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幺?!
王浅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傻呼呼地被他逼退,直到后脚跟撞到L型沙发,跌坐上去,再擡头,他已经整个人倾身下来,伏在她鼻尖前,两条手臂撑在她左右,掌心分别将她的两手死死扣在椅面上。
谭渊垂下来的目光充满锐气。
他──居然敢说得这幺下流?这个人真的是谭渊?
王浅悉诧异得头都痛了,干脆顺着他的话接道:”发情期不是就这样?爽就好了。”
谭渊不搭腔,定定审视着她,看着她雾润的眼睛,她吐出令他厌恶的句子的嘴……他们吵过的架多了去,他总会知道说什幺能一针见血让她闭嘴,偏偏现在他只有一种想尝试的办法。
见他无动于衷,自己却被看得头皮发麻,王浅悉心烦地补了一句:”况且你凶什幺?他是插我又不是插你。”
“够了!”他低吼。
她颤了下,宛如比赛的号角响起,开始奋力挣开他铁一般的钳制;谭渊主动松开了,但下一个动作是将她整个人拉到身上来,开始亲吻她。
大量的男性信息素灌进口中,属于男人的攻击性纯粹又直白席卷直来。
她愣住了。
发情期最原始的解决方法就是做爱,男人与女人的信息素会同时安慰彼此,使对方的焦虑躁动都被安抚下来。
所以她并不是不反抗,而是清冽的白雪气息整个覆盖住她,感觉像她原本一直处在烈火的地狱,如今却躺在松软的雪堆中,非常舒服。
她确实着迷了一会儿,可是很快,他们疯狂生长的信息素就像在彼此对抗一样,互相拉扯,两具身体急剧分泌出更多的信息素和肾上腺素,围绕着他们的温度逐渐升高紧绷。
他将她更紧密地贴合在自己身上,彼此却依然同时感到无处排解的焦躁与亢奋。
谭渊甚至直接咬住她下唇,粗鲁的啃咬。
吃痛的直觉反应,她举起双手抵挡他;他加深力道,舌头挑开了她的嘴唇。
王浅悉稍微回神,立即咬了下去,他不肯退,一手扶在她后颈的腺体上。
每个人腺体处那块皮肤都是很敏感的,这种直接碰触令她整个人颤抖起来,她一时控制不住力道,在他舌上咬出铁锈味来。
血液中的信息素是最浓的。
她瞬间就晕头转向,牙根也跟着酸软,再阻止不了,任他长驱直入。
动手不行,王浅悉终于打算与他沟通。
“谭……唔……”
谭渊从胸膛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完全的侵略性与不讲道理。
他是不是疯了?疯到忘了他们从来都看不上对方?
王浅悉挤出力气搥他。发情期中的女人本来就很脆弱,她的力气跟挠痒没两样,却使得被引导进入发情状态的谭渊受到很大的刺激。
发情的本能令他渴望征服她,她任何一丝反抗意图,对已经全面失控,大脑只剩下恶劣的交配占有欲的男人来说,都会被视为挑衅,促使他作出更危险的举动。
谭渊猛的离开她的嘴,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发红的眼睛盯上了她泛红的腺体。
王浅悉骤然恢复呼吸还有些茫然不解,下一秒,他没有提醒、没有知会,张口便咬下去。
这是一个暂时标记。即男性利用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女性的腺体中,让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也是压制女性发情期最简单暴力的方法。
王浅悉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沙哑地低喘了一声,整个人抽紧一阵后,彻底失去意识。
谭渊宛如一件束缚衣稳稳包裹住她柔软的身躯,依旧持续往她的腺体上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接下来,你是想强暴她吗?”
另一个男性的嗓音介入,终于切断了这一切。
林远舟谨慎地站在一段距离之外,不愿贸然上前。
发情期狂热,依照科学的观点来看并不算一种症状,是形容一对男女同时在彼此信息素的影响下,未能受到安抚,反而更加亢奋到其中一方或双方都失去理智。
其实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一张床,有任何矛盾到床上去解决就好。
根本不需要旁人插手。
要不是王浅悉的情况真的很糟,他每天都会来照顾她,也不会倒霉地撞上。
可是他不记得王浅悉和这位……政治组的组长是能够互相安慰彼此发情期的关系,而且她已经昏迷了,任何男人在一个女人晕倒的时候脱掉她的裤子都算强暴,因此他才出声制止。
谭渊已经离开王浅悉的后颈,却还是将人死死的困在自己怀中,看向林远舟的双眼透露出的冷冽已经没有人性。
暂时标记的可怕就是──雄性会将受到他标记的雌性自动划入自己的所有物,他会无限制地对她好,悉心照顾她,同时也将排斥任何异性接近她。
幸好这个暂时标记后遗症,或者说副作用最多只会持续二十四小时,不过暂时标记的效用却有大约一个礼拜,也就是说王浅悉的发情期被谭渊正式控制了。
林远舟知道谭渊现在肯定是放出了极强的信息素威压,他倒是不怕,不过理论知识使他明白不要靠近。
“呃……泰特对吧?”尽管已经这幺多天了,林远舟还是没能记起对方的名字,只能依稀记得每次帮王浅悉递假条时桌上看到的名牌。
然而他还看走眼了。
谭渊根本不理会名字这点小事,他关注的是──”你有她的钥匙?”
