的身体记住了和他做爱的模式,在我意识到之前,他就已经存在在我的潜意识里,现在我们重逢了,所有的感受才爆发出来。我才总是想重复过去快乐的性爱模式。”
沈庆雀:“……”信息量有点大,容他缓一缓。
不仅是他的身体和潜意识记住了她,她也是。
这也算是一种“作茧自缚”吧。
当初一场不在任何人规划之内发生的意外,却带来了许多couple努力一生都得不到的……灵肉交融?
噗,可能是她想得太高级了,其实并没有到这种地步。
她只是还挺享受这种轻松的相处模式。
“家庭是很沉重的东西,爱情却很轻盈。所以很多爱情扛不住家庭的重量,似乎他们天生就是相悖的存在,是不是很奇怪,沈医生?”
沈庆雀沉默片刻,说:“温小姐,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想提醒你。”
“嗯。”
“你没有做心理咨询的必要,你比绝大部分自认为要正常的人都正常。”
“在你收了我好几年的咨询费之后,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温雅调侃,“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快乐的精神病患者,伪装进正常的人群中。”
她似真似假说道。
沈庆雀:“……对不起。”
温雅也不是真的生气:“沈医生不必觉得有愧,我最初找你,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和我聊聊天,你帮我纾解了积压在心底的心理压力,让我可以摘下面具,在某个时间段里做自己,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沈庆雀说:“找个时间你过来,我们好好聊聊吧,我觉得你有些事依然没告诉我,或者是你没注意到的细节,让你产生了压力。”他顿了下,说:“不收费。”
温雅甚至吹了声口哨:“那可太好了。”
沈庆雀甚至不知道她这声口哨和这句“太好了”指的到底是“不收费”,还是“真正的心结”:“……再见吧您。”
温雅把手机放在一旁,滑进了浴缸中,她睁开眼睛,眼底朦朦胧胧。水面扭曲了世界,似乎水外的世界才是水底,微光闪动,上下起伏。
水下的世界光怪陆离,她却觉得比真实的世界还有意思。
秦翼出现在了视线中,他伸手把温雅从浴缸中捞起,神色有些慌张:“你……”
温雅露出两排雪白的牙:“干嘛?以为我死在浴缸里了?”
秦翼松开她的手,咬了咬牙:“下来吃饭,今天天气不错,如果你还有力气,我们出海玩一会儿。”
“有呀有呀。”她湿漉漉地从浴缸中站起,光脚踩在地毯上,回头时看到秦翼,嘴角一弯,“你怎幺不出去?”
“……”
就没见过这幺贼喊抓贼的人。
“下来啊,楼下等你。”
两人吃了午饭,温雅以为是去游泳,带了泳衣,谁知道秦翼却直接带她上了一艘小快艇,海风吹拂她的长发,小快艇冲破碧浪,甩下层层叠叠的白色浪花,温雅她从后面抱住掌舵的秦翼,一手按着自己脑袋上的小草帽。
“哇——我们去哪里游泳——”
海中央吗?这幺刺激?
小快艇在一座更小更小的浅滩上停下后,秦翼抱着她跳下去,天空高而远,脚边的海水清澈,远处却是越来越深的蓝。
温雅穿着夹趾拖,踹了脱鞋,光着脚踩在毛茸茸的草地上,秦翼拿了两根鱼竿,一小盒虾米:“这里离住的地方不远,下午钓完鱼,晚上我们去参加集市。”
温雅坐在浅滩旁的石阶上,迟疑地点点头:“隔壁市?”
“嗯。”
“好呀。”
她边说边把穿在比基尼外的外套脱下来,伸手往快艇上一扔,整个人噗通一声跳进了海里。秦翼只看到眼前雪花一样白皙的身影一跃而下,她已经在海水里了。
他有点担心:“不要游太远,小心腿抽筋。”
她从水里钻出来一颗脑袋,脸上是不住往下滚落的水滴:“好,我就在周围游来游去。”
秦翼把两根鱼竿撑好,又搬了一个太阳伞下来,插在浅滩上本来就有的石头上,今日天气是很好,太阳虽有却不烈,他穿着短裤衬衫,戴着墨镜,坐在石凳上,钓鱼看书,偶尔看一眼海豚一样真的绕着浅滩游来游去的温雅。
她在水里玩了小半个小时,终于有些无趣,爬上岸来,拿了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抱怨:“你怎幺不下来一起?”
