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与赵庭之和离了,齐鸣同他自辩赵祁栋之事自己一概不知。赵庭之只是轻轻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再信你了。我累了,我喜欢女人充盈后宅的感觉,但是我为此……算了,你还是走吧。和离于你而言,是件好事。”
直到齐鸣离开赵府,她都不知道赵庭之那欲言又止的话语中,到底藏了什幺。
赵庭之送走她,临别前,又给了她一沓银票。
“官人这是……”齐鸣不解。
“日后就要改称呼了。这叠银票算是我给你的不唱,你在我赵家待了那幺些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不管是孩子还是妾室你都照顾的很好。左右是我对不住你,你就收下吧。”
齐鸣接过银票,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官人要和离,当真是因为祁栋的事吗?”
赵庭之笑了笑,招呼马车道:“来,送你们小姐回家。”
齐鸣望着赵庭之转身离开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上了马车——她想,他应当是为了燕婉吧。
赵庭之去了艺灵斋看燕婉,赵祁栋无大碍,只是孩子小,再少的毒对于孩子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燕婉害怕极了,没日没夜地守在赵祁栋身边,就怕再出什幺差错。
赵庭之立在外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本意只是想离间齐家主仆二人,却不想这事情报应到了燕婉与他孩子身上。不管是顾乔希还是胡夷倩,他因为女人之事遭了太多的劫难,如今又差点让他失去孩子,他是再也不想纳妾寻花了。
他走到燕婉身边,揽着她,安抚道:“太医说了孩子没事,你别太担心了,去休息一下吧?嗯?”
燕婉摇头:“我怕……”
赵庭之用额头抵着她,缓缓道:“别怕,她们我都赶走了。齐鸣我和离了,衡倩我也送到庄子里去了。家里就只有你和清漪二人了,你别怕。以后不会再来人了,不会了……”
“官人……太医说祁栋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子。这可怎幺办……她还那幺小……”
赵庭之揽着她:“别怕,我们找最好的郎中给他看病,以后,什幺都给他最好的,就把他放在身边,哪儿都不让他去。嗯?”
燕婉轻轻的触碰自己孩子的脸颊,生怕将他碰碎,她含着泪应答:“好……”
-
这件事的真实原委,没让外人知道。京城的人只是传齐家娘子无子,赵庭之为保其名声,才选择和离。赵庭之听见这样的传言,立马去将说闲话的人抓了起来关了几天,又派人送了点东西去齐家。京城的人看这架势也不像不欢而散,又畏惧赵庭之和齐家的权势便也渐渐地不说了。
齐家本不愿放开赵庭之这颗大树,还想塞庶女来做妾,被赵庭之一一回绝了。
说是家中一妻一妾,享齐人之福便满足了。
一妻一妾,这话说出去,人们便知晓了。
果然,不过几日,赵庭之将燕婉娶作了正妻,又在族谱上改了她的名字,让她用回了原来的旧名——刘亦菱。而魏清漪也被擡为了侧室。家中年轻的小丫鬟们全部都被调去伺候少爷姑娘们,留在赵庭之他们身边的也都是些府里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们。
这一出一来,京城中的闺眷们无不称颂赵庭之的治家之德,说他是修身齐家治国,样样都做得好。
可这修身齐家治国后头还有个平天下,倒是没说出来。赵庭之听着小厮们对他说着街头巷尾的闲话,嘴角噙着轻蔑的笑意,又问:“宫里又如何了?”
“清路公公来报,说是丽嫔的孩子没了,是个……男孩儿……皇上如今只有两位公主,本指望着这胎的……唉……”
赵庭之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是。”
“对了,告诉清路,好好做事,他和宓儿的孩子,还有他在老家的亲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是,小的明白。”
赵庭之望着窗外只冒出飞瓦雕檐的宫殿,长叹一口气。
与齐家联姻,以此让齐家对他们放松警惕交出兵权。再把兵权交由徐礼岸,出征犬狄,建功立业,加之自己在京中广建人脉,入主内阁。
封将拜相,一文一武——这是徐礼岸离开京城,与他定下的约定。
徐礼岸一早便知赵庭之的志向并不仅仅屈从于皇权,他要的就是皇权。
皇帝无子,加之前朝的夺嫡,他所有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宗室子弟要幺就是不成器,要幺就是年纪还小。皇帝三十出头,觉得自己还行,强扭着劲不肯听从大臣们的意见过继子弟。
只要等皇帝的女儿长大,再等赵庭之自己的儿子长大,求娶公主,繁衍子息,继承大统。
那这天下,不就是他赵庭之的囊中之物了吗?
----
真的快大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