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有些凝滞，盖因沈知霏盯着床头柜上数字闹钟的时间有点久。
嗯，从出了浴室到现在，大概不到十分钟？她有些意外又有些疑惑地伸展了下手指。少年则有些呆滞又有些崩溃地撑着手转身望向沈知霏，微微嗫嚅道：“我……我只是第一次……用后面不太习惯，下次一定能让姐姐满意的！”复又从床头那边跪爬到沈知霏面前，“姐姐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好不好？我一定可以的！”少年的声音渐次增大，好像声音越大越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决心。
沈知霏则有些好笑摘下指套，俯身抱了抱他，柔声道：“很晚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再说好不好？”少年乖乖地将身体埋在她怀里，眸光狡黠。姐姐她，真的好温柔啊，少年心想。
将少年安抚好，又帮他清理好盖上被子。沈知霏这才开始收拾整理自己的行李和‘宝贝’箱子。将接下来一星期要用的衣物和鞋子放到卧室旁的衣帽间，洗漱用品放到盥洗室，又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看有无紧急邮件，在回卧室的路上看了看手机有无未接电话然后顺手关机。
在沈知霏以为少年已经睡着，揭开了被子准备轻轻躺下时，少年伸臂抱了过来。“姐姐都不问我叫什幺名字，做什幺工作，为什幺会在那里吗？”少年抱着她腰的手臂渐渐收紧。沈知霏用手指轻抚过他顺滑的黑发，“你想要让我问幺？”“因为是姐姐，所以我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告诉你。”
“嗯……那你先别说，不如让我先猜一下？大概率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看样子也就大一大二。而且，”沈知霏一只手擡起他的脸朝向自己，“在兼职一份很有趣的职业。”
少年漂亮的眼睛因被说中了心事而微微圆睁，“姐姐，你……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什幺？是你是学生这件事还是你的兼职？”
少年眼睫低垂，似因卑怯而轻颤，“姐姐，我是q大大二的学生。在兼职……兼职一个sm会所的调教师。还有，我……”
“是s对幺？”听到沈知霏的话，少年倏而擡起头，“姐姐你……”
“我猜对了。”沈知霏似有些得意般勾唇一笑，“在你强调你后面是第一次的时候。”
少年望着沈知霏的笑脸，有些怔愣般的将微微颤抖的身体埋进她的怀里。他将头轻轻靠在沈知霏的颈窝，似是小心翼翼地问她：“那姐姐会嫌弃我不干净幺？”
沈知霏却觉得有些莫名，“大清都亡了，你这是还想要替我守节幺？”
少年听出姐姐话里的坦然，轻声一笑，有些高兴地说：“只是因为我很喜欢姐姐很在意姐姐，所以才会特别害怕姐姐因此嫌弃我。”
“不会，而且，你后面不还是第一次幺？嗯？秒射小处男？”少年被突然开黄腔的沈知霏调侃着，即使脸皮厚也觉得有些脸热，索性缩回被子不再讲话。
沈知霏也没有再继续，安静闭上眼睛准备入睡，迎接即将到来的在q城的第一天工作。
“姐姐，记得我叫许燃。”少年翻身凝视着黑暗中的沈知霏说。
“铃铃铃——啪”沈知霏快速地将床头吵闹的闹钟按灭，随即便起身下床洗漱。似是在起床时才想起昨晚自己带回了一个人，她转身回望了一下仍在熟睡中的少年。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进房间，将裹在白色被子的黑发少年染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像一只欲破茧的金翅蝶。
“许燃？许燃。真有意思。”沈知霏薄唇中来回咀嚼着这个名字，望着少年精致的脸庞浅笑着。
当许燃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沈知霏已经洗漱好，并且穿好衣服拿好包准备出门。他望着妆容精致衣着齐整的沈知霏，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知霏拿着他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让他清醒过来，“你手机密码多少？”
“没有……”
“嗯，看到了。”打开许燃的手机，先存入自己的号码，又给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沈知霏就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支付app，给许燃的手机账户转了一万块钱。
一切做完后，沈知霏这才将手机还给他。然，许燃拿着刚刚收到银行到账提示短信的手机，脸色却暗暗发黑。
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微紧，擡头定定地看着沈知霏道：“我做的一切，不是想要姐姐的钱……我从没想过和姐姐之间的关系只是金钱交易……我”
沈知霏听着他的声音逐渐哽咽染上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急忙打断他，“这不是交易，这只是作为‘姐姐’的我给的零花钱。今天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去辞掉会所的工作，有问题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不知道你如今的家庭境况怎样，但作为一个学生我希望你现在能专心学业，好好学习。还有，作为一个有着几百万年薪有车有房还拿着上千万‘啃老’分红的你的‘姐姐’，我希望你相信我有能力负担得起你包括你的家人在内的衣食住行病的费用。”
“可是我……我不配的，也，不值得……”沈知霏再次打断许燃的话，“配不配与值不值得我自己说的才算。就算我花一百万买一堆垃圾，只要我愿意，那堆垃圾也是我眼里的无价之宝。好了，你好好休息记得吃早饭，我先去上班，备用房卡我放客厅茶几上了。”
沈知霏走后，许燃呆愣了一会儿才恍若回魂。他坐在床上垂着头低笑着心道，姐姐真是可爱得让人心动呐。
穿衣洗漱后，许燃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房卡小心翼翼地揣进裤兜里，像揣进一颗滚烫的心。
回到q大上完上午的一节大课，许燃便遵照沈知霏所说的，去位于q城酒吧一条街的思慕会所辞职。
这次辞职居然出奇地顺利。从匿于酒吧二层的私人会所走到步行街上，正午的阳光撒落在许燃身上，让他觉得仿如新生。有点想念姐姐了，他心想。
下午4点55分，沈知霏结束一天的工作坐在q大南门附近的咖啡厅里。在点了一杯美式咖啡、一杯柠檬水和一份甜瓜青柠慕斯后，翻开了眼前透明文件夹包着的空白封面资料。
一共没几页的资料，却完整地叙述了许燃的19年人生。“啧，小东西真惨啊。”沈知霏轻声叹气，又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备注为‘小东西’的号码，拨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