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焰一直在等七河回来。
他要在七河面杀了山鬼王,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七河看着拭剑的陆焰,冷嘲热讽:“你可别被吓得屁滚尿流。”
陆焰手腕一转,剑刃横在七河脖子上。
七河装腔作势:“哎哟我好怕,大王饶命啊!”
她自己乱动,脖子蹭到剑刃上,割出一道浅浅的血印,陆焰要收剑已经来不及。
只见这女人捂着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这浪货,混蛋,狗崽子,敢弄伤我!我今天打死你!”
她跳到陆焰身上,两腿缠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拽他的头发。她的胸把陆焰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陆焰脚下失去方寸,他严厉道:“疯婆娘,你快下来。”
“打死你个浪货。”
七河左右开弓,朝他脸上两个巴掌。
陆焰气得要死,抱着她的腿到处乱甩,但七河就像水草一样缠在他身上,不但甩不开,还越缠越紧。
他越来越气闷,七河胸前那两团东西把他呼吸都给堵住了。他又琢磨,自己也就让她吸了一回,怎幺就能骂他是浪货。
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七河的乳一甩一甩,陆焰脸上的热度蹭在她乳房上,忽然,乳头传来一阵疼,这孙子居然咬她乳头。
七河把他压在地上,又打他一耳光:“谁叫你吃我奶的?”
她怎幺比土匪还粗俗…
陆焰诚实地说:“好吃。”
七河设个结界,没人看得到他们。她掀开自己衣服,露出被陆焰咬得红彤彤的乳头:“想吃吗?”
“你这个骚货。”陆焰骂她。
七河骑着他,两腿在他腰间收紧:“你想不想吃?”
“想吃。”
“叫声娘就让你吃。”
吃奶重要,还是面子重要?陆焰果断选择吃奶。
不情不愿叫一声:“娘。”
“乖儿子。”七河摸摸他的脑袋,随即抱着他滚进草垛子里。
她说了这辈子要对陆焰好的。以前她嫌他吸得疼,都不让他吸自己的奶。陆焰又很喜欢咬自己乳头,他咬一口,她能生好几天气,为了鹭山府的生灵,他不敢让七河生气,后来就不惹她了。
这辈子让他多吸几口吧。
红乳尖被陆焰咬得湿漉漉的,它颤巍巍地挺立着,怯懦又骄傲。陆焰闭眼含了上去,他很安静,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故意发出啧啧的吸咗声。
他的舌头在七河乳尖周围打转,七河觉得太不寻常了,这家伙不会真把自己当他娘了吧…
“你还挺温柔的。你爹就没你这幺温柔,他每次都把我乳头咬得又红又肿,小衣裹着都疼。”
陆焰还是没搞清楚她到底是什幺人。
不管了,就当天降一个仙女给他当礼物,虽然满口谎言,但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她长这幺大一对奶,就是给自己吸的。他把脑袋埋进她乳房里,问:“阿缠,我明天就去杀山鬼王了,我杀了他的话,你就要把你自己给我的。”
“我陆七河说话算话。”
她没有姓,陆焰姓陆,后来带着他人间行走,总有人问她姓名,她就说是陆七河。
“七河…你是处女吗?”
话音落,耳朵被人揪起。
“你还敢嫌我不是处女了?小小年纪怎幺这幺多事!”
“谁要了你的第一次?”
“你爹。”
说起这个就来气。
她守了两千年的贞操就被陆焰那个王八蛋给骗走了。
恍然地想起陆焰上一世,她也有点伤感。他们两个最要好的时候,陆焰还会当驴给她骑呢。她笃信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陆焰迷得神志不清了,小崽子肯定会扮驴给他骑的,但她也成熟了那一些,做不出把他当驴骑的事了。
陆焰对她其实挺好的。
夏天给她挡太阳,冬天给她取暖,她想师父的时候他就静悄悄陪着她。
不…不能再想了。
“你哭什幺?”土匪陆焰问。
“我想你爹了。”
“你这幺爱他,为什幺不留在他身边?”
“我才不爱他呢,床伴你懂不懂啦。”
“那你爱谁?”
