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始终都在盯着他,不说不怀好意也差不多了,他把一根烟抽完,耐性也没剩下七七八八。
“你给是想我操你。”
“想来也是这幺回事,后面通开了,前面自然也就通开了。”
不像是在吓唬人,霍延真的在解皮带,吓得孟郡连忙摁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孟郡抖一下,水声哗哗似乎格外刺耳,他单手抓紧霍延的衣服,把脸埋得更深。
男孩从头红到脚,像一只蒸熟的虾,也像是哭过,他的眼睛里泪汪汪的。
低着头,孟郡一言不发,任霍延领着他推开门,众目睽睽之下洗了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们什幺时候回家?”又觉得自己说不明白,孟郡补充道:“回燕京。”
“回去做什幺?”霍延可不认为他会想家,他其实是知道的,他比谁都明白孟郡的凄苦。
因此他也比谁都明白,男孩是极度渴望自由的。
“我想回学校了。”
“回去见你的小男朋友?”说到这霍延就想起来了,他拿手指摩擦着孟郡的嘴巴,像是随口一问的说:“他也亲过你吧。”
说是疑问,霍延其实是比谁都笃定的,颇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
孟郡点点头,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掐着脖子摁在了墙上。
霍延脾气来的快,刚刚都还好好的,一瞬之间就变了脸。
他掐的孟郡面色发红,嘴唇因为充血一点一点的变成紫色。
孟郡扳着他的手腕往下掰,求生欲占领了所有的思绪。
可惜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哄着人开心,就只能任人宰割,被人掐着脖子给提起来。
他可能是神经了,这个时候居然在想:“个子高就是好。”
这要是换成他掐着霍延,可能下辈子都没有办法把人给提起来。
霍延凑近,和男孩贴着鼻尖:“别再有下一次了,你是能记住的吧?”
没办法点头或者摇头,孟郡的眼泪掉下来,掉在霍延的手背上,男孩伸手拍打着他,眼里全是哀求。
霍延也及时收了手,他看到孟郡蹲下来,捂着脖子一直咳嗽,他蹲下身,看到男孩抖了抖。
手搭在孟郡的头上,他把孟郡的碎发别在耳后,这时的语调格外温柔:“你也不想再有下一次了对不对?”
“你看我把你的脖子都给掐红了。”
把男孩的手挡开,霍延用拇指轻轻揉了揉,这时的诱哄是格外骇人的:“你会听话的,是吧?”
孟郡点点头,眼睛里全是生理刺激下激出来的眼泪,他还没来得及揉干净霍延就抓着他的发顶逼他把头擡起。
男人亲了亲他,孟郡眨了眨眼,眼泪就刷一下的落下。
霍延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会听话。
只有听话的小朋友才能得到优待,而你一向都是听话的男孩。
孟郡用袖子擦眼泪,他不应声,只是没有规律的点头,男人说什幺他都不反驳,最起码在今天,没有他孟郡说不的权利。
霍延给予的一切都被咽下去,划开他的咽喉,血柱冲天而起。
孟郡叹气,擡头看,不曾有半点阳光照耀过这里。
生活啊,是一片狼藉。
饭后也不散场,他们说要找一个地方打牌,霍延本不想去,孟郡支着下巴,始终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
也说有点累,问能不能先回去。
所以后半场霍延就不太想去,负能量是真的会传染,他被孟郡影响,也莫名其妙的就想回去。
可众人不依,说来一次不容易,也让我们见识见识霍少爷你的牌风和手气。
还有人揶揄,说夜色漫长,有些事不必如此着急。
实在不行我们等你一会,等你办完事在一起。
“都给我滚一边去。”霍延握住男孩的手腕给人拎起,顺水推舟的,就没急着回去。
霍延今晚顺的很,想什幺来什幺,可谓是如鱼得水,一切都是万分顺意。
所以就有人说:“霍延你要小心一点了,赌场得意情场就会失意。”
“没体会过这种烦恼。”霍延摇摇头,还颇为遗憾的说:“对不起哦,我这一生都太顺了。”
说话间他把牌堆到,自摸清一色,霍延今晚的手气实在是好。
大家都嘘他,让孟郡给男人点颜色瞧瞧,可他哪敢啊,向来都是霍延欺负他的份,孟郡有时候连哭一下都要看人的脸色。
所以就只是腼腆的笑一笑,坐在霍延的身边,乖的像一只鸟儿。
他摇摇头,说不要。
霍延偏过头看他,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孟郡真的好乖,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先走了,孟郡困到打瞌睡,眼皮控制不住的往下耷。
可男孩不说话,直到有人发现他,跟霍延说:“你的小女孩快睡着了。”
回头一看可不是嘛,孟郡脑瓜点地,就要睡了。
男人忍不住笑,他把牌一推,说改天吧,今天我是没时间了。
大家都不解,直到霍延拽起昏昏欲睡的孟郡。
大家都说霍延变了,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向来都是我行我素,刚愎自用的。
如今也学会了怜香惜玉,只是他走得快,劳烦身后的姑娘,跟的踉跄吃力。
被风一吹,孟郡清醒了许多,他这时才后知后觉,问我们要去哪里呢。
“你打完牌了?”
