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啊……什、什么?」杨式瑢现在除了还在流出汁液的性器和吞咽着粗硬性器的臀间还有感觉之外,其他什么都是空白的,对于男人说的话根本无从理解。
「瑢瑢想在这里开干,还是回房间再被我操?」许祈修摸上那张潮红的小脸,耐着性子温柔的问,用字倒是有点下流。
「唔嗯嗯……哈啊、不知道……」感觉身体里正贪吃的不断抽缩,杨式瑢皱着眉头,什么都回答不出来,只知道抱着男人的肩膀撒娇,轻轻的扭着腰讨要更多。
之所以问,是因为有几次来不及回床上,两人就直接在沙发上来了几发,结果事后抱在一起休息温存的时候,杨式瑢说在这里做那啥子事太挤了有些难受,虽然许祈修很想回「你后面也是一直这样挤我,差点没把我家兄弟吃了」,可感觉说出来晚上就会被锁在房间外,于是闭嘴笑了下,安抚的说有下次的话会再问他要不要回房间。
前几次都忘了问,许祈修这次终于记得了,可怀里的人根本意识不清,他缓下动作想了想,想起之前买了不少床单,但布艺沙发可没得替换,还是决定回房。
考量现在还深深埋在对方的身体里,许祈修把人上半身抱起贴在自己身上,感觉身下因为重量关系吞得更深,弄得杨式瑢仰着头急喘哭哼起来,他又花了点时间安抚,才捧着双臀,就着交合中的姿势站了起来。
骤然腾空,让失去重心的杨式瑢有些紧张,胡乱揽住男人的肩膀,脚上夹住对方后腰,身体绷得紧紧的,就怕不小心跌跤,但这可苦了许祈修。
被无预警的牢牢锢含住,许祈修舒爽的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才咬着牙在杨式瑢屁股上掐了掐,警告道,「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他抱着人一步步走回房间,可行进间所有震动都会刺激到两人的贴合之处,简直就像被塞进跳蛋似的,让壁肉无尽的抽搐,无时无刻不在逼他缴械投降。
才走到一半许祈修就有点忍不住了,把杨式瑢臀部往上擡起一段距离,再让他沉沉坠下,重重撞进敏感潮湿的甬道里,不过来回几次,杨式瑢很快就脱了力,手脚虚按着就快滑下去,又被许祈修往上一颠、让软肉狠狠吞进那根支点,好维持重心。
短短一段路,杨式瑢被玩得又射了一次,等两人好不容易进到房间,本来以为可以松口气,岂知许祈修却像玩上瘾似的,把他后背抵在衣柜上,站在他的双腿之间,一双手臂捧抱着他,凶残的抽插起来。
「啊啊啊……太、太……哈啊、呜嗯嗯嗯……温柔、一点、唔啊啊……」全身的体重几乎只落在男人掐握住的后臀与那腹下三吋之地,嫩肉被凿挖得泛起疼痛,杨式瑢忍不住求他施予一点点温柔,让他不要这么痛却又这么爽,饱受折磨。
许祈修正因为解锁新姿势,处于无边际的兴奋中,一时听不进杨式瑢的哀求,只猛力的沉着腰重复着顶撞、抽捣,用尽蛮力要在那里得到高潮快感。
他反复将人高高擡起上下颠动,几乎要全根拔出再尽根没入,水声与拍打声不绝于耳,等他终于喘出几息,松开精关射进那具潮湿又紧致的身体里时,忽然听见衣柜里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许祈修就着还埋在深处的姿势把杨式瑢抱回床上躺好,趴在他身上平复喘息时,怀里的人却突然脸色一变,把他重重一推坐起身,裸着身体、抖着腿,爬下床打开衣柜门。
衣柜里,一个香水空瓶从收纳袋中掉了出来,在衣柜底部摔碎了。
许祈修见他颤着手指也要去捡,怕他受伤忙过去把人推开,连裤子也没穿,急着帮他整理起锋利的玻璃和其他衣服上溅到的碎片。
看着是已经放很久的香水空瓶,即便碎开也没闻到什么明显的味道,他把东西拢成了一堆找了报纸包着,正要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一直沉默的杨式瑢忽然开口。
「不准丢。」
「你想留着?这些碎口都很尖锐,我怕你受伤,我们丢了,下次再带你买一瓶新的,好不好?」许祈修轻声哄着,想去抱着安抚浑身发抖的杨式瑢,可发现自己手上开始渗血,不想把他弄脏,忍着不去碰他。
「滚。」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许祈修看向对方眼睛,杨式瑢脸上已经全是眼泪。
「出去!我说滚出去!」
「瑢瑢……」许祈修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式瑢,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更罔论是这样对他发脾气。
杨式瑢跪坐在地上,光裸的身上还有两人刚才纠缠性爱的痕迹,许祈修蹲在他身边,伸手想去摸那张满是痛苦的脸,在即将碰上的那一瞬间,对方却撇开了头。
许祈修握起拳头,挫败的起身,把碎片全部移转到桌上,找了个空盒放进去,然后把血迹在自己手臂上抹了抹,拿出一件外套小心的披在杨式瑢身上,说了句「别着凉」就离开了房间。
看着杨式瑢的反应,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他「心里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所以才会连空瓶都这么珍惜,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许祈修靠在门板上,听着杨式瑢在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烦躁的爬梳过头发,血液又从指头一点点渗出。
他楞楞的看着那几道伤口,心里想着,为什么胸口闷到难以呼吸的疼痛,会比手还痛呢?
