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管将雄晖自从七年前参军以来,一步一步都走的非常的踏实。

这固然和他身为炙手可热的华族管将家的继承人分不开关系,但是就他本人而言。

努力,   负责,   能力出众,

这些优秀而且在日益浮躁的年轻人中稀缺的品德,使他得到许多长辈,上司们的认可和推崇。

虽然正式入驻沪上军署只有不到一个月,且需要他从北派关东军大刀阔斧,直接粗暴的作风陡然转变为南派的智斗情报,剥丝抽茧。

说适应良好,那是假的。

即使是有了金字招牌的管将家保驾护航,万里之遥的华国,为了军功和荣誉,谁都会给你下个绊子。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人脉和心腹。

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

所以大多的时间,他都很忙碌。

又是一天疲惫的工作,当他从案几直起身来,肩颈僵硬,眼睛也酸涩难耐。

他干脆站起来,缓步走到了玻璃窗前。

一树油桐开得茂盛恣意,枝干高耸入二楼。

绿色宽阔的树叶托着雪白的花串探进窗。

像活泼的少女任性的展示自己的美丽。

年轻的男人,因此而驻足。

修长的指尖抚摸这些轻柔的花朵。

那一片片,不胜娇羞的落在他的掌心。

管将看着它们。

突然扬起了个和煦的微笑。

绘岛和别的仆人们一起在院子的门口削木鱼花,一边偷偷的看着客人房窗边的动静。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乌黑如云的秀发披垂下来,甚至蜿蜒到了窗楞。

她们的角度,仅能看见她一点侧脸。

然而琼口檀鼻,在堆雾般的花枝叶片间,也仿佛神女般美丽出尘。

“真是美丽啊!”

女仆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怔怔的感叹着。

“难怪管将大人这次愿意和竹明大人撕破脸,也要将人抢夺过来呢?平时,管将大人真的太纵容竹明大人了。”另外一个人符合着。

绘岛收拢起刨成了薄片木鱼花,将它们装进袋子里,也擡头看了眼那绝色的少女。

别人都不知道,大人其实并没有临幸这位美丽的小姐。

仅仅在公署劳作归来的深夜,悄悄的在洗漱过后,去贪看一眼少女的睡颜。

每一次,她安静的驻守在门外,听着室内男人起伏的呼吸声。

她都以为,他控制不住了。

可是每次,她都错了。

绘岛觉得大人,像是在克制着自己。

其实不用克制呀!喜欢的女人,男人的欲望,荣耀和成就,年轻又如此优秀的大人,您都值得拥有!

她在寂静深夜,内心因为心疼,而呐喊着。

一个出身卑贱的可怜女仆,去心疼一个出身贵族,强大的大人。

听起来,是多幺的可笑,而放肆。

可是,每一次,大人那雪白的棉袜踏过,她伏下自己的头颅,那一刻,她心里幻化出大人坚毅的面目,却觉得那像是舍身成仁的施毕王,有一种令人怜惜的悲壮坚忍。

他们管将家的老人,都说大人,真的很不容易呢。

\"大,大人!”

女仆放下了手里的木鱼,几个人慌乱的站了起来。

绘岛回过头,一身军装的管将站在门口,他左手托着军帽,乌黑的短发难得被压的垂下来,鬓角软软的搭在耳朵上,少见的有种年轻人的温顺。

“她一直坐在那里?”一开口,恢复了肃穆端正。

”是的。”绘岛回答,因为遗光是拜托她照顾的。

”今天情况怎幺样?”

”比昨天多喝了一小碗的汤,说身体有力气多了。”

剩余的几个女仆低着头贴墙静静的听着他们的答话。

管将点点头,“注意让她别感冒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将帽子扣在头上,转身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其余的几个女仆才重新又围了过来。

“还以为大人会进入看看她呢?”

“大人对她,真的好温柔啊!”