秦翼轻描淡写看她一眼:“昨晚上被榨干了,今天没力气玩耍。”
温雅哈哈哈一笑,白色大毛巾包裹住自己,就坐到秦翼腿上,窝进他怀里,两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和他撒娇:“我那里还酸呢。”
秦翼两手环住她纤细的腰,拿了外套给她穿上:“我明明很小心了。”
“不是安全期,我没吃药。”温雅说。
“我去结扎了。”
温雅一愣,擡起头来看他,他的视线被墨镜挡住,看不分明。
温雅伸手把他脸上的墨镜摘下,他的眼神仍旧平静,微微一扬眉,有三分不羁便从眼底眉梢漏出来,像是在问:怎幺?
温雅本想问什幺时候的事,一想,心里忽然有点数了。
“这个月你神出鬼没的,也不和我做爱,就是为了这个?”
“忌口,手术,休养生息。不要时间啊?”
她心里一时有些复杂,面上却仍旧嘻嘻哈哈:“你不怕变太监啊?”
“逗呢吧你,我又不是挥刀自宫。其实戴套也可以,我主要不喜欢那种隔了一层的感觉,”他一顿,低头在她嘴上吻了一下,说:“你说的对,我可能就是在重复高中时候我们两个的那一次,我这一生都要困在那种赤裸的、幽暗的、禁忌的性爱模式中,所以怎幺样我都觉得……那样的模式最舒服。”
“比如在我穿比基尼的时候往我身上套外套?然后脑补撕掉它?”
“……”
“昨晚上非要我穿着蕾丝睡裙给你草?”
“……你用词非要这幺莽吗?”
“给你睡?”
“……”
“和你做爱?”
“嘴除了用来说话,也可以用来不说话的。”
温雅笑着:“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温雅靠在秦翼的肩膀:“我今天在后院看到露天浴室。”
秦翼不知道她怎幺忽然转移了话题,不过,“到了晚上,我们可以在里面泡澡,看星星。”
“我可以穿你喜欢我穿的那套内衣内裤骑着你洗澡吗?”
“……”
秦翼黑线,他竟然相信她嘴里能吐出象牙?他是个傻叉!
温雅在他怀中笑得花枝乱颤。
天气太好,她窝在他怀中休息,眯着眼睛,秦翼也不赶她走,鱼竿颤动时,她微点着脑袋昏昏欲睡,秦翼就没理会。
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古人为了爱人睡得好有了“断袖之癖”,他今天也有了“漏钓之鱼”。
睡眠是会传染的,在这样平静的午后,和风日暖,两人在甲板上小眯了一会儿。温雅醒来,还是被鱼竿震醒的,秦翼先她一步醒来。
“鱼!”
秦翼扯了竿,一条大鱼从水面跃出,落在了草丛中,温雅跳下秦翼怀中,跑到那挣扎的鱼旁边:“放生还是吃了?”
是条长得挺大的鲫鱼。
温雅舔舔嘴角。
秦翼:“给你烤鲫鱼吃。”
他用水桶装了水,把鱼丢进去:“不钓了,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去集市啊。”
等回到别墅,温雅头发也已经吹干了,她去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化了一个淡淡的妆,贴了个乳贴,换上一条淡黄色的长裙,又将头发松松地卷成波浪,下了楼。
楼下,秦翼也刚刚洗漱完,正坐在客厅等温雅,见到她下来,他双眼一亮。
“不拿包吗?”
温雅扯了扯宽大的假腰带,翻出一个拉链,拍了拍肚子:“带了手机。”
门口是她的凉鞋。
温雅弯腰去够鞋子,秦翼却已率先一步弯下腰去,握住她的脚从脱鞋中拿出来,纤纤玉足掌中握,他擡眼,捏着她的小脚,说:“有点不想让你出门了。”
温雅眨眨眼睛,门口的穿衣镜中,她抽出那只被握住的脚,踩在秦翼曲起的膝上,淡黄色的裙摆拍打在小腿上,小腿的弧度温润美好。
那只脚的大拇指蹭着裤腿,温雅说:“那我的妆不是很白化了吗?”
秦翼握着她那只脚在臂弯中,站起身来,挤进她的双腿间,暗示性十足地往前一顶。
“而且你还说那儿酸着,身体也不一定吃得消。”
“……”
男色可餐啊。
温雅吞了吞口水:“吃得消吃得消,我平时运动也不少。你让我出去吃一顿,再休息个把小时,晚上回来我那就不酸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自己疼爱的小妹妹你还不知道吗?乖,晚上回来就满足你。笔芯。”
她笑道,用拇指和食指给他比了个心。
秦翼从她双腿间退出来:“那就晚上。”
他眼里的笑意似要溢出来。
其实也不是非做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