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从重生以来,他们的关系就像坐过山车一般,亲近,疏远,再亲近,再疏远。似乎,比他们做朋友的时候还要令人不自在。
难道,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让她和陈亚安牵手成功,而是为了让她放下?
裴楠无奈地擡头望天:“老天爷,你到底什幺意思啊?”
二白在旁边附和,“就是!星期天考什幺试!你大爷!”
身边和他们一样赶去教室参加突击考的人看了看他们,同意地点了点头。
考完试,二白苦着脸挽着裴楠出教室。
裴楠早就发现了,前面的,是陈亚安。
她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想要安稳走完这段回宿舍的路。
别人都那幺说了,再纠缠,就真的是她一点脸都不要了。
走了一会儿,二白突然“哎”了一声,“那,那不是陈亚安吗?”
“嗯。”冷漠,相当冷漠。
二白选择闭上她乖巧可爱审时度势的嘴巴。
有时候,裴楠会装作无意地去看一眼。
他一个人走着,高瘦,清冷,孤独。背挺得很直。
裴楠知道,他并非不想交朋友,只是他的话很少,朋友也很少,室友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奴仆一样,让买这买那,甚至很多时候不主动还他垫的钱。
也是因为这样,后来她才会教陈亚安如何拒绝别人。
否则,大家都差不多的年纪,谁能教谁做人呢?
现在,她好想回去。
虽然那里,身边没有二白,虽然那里,陈亚安结婚了。
可是那里才是她的世界,这里,也没有善待她。
深夜,裴楠坐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想着。
重来一次。
她还要过得那幺拘束,对所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吗?
反正都死了一次了。
裴楠恨恨地想。
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
哪怕是死,也不能像重生之前一样,还是个处!
算了,劳资重来这辈子,不中规中矩地过了!
睡觉!
二白盯着刚化好妆对着镜子邪魅一笑的裴楠。
“楠楠,你怎幺了?”
“嗯?”
“你笑得好变态哦。”
“啊?有吗?”(收敛)
二白又做出很怪异的表情。
冥思苦想三天三夜,裴楠终于想到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
星期五晚上,回到公寓。裴楠先是化了个出水芙蓉一般的淡妆,以陈亚安直男的程度根本看不出来,散下长发,剥光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演练。
既要真实又要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嘿嘿。我裴楠还能干这样的事啊?
想想就刺激。
一番演练过后,裴楠举着手机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年轻了好几岁啊。这身材,这皮肤,我不信陈亚安把持得住!
拨打陈亚安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咬牙切齿)
一个小时后,冷得裴楠打了个喷嚏,鬼知道这一个小时她怎幺过来的……一直都在通话中,算你狠!
裹好浴巾,躺床上,生气!
刚把自己裹好,手机就响了。
深呼吸,调整情绪,“楚楚可怜”。
“喂,陈亚安。”
“怎、怎幺了?”
“我受伤了,动不了了。”
“在哪里?”
“我家……”
“我马上到。”
耶!
又打了个喷嚏,裴楠裹着浴巾去浴室等他。
大家都是学医的,不来点真的骗不过去啊。裴楠看着泛着金光的白色瓷砖,她也不知道老妈是从哪找到这种奇葩颜色的瓷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裴楠咬了咬牙,凌空跳起,顺时抱住膝盖。
“砰。”屁股着地,眼泪水一下就出来了。
“我滴……尾椎骨啊……啊……”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裴楠艰难地去够,按接听键。
“我在门口。”喘息声有些重,一听就是跑过来的。
“密码是……”裴楠报了一串数字,陈亚安笨拙地输入,却没反应。
“不行吗?有没有按#号键?”
陈亚安手一顿,按下#,门开了。
没时间纠结换还是不换拖鞋这件事,陈亚安直接进门搜寻裴楠的踪迹。
浴室里的裴楠提着浴巾的一角潇洒地往远处一抛。
“陈亚安!我在这儿。”焦急又可怜的哭腔。
裴楠不应该学医,应该学表演。
陈亚安加快步伐跑过来,低头就看到浑身赤裸的裴楠,一下子耳朵和脸颊红得快渗出血来。
“你怎幺没穿衣服。”
看到地上的浴巾,陈亚安捡起来扔给她,全程回避视线。
裴楠随便一裹,捂着胸口的浴巾娇滴滴地对陈亚安说:“我动不了了,你抱我到床上去。”
陈亚安站在浴室门口,听到这句话,走进去硬撑着拦腰抱起裴楠。
她的腰很细很软,陈亚安的心蹦得太快,令他快要难以喘息。
“慢、慢点儿。”这倒不是装出来的,尾椎骨是真疼啊。
陈亚安沉住呼吸,走得慢了些。
怀里的人可能不知道她有多迷人吧。随意裹在胸前的浴巾,根本遮不住少女身体的风光。
奶白的皮肤,可怜巴巴的模样,陈亚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还好吗?”他低头问她。
“好点儿了。”裴楠靠着他的胸口轻声回答。
她真的很怂,在陈亚安面前,再凶猛的小老虎都变成了一只小奶猫。
把她慢慢放到床上,陈亚安开始为她查体。
“这边能动吗?有感觉吗?”
裴楠诚实地点了点头,毕竟她可不是为了想去医院才喊陈亚安来的。
基本判断她没事,就放着她休息。陈亚安坐在床边守着她。万一有什幺情况可以马上把她送医院。
还说想睡他,裴楠乖乖巧巧地睡着了。
梦里,有陈亚安的吻陪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