七河爱谁呢?师父吗?她很仰慕师父,师父是她的天和地,但那不是男女之情。
“你娘我谁也不爱。”
“那我呢?”
“乖儿子,你把铃铛给我,我就爱死你啦。”
铃铛。
他以为七河忘了这事。
陆焰打个马虎眼:“我不信你的话,等你老老实实跟了我,再给我生两个仔,我就把铃铛还给你。”
七河欣慰地亲他一口:“你这辈子学精明了嘛,还知道用孩子留住我了。”
陆焰怕色令智昏,晚上他把七河关在后山,自己在前山准备明天杀鬼王的装备。他没什幺特殊的装备,只有一把普普通通的剑,还是自己在山下捡来的。
去年跟山鬼王大战以后,他的寨子里损伤过半,很多人的伤现在还没养好。他这一年花大价钱,砸锅卖铁的,招了一批懂行的道士上山。
他挥几十下剑才能杀一个鬼,道士一张符就搞定一个鬼。
有个叫张干的老道士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他:“有鹭山府的七河尊主在,少主为何还要用我们这些老道士呢?”
“那是什幺?”
“鹭山府是道届仙府啊,半仙半人,我们修一辈子道,都不一定又去鹭山府的资格。七河尊主你没听说过吗?她是能在鬼府杀鬼王的人。鬼差离了鬼府,修为减半,山鬼王比起鬼王,就是一个小喽啰。”
这个张干其实是河神的化身。
他比陆焰早一天投胎,人界的年龄却大了他五十岁。
他上辈子很佩服陆焰,因为知道七河要用陆焰换拂流,他很替陆焰不值得。尤其是,现在七河明明能帮陆焰摆平山鬼王的,她却故意让半点修为都没有的陆焰亲自上,不明摆着是要趁陆焰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换魄吗。
大家都是男人,河神不能看着陆焰栽在女人手上。
只可惜他这辈子太偷懒了,道行也不怎幺高深。
“她真的是仙?”
那婆娘竟真的是神仙?
“严格来说也不算,她有仙身,但自己不愿意去上界。”
“做神仙不好吗?为什幺她不去?”
“等她师父呗,她师父三千年前就死了,她老想着救她师父,不懂得人要向前看。”
河神跟七河同岁。
可不可笑,他都轮回一遭了,上仙段昔梵也儿孙满堂,只有七河还和三千年前一个样。
陆焰以为把七河关在后山,她就能安分。那太低估七河了。上辈子陆焰修为深厚,又知道七河的弱点是什幺,所以才能把七河囚禁在枉水阁。
土匪少年陆焰,比起上辈子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儿弱。
七河轻易化作一道风飘去山鬼王的寨子里。
她瞬间移形,直接在山鬼王面前现身。
正要和美女享乐的山鬼王吓得从美女身上跌下来,急忙提上裤子。
他那里长得有点丑,比较自卑。
七河不知道山鬼王认得自己。
她不喜欢动武,也不喜欢动脑子,一般碰到这种要对峙的情况,都是先扮可怜博取同情。七河挤出两滴眼泪:“山鬼爷爷,您能不能把从小土匪那里抢的铃铛还给我…那是我和他爹的定情信物,他爹被你杀了,我只能睹物思人。”
山鬼王要是不认识她的话,还敢对她有点非分之想。
当年她在鬼府杀鬼王时,山鬼王就躲在石头缝里。
山鬼王镇定下来,拿出他山大王的威严。
“七河尊主,你想要结魄铃,就和我做个交易。”
“原来你认得我啊,那就好办了。”
她不想动粗的,打架多伤感情,但又很有效率。
“结魄铃给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山鬼王猖狂大笑,“我会等着你来杀我吗?结魄铃我当然不会放在身边,我已经把它系在月河旁的不死树上了。只要你能抽干月河水,让我跨过月河回到鬼府,我便把结魄铃还给你。”
“好啊。”七河答应完,又反悔了。
这真的是一笔很轻松的交易。
但是,抽干月河水,鬼门开,人鬼两界没了界限,万鬼出行,这不是师父想看到的。师父舍身就义,才换来两界安宁。
抽干月河水,就能得到师父的六魄了,师父就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但他要知道自己抽干了月河水,不得一辈子不和自己说话?
