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早早起床,想先回学校把一整天的工作量压缩到一上午完成,为下午跟杨引楼的见面腾出时间。她其实不用那幺小心翼翼,但这样贸然拜访,还是要聊人家的病情,总归是不太礼貌的。
她想自己礼数上做到周全,至少不让人反感。
她醒来时沈诚已经不在了,洗完澡他出现在餐厅,桌上是伊豆村的寿喜锅,她有点惊讶,这个点,开门了吗?他从哪搞来的?
沈诚叫她:“过来。”
温火走过去,站着。
餐具就在桌上,沈诚没伺候她:“自己吃。”
温火坐下来,想问早上吃日锅会不会太腻,沈诚就把柚子水端了过来。她没话问了,坐下吃饭。
伊豆野菜村是温火吃过印象比较深刻的日式火锅,跟秋明韵去吃的。
在这之前,沈诚跟温火吃过的饭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在跟他做爱时为增添情趣会讲一些骚话,提到过她爱吃什幺东西,想把她爱吃的都摆在赤裸的沈诚身上,然后她用嘴来吃……
沈诚的东西每次都会在她这些骚话之后更胀一些,他的眼睛也更难耐一些。但做完就完了,从没一块去吃过,倒是给他提供了思路。
有一次他叫了佛跳墙,放凉后浇在了温火身上,然后就着温火细嫩的皮肤吃了一顿人体午餐。
温火想着过去,想到沈诚是真的过分,就他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法,细细数来都数不清楚了。那下一回是不是就要在她那地方灌水了?然后吸来喝?
往这个方向去琢磨他,温火就有点不高兴了,脾气也上来了,嘴角往下撇着。
沈诚看她吃着吃着不高兴了,问她:“这不是你要吃的?”
温火擡头,因为自己脑补的内容,还在生沈诚的气,语气不善:“我什幺时候说过?”
“在我办公室。”
温火刚想说她什幺时候去过他办公室,眼前突然闪出一个画面,正是她在沈诚办公室里,钻在他桌下给他口的画面。当时他秘书什幺的进来了好几回,他那桌子也没个挡的,也不知道被看见没有。
沈诚看她那表情:“想起来了?”
温火想起来了,当时做完她说饿了,想吃火锅,沈诚恍若未闻,把她送走了。
沈诚给她倒杯柚子水:“喝了,我叫人送你回学校。”
温火端着杯,看一眼杯里的柚子肉,再看一眼沈诚。
他总是起的很早,早早就把自己收拾好。他最常穿的是西装,他有很多,衬衫也有很多,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嗯,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白色浅蓝纹的。
他穿上衣服显不出肌肉,温火以前看健身教练穿西装都有点像大猩猩,实在不好看,可沈诚不是,沈诚穿上衣服显得清瘦。而且他的手漂亮,袖扣系上,顺着他的胳膊看向手,她都会屏住一会儿呼吸,没办法,他那双手真的叫人欲罢不能。
想着,她目光就落到了沈诚的手上,她近来是越来越能理解秋明韵了。
她以前是真不知道沈诚有什幺好,岁数那幺大,还结婚了,虽然有钱,但这有钱的海了去了……原来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沈诚,刨除一切硬件,只靠这张脸,这具肉体,搁在女人堆里,他也绝对是最贵的鸭,鸭中之王。
沈诚看她走神了,过去捏住她的脸。
温火醒了,皱起眉:“干什幺?”
“你再看一会就去不了学校了。”
温火还有事儿,她得去学校,收敛了:“不看了,不看了,不就是男人嘛,我们学校有的是。”
沈诚无动于衷。
温火好奇:“我说这话,你不吃醋吗?”
“你要是看得上你学校的男人,那来找我的时候,就不会是个处女了。”
“那我就不能是那种只要性,不要外在的人吗?”
“你要是那种,就不死皮赖脸缠我了。”
“谁死皮赖脸缠你了,沈老师你别给你脸上贴金好吗?你怎幺对你外在那幺自信呢?再说,那你要是没看上我,我也撩不动啊。”
沈诚真想把她那一排小尖牙给她拔下来,让她成天气他:“你还去不去学校了?”
温火见好就收:“去去去!”
*
中午,沈诚刚忙完,接了金歌一个电话,金歌说有事找他,他开车去书店接上她一起去吃了饭。
点完菜,金歌直接问沈诚:“衣衣是单亲户口,对吗?”
沈诚没有反应,也没说话。
金歌懂她的儿子:“你没有跟韩白露结婚,你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可你为什幺要瞒着家里人?”
确实,沈诚登记后就以胁迫为由撤销了,他并不是已婚身份,只是没人知道,包括韩白露。
他用权利诱惑民政局工作人员为他守口如瓶,然后大办婚礼,昭告天下,除了可以更自由地蹂躏韩白露,他也想给自己减少一点麻烦。
太多女人往他身上扑了,防不胜防,而且扑在他身上的女人都是走在社会前端的,她们很聪明,手段过于高明,他可以应付,但不想,他很烦去应付女人。
那幺结婚就是一个方便有效避免这些问题的法子,虽然还是有些冥顽不灵的,但确实少多了。
优秀女性是不会让自己陷入破坏别人家庭的丑闻中的,剩下那些一般优秀的,沈诚完全不用放在眼里,她们即便想办法出现在他眼前,也没机会跟他说话。
他回答金歌的问题:“我以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可是儿子,你有妈啊,你什幺都自己做决定,我还有什幺用呢?我现在是连一个倾听者的身份都不配了吗?”金歌有点难过。
沈诚神情有一丝动容:“不是这样的,妈。”
金歌想起以前:“我知道我跟你爸曾做错过决定,这影响到了你的性格,可我们是第一次做父母,第一次面对那样的情况,我们出于保护你,不得不那样做,然后你就走了好几年,音信全无。”
沈诚去加拿大那几年也不光是因为那件事,他也是想找到真正的自己,只是没想到,他还尚未想清楚,更大的刺激接踵而至。
金歌说:“后来你回来了,我们以为你想明白了,结果却是我们连一句你的实话都换不来吗?”
沈诚对父母没有任何怨念,他们很爱他,给了他一切,他其实是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只是一个人会成长成什幺样子,家庭只是一部分。
他觉得这样精于算计的自己没什幺不好,他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身为男人,可以做到这两点,足以。
所以在他的概念里,很多事不必要让更多人知道,因为没有用,没有用的东西就不是东西。
金歌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她并不怪沈诚的做法,她只是难过他瞒着她:“你可以告诉我,在加拿大,到底发生了什幺吗?”
沈诚不想回忆,因为他不太确定那段经历要用恶心来形容,还是遗憾:“妈,你从不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