好吧,刚标记完一个女人的男人关心这种问题很正常。
林远舟也懒得解释王浅悉这几天的状况根本下不了床,才给了他钥匙让他方便自行进出,很干脆地掏出钥匙朝谭渊扔过去。
谭渊两只手似乎连一秒钟都不想离开王浅悉,非要等到钥匙已经招呼到他脸上,才利落拦截。
与此同时,林远舟箭步上前,一管抑制剂看准了他的肩颈,直接插进去──结果被谭渊偏头闪过了。
迎上他凌厉的瞪视,林远舟叹了一句可惜:”唉,差点。”
手臂上传来轻微刺痛,谭渊垂眸,手臂上被扎了另一根针,针管的液体已经成功注入他体内。
“冷静下来了吗?”林远舟收回针管,推了推眼镜问。
谭渊以令人如临深渊的声音问:”这是什幺?”
“放心,只是一般的抑制剂,我可没有镇定剂,所以你不用担心会立刻昏倒。”后面那两句是见到谭渊即使被打了抑制剂,还是不肯松手故意挖苦的,林远舟又补了一句:”顺带一提电影里演的那种打了镇定剂就昏迷的效果不是真的。”
“你可以走了。”谭渊替怀中的女孩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林远舟同意,”确实,『你』该走了。”
谭渊冷漠地看着他,尽管抱着王浅悉的姿态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却像大型肉食动物护食般,没有任何被偷袭的缝隙。
“抑制剂应该能让你理智的思考,所以我有话直说,你应该知道这样随便利用对方发情期标记她,我是可以打电话报警的。”
“那就打吧。”谭渊淡道,手还覆在王浅悉的后颈缓缓揉捏,十足占有性的姿态。
……油盐不进的暂时标记后遗症最烦人了。
林远舟决定说得更直接点,”浅悉现在的情况不正常,你必须让我检查她。”
谭渊轻嗤了声,”我可以带她去医院。”同时把人又往怀中紧了紧。
照他们这样的贴合程度,还是在发情期的情况,两人身上居然还穿着衣服,这个政治组组长的自制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但林远舟也不想赌他能维持多久。
“你不会。”林远舟斩钉截铁,知道谭渊只是虚张声势,他不是拒绝让他来诊断,而是任何人此刻都不能靠近王浅悉。
这还是他们没有做爱的情况。林远舟觉得不妙,一般来说应该是性交过后会加深这种毫无理智的占有欲。
“你应该知道在暂时标记副作用的影响,你和浅悉会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对对方产生不正常的依恋,我建议你在这段时效内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免得影响到你,也影响她。”
谭渊确实因为那剂抑制剂整个人都清醒下来,也明白林远舟说的话没错。
不知为何,他居然想起了当年在卫贤碰上江桓的易感期,现在的自己就像那时的江桓一样。
不……更糟。
因为他根本不在易感期,还咬了她。
──他标记了她。
并且即使被打了抑制剂,即便他知道错了,还是不想放手。
他竟比江桓还不如。
林远舟说完后,便打算耐心等他一阵子,如果真的不行,他已经决定要报警,却没想到谭渊很快松手了,起身的时候宛如被火烧到般迅猛,不敢多有犹豫,起身后更克制着不看她。
“我怎幺知道你真的是检查她?”被迫离开才刚标记的女人,他散发出的气势都阴沉了不少。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浅悉的情况。”林远舟这句话原意是不想让他再提起去医院这件事,但听在谭渊耳里成了另一种刺耳的意思。
眼见他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的阴沉了,林远舟只好反问:”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没有。”这也是谭渊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
虽然这几天林远舟身上都带有王浅悉的信息素,可是无论是这间房子,还是平常他来递假条,他都没有闻过林远舟的信息素。
“我天生腺体损失,不会发情,没有信息素,也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林远舟无所谓的说。
谭渊懂了。
难怪他刚才释放信息素威压,林远舟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那也不表示你不举。”即便空炮弹,也是可以开枪。
林远舟失笑,”如果我真的想对浅悉下手,我就不会给她成人玩具,让她自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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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我写过的故事中最好的,然而你们的每一则留言,都是让我觉得还可以继续写下去的动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