许祈修不知道在门口呆坐多久,听见哭声渐止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害怕再从那张嘴里听见一个「滚」字,可却也舍不得离开。
他洗了个澡,思绪纷乱的躺在对他来说过度狭小的沙发上,缩着身体想着该怎么跟杨式瑢道歉。
回想刚才的场景,很少说重话的人竟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决绝,想来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他的软肋吧……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喜欢他,想把他抱在怀里疼、想让他不再哭泣,也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对别人生气。
「瑢瑢……」他反复轻唤着他专属的小名,含在嘴里咀嚼着,品着又酸又甜又苦又咸的滋味,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
杨式瑢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满是李景旗的脸。
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只有面对他时会温柔的笑着,痴痴的缠吻着他的嘴唇,牵握着他的手走进屋子里,然后在这张床上抚摸他的身体。
「景旗,我好想你……」抵达不了的思念化成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
杨式瑢不知道自己断断续续又哭了多久,但他忽然感觉好冷。
碎掉的香水瓶在他的心上开了一口子,冰冷的海水从伤口灌了进来,一下子就把他淹没了,浑身冷的怎么发抖都没有用,抱着棉被却依旧失温,身体本能想找某个体温……那是某个热得可以让他融化的温度,从去年冬天开始一点点侵入他的手心、他的被窝和他的心里,那是怎样一个人呢……
杨式瑢忽然从沉浸的回忆中惊醒,想起今天下午对许祈修说了些什么,难受的推开棉被,急着起身却不小摔下床,又跌跌撞撞站起来打开上锁的房门,一路走到整个清冷空间里最温暖、散着热意的地方。
他走到沙发前跪了下来,看着那个人蜷着身体塞在沙发上的样子,忽然眼泪再次止不住了,从轮廓滑落到男人身上,他伸手发着抖擦掉那些水渍,然后把额头贴上他的胸口,「对不起……祈哥哥,不要离开我、对不起......」
一方面因为位置关系睡的不太安稳,一方面挂心房间里的动静,许祈修并没有熟睡,于是当他感觉到有人在哭,眼泪浸染他的衣服时,他猛的睁开眼睛,「瑢瑢?」眼前人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整个人就像个冰块一样冰冷冷的,他心口一痛,坐起身把人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搂住,再把他身上的棉被围在两人身上,然后抓着冷若冰霜的双手摩擦。
杨式瑢只知道哭,哭着反复低喃一样的句子,「祈哥哥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该道歉的是我,」许祈修把手捂的暖了些,抓着塞进自己衣服里,贴着心口上的皮肤,然后腾出的两手捧着那张湿淋淋的脸,逐一舔去所有水痕,最后低下头亲吻那张冷丝丝的凉唇。
想让嘴唇也回暖,所以许祈修执拗的舔着唇面不放,满意了才勾起无声等待着他的舌尖,温柔的探抚厮磨。
本能的不喜欢听到杨式瑢说出那么悲伤的哀求,好像自己轻易的就会离开,所以他只能一再的道歉,掉着眼泪请他不要丢下他……
「瑢瑢,别哭,别害怕,」他把下巴抵上杨式瑢的肩膀,伸手在他后颈一下下轻捏,「除非你不要我,否则这辈子,你休想让我离开,」另一只手环在背脊上拍抚,「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下次会小心点,也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了。」
杨式瑢慢慢平复了情绪,闭上眼睛安静的数着男人的心跳,感受许祈修双手和身体的温度,忽然听到他这样说,他按着对方擡起头来,「是我不好,祈哥哥,对不……」
「嘘……」许祈修伸手按住他的情绪,「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我喜欢的你,本来就是那个会专注在心里回忆旧情的你,如果你真的忘记了那个人,你就再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瑢瑢了。」
「祈哥哥……」杨式瑢从来不敢向男人吐露对李景旗的心声,却不想对方早就接受了他的全部,他心口一暖,却又想起下午男人徒手帮他捡碎片的场景,忍不住一把抓过那双厚实的大手,低头翻看起来,「刚才你的手是不是流血了,在哪里我看看,」果然看见几道口子,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也不像上过药的样子。
杨式瑢没有犹豫,低下头张口舔了起来。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个专注的细细舔着伤口,另一个人专注的看着对方,没过多久许祈修忽然道,「瑢瑢,别舔了,」他顿了顿,「你是不是……还没把那个洗出来?」毕竟杨式瑢把他赶出房间之后就不曾出来过,他想起钟苡瀚严厉警告他要好好照顾他的表情,说着就起身横抱着人进了浴室。
意识到男人指的是他晚上射进去的东西,杨式瑢微微垂下头,连脖子都发烫起来,可当男人让他趴着擡起腰,把一指慢慢的探进去时,他却分心想起那些玻璃划破的伤口,急道,「你的手别碰到水比较好,我、我自己来……」
「不痛,」他坚持不愿意换手,「为你受的伤,一点都不痛。」
「……」如果许祈修在讲这种浪慢的台词时,可以不要一只手还插在他的屁股里又刮又挖的,该有多好。
许祈修帮他洗好澡抱回床上躺好,怀里的人今晚哭得十分凄惨,再加上之前经历了一场几乎要用尽体力的性爱,又翻到凌晨还没入睡,洗到一半就舒服的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看见桌子上,杨式瑢把那些碎玻璃放进另一个玻璃瓶里,脑中不住的想着这戏剧性的一晚,伸过手紧紧抱住了睡着的人。
「瑢瑢,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真的相信,我不会离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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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写两人交往后的冲突,毕竟吵不起来,只能用其他事件呈现,顺便埋一下伏笔这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