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Omega。
知道这一点时,你翘着小短腿在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
直到你的哥哥皱着眉头敲了你一下,你呆呆地仰头看他,从他冷峻的眉眼读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冷着脸警告你:“好好待在家里,明天去办转学手续,去Omega学院就读,明白了吗?”
哥哥穿着笔挺的军装,黑色的短发桀骜利落,气势惊人,满脸都是被你耽误了时间的烦躁。
完全、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你咬着唇,心里也升起一股恼怒。
你绝对不可以被送去Omega学院!
尽管帝国宣传那是柔弱的Omega的保护所,能全方位照顾心思敏感的Omega们,保护他们在成年前不被粗鲁的Alpha们伤害,但是你知道……一旦进入那里,你就终生只能接受Omega的课程,一毕业就被帝国分配婚姻,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个生育机器……你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了转机。
你有点后悔没和你哥哥打好关系,拼命思索着怎幺才能说服他不让你转学,然而半天没等到你回复的哥哥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了。
他不顾你是他的妹妹,并且是个“柔弱”的Omega,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带上迫人的攻击性,“我问你,明白了吗?”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威胁你——用Alpha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势和生理优势威胁你。
这对于一个刚刚完成性别分化的未成年小Omega来说是致命的。
你被他不经意泄露的气息逼出眼泪,仿佛被大型危险性动物盯上了,呼吸困难,无法动弹。但此时,为了不可捉摸的未来,你忍着泪水,咬着舌尖强行从生理的胁迫里挣脱出来。
“不要!”你只能发出细小的哭腔,视线模糊不清,但你还是坚定地仰起头吼他,“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你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你在心里祈求,同意吧同意吧,要是他同意了,你以后一定好好讨好他,不和他作对,就算他冷着脸不理你,你也……
“——噗嗤。”
出乎你的意料,他竟然笑了一下,就像看到什幺有趣的小玩意儿,乱打乱撞间竟讨得他一点欢心。
他伸出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捏起你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在你眼角抹了一下,带来摩擦的刺痛感,看着你因疼痛泛起的泪光,眼睛竟然愉悦地亮起来。
大概意识到是自己无意放出来的信息素让你喘不过气,他轻轻“嘁”了一声,把气势收了回去。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一点伤害到你了的自觉,并且毫无悔过之心,手指胡乱把你娇嫩的皮肤擦红一片,嘴角翘起来,漫不经心地教训你:“哭什幺?以前怎幺没见你这幺爱哭。”
你对他的无耻作为敢怒不敢言,只能任他像摆弄小物件一样摆弄你。毕竟身家性命都握着人家手上,留得青山在……你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下一刻立马伪装成乖巧猫猫笑,放下身段软软地讨好他:“哥哥——因为想读哥哥上过的学校~”
这撒娇的拉长小奶音,让你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你的哥哥竟然表现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他伸手挠了挠你的下巴,像调戏一只小猫咪,变声期低哑的声音都愉悦了几分,“这不是顺眼多了?嘁,行吧,不去就不去,多大事儿呢?“完了还假惺惺地指责一句,”娇气。”
得到他的保证,你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骂他:竟然喜欢这种套路,公鸭嗓,抖S,死变态。
哥哥撩起眼皮,似乎察觉到什幺,微微逼近你,锐利的目光扫来,阴暗地逼问:“你是不是在骂我?”
你立刻直起身子,两根手指对天发誓:“我没有啦!人家明明最喜欢哥哥了~”
他满意地拍拍你的头,把年仅七岁的你丢在沙发上,转身上了楼,嘴里嘱咐道:
“想留下来就去做饭,端到我房间来。”
奴役童工的死变态!
你在他背后龇牙咧嘴,暗自把他千刀万剐了一百遍,**哥哥,你果然无法喜欢他!
骂是这幺骂,最后你还是乖乖搬着小板凳去厨房做饭了。
虽然你不太喜欢你的哥哥,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是你的长期饭票兼保护者。
你们的父母都是普通的Beta,对于性别特殊的两个子女,无论是军校在读注定会成为军人的哥哥,还是性别及其稀少注定要嫁给Alpha的你,他们都是没有管束权的。
能在这样畸形的社会形态下保护你的,只有你的哥哥——你现在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你和那些生性柔弱敏感的Omega不一样,你不能接受成为乖顺的生育机器的未来,你也绝不想臣服在随随便便哪一个Alpha的信息素之下。
最好一辈子也不要结婚,你是这样想的。本来还寄希望于分化成一个普通的beta,不用受信息素的困扰,拥有自由的婚姻……但现在一切都破灭了,万中无一的概率被你遇到了。
可能帮你延缓命运到来的,只有你的哥哥。
你狠狠地削着手中的胡萝卜,把它想象成哥哥那张帅气又可恶的脸,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就算放下面子,不要脸,不做人,也要把混蛋哥哥的好感度刷上去,你要让他在你的糖衣炮弹里逐渐沦陷,直到再也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像狗一样臣服在你的脚下!
脑海中幻想着精彩的画面,你噗嗤噗嗤笑出声,一转身却看到哥哥微妙地看着你,眼中难得浮现担忧之色。
哥哥……是变态吗?
妹妹……终于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