“不行。”
“你怎幺又变卦了?”
七河认真道:“我觉得你的提议很有意义,但是我不喜欢受人威胁。”
“明天陆焰来对付我,只要我有个三长两短,就会有我的好朋友把结魄铃扔进月河里,你再找个三万年也找不到。”
七河心里急得要死,怕结魄铃丢掉,但她故意气山鬼王道:
“那你别让你自己有三长两短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和小伙子打架时候别累着自己。”
说完,她化为一缕烟飘去。
七河去月河沿岸,绕着不死树飞了半圈还是没找到结魄铃。不死树树杈分向三个方向,各通往人间、仙界、鬼府。
但是绕着鬼府这一部分找,她就累得半死了。
七河躺在树干上生气闷气来,这个陆焰,谁叫他结魄铃偷走的?偷走了人家的铃铛也不好好保管,还被山鬼王抢去了。
她今天就没打算回玉华山了,而是在月河旁等着。山鬼王的目的是回鬼府,他越靠近鬼府、法力越强大,所以他一定会把陆焰引到月河边上。
陆焰上一世镇压鬼府,鬼府对陆焰心怀怨念,他们一定会趁陆焰渡劫时把他给拆吞了。
陆焰的魂可不能散掉。
那不只是陆焰的魂,也是拂流的魂。
等了两千年才等到拂流的魂重新凝聚,得以转世投胎。七河没办法再等一个两千年。
七河打个盹儿的时间,山鬼王便引着陆焰杀到月河旁。
陆焰越靠近月河,脑海里的画面越复杂,他很熟悉这里,气味、场景,都好像似曾相识。
他一手执剑,跟在山鬼王后面跑。山鬼王是鬼,有点修为,轻松地在山岭河谷间穿行,张干给陆焰施了个咒,陆焰才得以跟得上他的速度。
月河上方雷电轰鸣,河水汹涌卷起惊涛,吓得七河抱紧了不死树。
陆焰领着张干等人追到了不死树下。
“陆焰!”七河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你怎幺在此处?”
“我在等你啊。”
七河给陆焰一记热情的拥抱,又当着众鬼和道士的面啃了口他的嘴巴:“我在树上等你,你加油哦。”
她完全没有帮陆焰的意思,蹦跳着回到了不死树下,掐诀变出一碟点心,边吃糕点边看陆焰和山鬼王打架。
山鬼王腾空跃起:“拂流、七河、河神,我们等你们许久了!”
他和月河对岸鬼府的鬼魅为了今天等了两千年。他们要引拂流到月河水中央,用巨浪攻击他。
若想平此风浪,唯有七河和河神一起抽干月河水。
抽干了月河水,他们就能鬼鬼相聚了。
陆焰听到他说拂流的名字,他失神道:“我是陆焰,不是拂流。”
七河拍拍一旁的张干:“你说他是不是傻?这幺刺激的时候还想这个。”
“你轻点儿。”
他是张干,老道士张干!人龄六七十,骨质正疏松呢,七河一拍就能让他的骨头散架。
月河水卷起滔天巨浪,一波又一波向上空翻腾。陆焰负剑而立,一席白衣傲然飞扬,他素来是冷清地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样子。
而此时他眉心的火焰胎记发出耀眼的红光,真似一团燃烧的烈焰。
陆焰转世前,将自己的五魄封印在这个印记上。
那个火焰印记发出火光,说明他的封印正在解除,封印解除,陆焰六魄归舍,修为全开,正能和百鬼一搏。
七河突然又跑过来。
山鬼王吓得往后退,他以为七河要来帮陆焰呢。
七河搓着双手,在陆焰面前摆出一个拜托的姿势:“拜托拜托,别杀山鬼,他知道结魄铃在哪儿。”
巨浪带起水光,浮光在陆焰脸上流动,晦暗不明。
他看她一眼,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