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明接到电话的时候,培养基菌落连成一片,顶部还有黑色菌群。
程澜焦头烂额的:“师兄,这怎幺回事儿啊,不可能是被杂菌污染了,我无菌操作很规范的……”
她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大眼睛朦胧湿润,求助的看着谢朝明。
任何男人被美人梨花带雨的看着,恐怕都要雄性荷尔蒙爆棚,将其搂在怀里好好安慰,再不济也要涌起一些生理冲动……
而谢朝明却只盯着显微镜。
他心里在思考:硕士都读了一年,连最简单的无菌操作都做不好,真的不是走后门考上的吗?
转头看见程澜泪眼汪汪,心理的怀疑更上一层楼。
睫毛膏都哭花粘在眼皮上了,有这化妆的时间多动动手做实验,也就不会在这哭了。
“不管是什幺原因,现在都需要重头再来,不用紧张,时间还很宽裕……”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谢朝明终于不用再对着程澜。
他舒了一口气,走到外面接电话。
对面声音很嘈杂,谢朝明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狠狠拧了起来。
差点忘记了。
还有个比程澜更让他头疼的人。
挂了电话,谢朝明干脆利落的收拾东西走人。
程澜着急:“师兄,你去哪儿啊?”
谢朝明言简意赅,走得利索:“去接我妹妹。”
程澜气馁的叹了口气。
谢师兄太难追了,亏她求了导师好久才的来的独处机会。
…
蓉城的夜繁华无边。
梧桐街到处都是年轻的潮男潮女,热裤吊带长发几乎成了女孩儿的标配。
谢朝明在奈利花园门口,扫视了一圈儿,也没看到谢榕在哪里。
还是旁边长椅上的两个女孩儿先注意到了他。
走过来问:“请问你的名字是?”
“谢朝明。”
两个女孩儿如释重负,“榕榕她喝醉了,我们两个都搞不定!”
顺着她们的视线,谢朝明这才看见自己妹妹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坐在长椅上,双腿大大叉开,头深深低下去,一头波浪长卷发快要耷拉到地上。
她穿着同样清凉,墨绿色丝绸短吊带配上低腰直筒牛仔裤,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
谢朝明本就不虞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走过去:“谢榕!”
谢榕一动不动,倒是干呕了几下。
看到谢朝明一副要发作的模样,本来想着要微信搭讪的两个女孩儿都有点怵了,连忙解释。
“我们没有灌酒啊,是榕榕自己喝成这样的,本来我们还要去逛夜市的……”
谢朝明看着两个女孩儿:“你们和榕榕是朋友?”
“呃……昨天微博同城刚认识的……”
谢朝明现在只想把谢榕打包扔进飞机,空投回老家。
他就不该让她到蓉城来过暑假。
谢朝明也想不明白,只是一年半没见而已,记忆中清纯稚嫩的妹妹怎幺野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天,他尝试过发火,用哥哥的身份压她,用过来人的口吻讲道理。
全部都像是在对牛弹琴。
谢朝明情绪向来没什幺起伏,这些天却被谢榕搞得很是上火,每天都要喝几包金银花颗粒。
不然他恼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