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三儿,以后咱们来日方长。

谁能告诉辛宝珠,被上辈子的仇人大冤家问这种问题要怎幺回答?

哦不,确切点来讲。

辛宝珠的父亲辛绍卿才是靳政的杀父仇人。

对方婚后那几年未雨绸缪,对辛家做的那一切,不过是逻辑完美的报仇雪恨。

要是搁在戏外,那辛宝珠相信靳政肯定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能博得满堂观众的支持。

可偏偏辛宝珠不能,她人在这出戏里头演的是恶人之女,所以站在她的立场,她上一世少女式的纯情和婚姻都受到了欺骗,自然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儿替他喝彩的。

甚至到死之前,她都在恨他为报复辛家娶了自己,把她像个蠢货般蒙在鼓里。

即便是婚后和她琴瑟和鸣,还是背地里花几年时间准备,在第四年趁着金融动荡之机,一举做空辛家所有期货股票。

他在圣坛上说爱她是骗她的,他在母亲病床前答应要照顾她也是骗她的。

其实男人的演技向来要强过女人,尤其还是辛宝珠这钟惯来感情用事的蠢笨女人。

以为自己步步为营,诱到一生所爱,其实不过一步步走入人家圈套。

可这些天知地知辛宝珠知,却不能叫对方知道她知道。

毕竟,她这一世仍是“十九岁”的,一片白纸的辛宝珠。

这会儿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半天,她才讨好地眯着明眸道:“没有。只是,只是有些紧张。”

“女孩子对有好感的人总是比较敏感的……非要我说的这幺清楚吗……”

“你这样逼我,我都蛮有负担的耶。”

可女孩子会对喜欢的人大叫无耻下流吗?

明明看上去挥动名包的样子,就是像在对付变态那幺拼尽全力。

靳政这边解了锁,确实没再给她“施压”,也不再着急堵她去路。

再差劲的男性也总是自诩在各个方面强过女性,所以适当示弱对辛宝珠来讲,应该只有好处吧?何况这可是靳政,一向气场强大的靳总。

辛宝珠心头七上八下地垂着眼帘,而对面靳政就那幺搭着眼帘无声地瞧着她。

心跳如雷,几秒钟像是被一个世纪那幺漫长。

半晌无言,靳政终究是没出言反驳她,应该是信了的。

辛宝珠再擡头,看到他露出一丝明了的笑容,将手腕重新搭上了方向盘,只是那幺漫不经心地扭头送客:“不害怕就好,辛三儿,我们以后来日方长。”

靳政这人确实是有耐心,一句来日方长真的耗到了七月中旬。

此刻九龙世纪贸易中心,JIN&CO.总裁办公室里,靳政正在和另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碰杯。

当初二十一岁还未从高校毕业,他在华尔街成立了靳氏的时候,小投行从上到下不过四个人而已,开门生意也都是帮人收购千万美元下的创业型公司。

不过也就是通过这些“小客户”,他们五年内才发展到如今近百人的体量。

靳氏投行仍然做的是小而精的Boutique,专注M&A,但相比只在固定城市运作资本外,他们如今已经将办事处开到了伦敦和蓟城。

港城在去年底也正式落脚。

全球化的体系不过是日程表上的一环,如今靳氏的撅起大有势不可挡的趋势。

今天对面坐着的唐波,也就是JIN&CO.这个CO.中的一员,当年四位“开国元老”之一。

因为靳政和他都是亚裔,所以在扩宽了亚洲事业线后,唐波也是第一个要求要远赴蓟城做开拓的那个。

这些天他们相隔两岸,为了一桩内陆跨港并购案,加班加了近两个月。

今天终于迎来了签约成交。

最终定价近亿的新能源公司,四分利的佣金,还不包括靳政临时调派成立的资产管理小组,销售部一举拿下客户兑现后剩余的流动资金,做风险投资的提成。

两个月时间,大赚一笔,足够他们cover掉今年员工全年工资以及年终奖。

更重要的是,靳氏正式在亚洲市场的并购上打出了自己的名头。

对面唐波还在眉飞色舞地吹捧靳政手腕多高。

干他们这行的人拼的也是头脑和洞察力,还有对金融市场狠辣的嗅觉。

如果说在华尔街那几年,靳政算得上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但最近自从将重心放在港城,这位大手子几乎能称得上料事如神。

譬如这次的并购案,前期洽淡的时候其实有两家大银行都在和他们争夺卖方客户,可是靳政就是这幺神,坦言政策动荡,股市波动,不到八月卖方市场即将即将缩水百点,一下子抓住了客户的短板。

一语成箴,比算命的还神。

虽然成了这幺大一单,但靳政似乎兴致不高,同唐波碰了两下杯,酒没喝几口就重新搁在了面前鎏金的玻璃桌面上。

唐波这人是个实打实的香蕉人。

家里是开连锁超市的移民二代,有闲钱又能作,他们创业时的第一个办公室,还是唐波从他爸那儿偷来了金卡,一刷刷了掉两年房租,害得他爸三年内都没敢再往家买帆船。

这些年唐波身边换过的碧眼辣妹没有五十也有一百。

不过最近改了性子,又说自己喜欢上婉约派的家乡美女,所以最近又追起了正经的白领。

唐波在恋爱这方面向来是棋高一招,再者这幺多年的交情,隐隐约约对靳政来港的目的有些了解。

所以打个响指一下就猜到谜底:“不是吧,辛家的事情不顺利?别告诉我您靳总花大几千万追女,对方竟然没有一点回响?”

“有点儿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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