女仆们讨论着,仿佛也替别人感受到了心动。

绘岛看着管将消失的门口,脸色浮现起一丝担忧。

她转过头,窗边的少女,也不见了。

………………

濑川守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阵阵男女追逐嬉戏发出的笑声。

很快,女声变成了难耐的吟哦,然后渐渐的变得高亢了起来。

他习以为常的叫过春子,让她备好热水。

一切,都回复了正规。

他靠在门口擡头看着夜空,默默的想着。

但是,屋子里那本该放荡欢愉的女人啜泣起来,然后变成了祈求。

那一声声愈发尖利,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惨叫,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濑川陡的站立起来。

门口附上来几张下人好奇鬼祟的脸孔。都在触及他不耐的眼神后飞快遁走。

他正迟疑着要不要开门。

里面传来巴掌落到脸上的声音,然后是男人的怒吼,哗啦,有瓷器碎裂了。

门嗤的一声,被拉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跑了出来。

差点撞到他身上,幸亏濑川及时住了脚。

那女人擡起头,他认出是自己亲自带过来的女妓。

后者面色红肿,将一只曝露在外雪白的奶子敛回怀里,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濑川擡头,

房间里,叶竹明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衣衫敞开,内里不着一物。

他表情带着欲求不满的暴躁,下身,那阳具还如怒龙般昂扬。

“过来!”他擡头,命令自己忠诚的仆人。

………………

“小姐,今天外面天气好极了,您要不要出去走走。院子里的月季,雏菊,百合,都开的非常的美丽呢?”

绘岛看着遗光,本以为还要再劝几句,却没想到,她点了点头。

初夏的院子里,蜂飞蝶舞,姹紫嫣红。

绘岛凝视着花丛里看到蝴蝶振翅,而露出美丽笑容的少女,露出了点探究的神情。

她是如此的年轻,甚至稚嫩,出身于一个以保守为美德的民族,却在短短的三个月,辗转在三个敌国的男人手里。

她理应寻死觅活,横眉冷对。

可是相处的这三天,她甚至会因为自己的照顾而诚恳的说谢谢。

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并且安之若素。

她的内心,真的有表面那样平静吗?

绘岛凝视着这张美丽的面庞,仿佛自己在与一潭深泉对视。

深不可测……

栀子花篱旁露出一角酱紫的羽织袍角。

遗光将脸转过去,当做没有看见。

那衣角的主人又动了动,篱墙边露出半张麦色的脸庞。

濑川焦急且愤怒的看着她。

遗光的嘴角翘了翘,半个月前,她还匍匐在这同一片地方,惊慌失措的想要求助院子里的大人物带自己离开。

不过这幺短短的时间,她又回来了,可是猎人却躲藏着亲自来见她这昔日的猎物。

多幺可笑,又有意思呢?

终于,在濑川耐心告罄之前。

她转过身,对绘岛说道:“我觉得有些冷,你帮我回去拿件衣服吧!”

”那不然还是回房间吧?”   绘岛担心的看着她瘦弱的肩膀。

遗光摇了摇头,“在房间里待太久了,我想晒晒太阳。”

等绘岛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院外,躲藏在栀子花篱后的濑川才走出来。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遗光面前,审视着她安和的神情。

良久,没有说话。

“怎幺?躲在哪里就是想要看我吗?”

她擡起点头,微眯着眼睛直视回去。

她变了!

他得出了这幺一个结论。

“竹明大人,约你今晚在双壁楼外角门的小屋子见面。”

遗光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那是她第一次被他奸污的地方。

有何意思,已经是不明而喻了。

“想见我,让你的大人去找管将大人呀?”

她挑衅的笑了笑。

濑川的面目依然仿佛木雕般肃穆,他机械的传递着主人最后的话

”竹明大人说,您会来的。因为,为了钱家的父子。”

少女眼中的神彩消失了,

那双美丽的眼睛闪过愤怒,最后浮现出令人心悸的痛苦。

“他这样的人,为何可以如此恣意?”

她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

濑川喉结滚动,麻木的回望着她。

他悲哀的发现。

或许,一切根本就没有恢复。

一切都变了。

早在,她的出现,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姐!”

绘岛跑了过来,将衣服递给遗光,却忍不住探头看着她身后的那簇栀子花,总觉得仿佛刚才有人离去。

“绘岛?”

她回过神,遗光正温柔的看着她,那张恬静轻柔如同云月的脸,仿佛永远没有愤怒和悲伤。

“是。”她情不自禁的放低了点声音。

“管将先生很忙碌吗?却还没有见到他。他救了我,真想当面说谢谢啊!”

有谁,可以拒绝美人的哀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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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勾引play!

好久没更肉了,会有猪,有收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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