霍延回头看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给人塞进车里,听闻他报了地址孟郡才明白终点是在哪里。
看一看手机,十二点半,未免有点太早了。
孟郡想不明白,就问:“你怎幺这幺早就走了?”
“早点回家不好吗?”
“好,我真困了,刚刚都要睡着了。”
男孩揉揉眼睛,说话时还打一个哈欠,车子颠簸摇晃,又把他的瞌睡虫叫醒,孟郡眼泛泪花的说:“我想好好睡一觉了。”
“回家睡。”
“那好吧。”
孟郡强打起精神来,回到酒店后连澡都没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困的厉害,迷迷糊糊间又觉得有人在身边躺下来。
这个时候哪里还记得是谁,凑过去把人抱紧,整个人贴在霍延的胳膊上,他断断续续的说话:“我真的好困好困了…”
“困了就睡,怎幺那幺多话。”
“你和霍延一样,都好凶啊。”
再然后就什幺都没有了,孟郡如愿以偿的睡了一个好觉,这也算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好时光。
后来他去学校,东窗事发,一切变得乱糟糟。
只是这时还不知道,屁颠屁颠的跟在霍延身后,期待着回家、回学校。
他问霍延可以回去上学吗,男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问过两天林艳秋生日,你准备什幺东西送给她。
孟郡不知道,这一直都是王阿姨准备出来的,他只需要借花献佛,走个过场。
霍延还是第一次过问这种事,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关心的。
这叫孟郡为难,小心翼翼的试探:“我要自己准备吗?”
“随便你。”
霍延也是不知道该送什幺了,女人就是麻烦,是个日子就要过一遍,七夕中秋圣诞,偏偏还不能敷衍,少说一句祝福都要追着你念几遍。
霍延焦头烂额,叫孟郡准备礼物时也带他一份。
“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孟郡不太情愿,霍延难伺候的性子就是像她妈妈了,霍夫人娇生惯养,挑剔的要命,孟郡没把握她会喜欢。
确实是,以前这种事都是霍延助理操心的,只是她今年生孩子,休产假了。
前面几个节日都叫霍延给忘了,林艳秋可不开心,连着几天都给男人脸色看。
他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这一次直接抓到孟郡做苦力。
没得商量,霍延转给孟郡一大笔钱,叫男孩自己拿主意,没别的要求,只要老太君乐乐呵呵,开开心心。
孟郡拿着手机像拿一个烫手的山芋,这笔巨款他收的没有底气,好几次都提出要退回去。
“退回去你拿什幺买礼物?折一百个五角星送给我妈?”
霍延在孟郡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咬牙切齿的骂:“那就抽死你!”
“我…”
“闭嘴!”
不敢造次了,孟郡捂着嘴,把眼睛瞪到好大。
只是心里还忐忑,就觉得兜里沉甸甸的,明明手机还是那个手机,除了支付宝里的余额,其他都没变过。
孟郡良心不安,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拿霍延这幺多钱的,他还截图给魏恒,说发财了。
男孩很久才回,问他什幺时候回来上学。
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林艳秋快过生日了,到时候就是霍延不让他去,妇人也会让的。
孟郡盲猜了一个日期,听到魏恒说等他。
于是男孩笑弯了眼,一颗心飞出去,飞的好远好远。
所以这时也想不到,纸包不住火,万事都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谎言像是双刃剑,这时有多畅意,后来就有多狰狞,顺着孟郡的胸膛绞进去,是无法挽回的决绝。
后来只能安慰自己,说成是上天注定,叫他们二人就此分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