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昨晚被使用过的那处痒痒的,同时又传来阵阵温和的清凉感,像是被人轻轻揉过,那人动作又轻又柔,似乎怕弄疼他。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撒娇似的蹭了蹭。

燕秋山盯着他的睡颜,不由自主走了神:知春每一处都那幺讨人喜欢——秀气的眉形,纤长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唇形柔和,有种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当得起“人如玉”这三个字。

麻痒和清凉感越来越强,他陡然清醒,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燕秋山正专注地......给他那处上药。瞌睡虫瞬间被惊地影都飞没了。他红了脸,悄悄扭了下腰,却听见那低沉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乖,别动。抱歉,昨晚动作大了些,后头肿了。”

昨晚......他们......做了,不止一次......

昨晚的记忆像电影一样一帧帧地在知春脑里回放——燕秋山低沉的喘息,明亮却沾了情欲的眼睛,浓厚深情的吻,以及每个动作带来的酥麻都让他记忆犹新,身体还清晰地保留着被爱抚和亲吻的感觉,他脸颊烫的厉害,喉咙发痒,不敢继续想下去。

燕秋山一边拥着他,一边替他上药。他有些食髓知味,拥有知春的感觉太好了,像终于尝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甜且回味无穷。他一边上药一边辛苦克制着,眼神既火热又隐忍。

说来小时候不是没见过对方的身体。小时候洗澡,知春还捏过燕秋山屁股来着,不过燕秋山后来大了,就不跟他一起洗了,知春还为此郁闷过一阵子——没了燕秋山,以后洗澡和谁玩?

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之后倒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妻,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又尴尬的气氛。燕秋山给他上完药,拿来衣服想替他穿上。知春连忙说:“我自己来!”然后抱着衣服冲到浴室去。

昨晚燕秋山确实不客气,所以知春存了个心眼,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幺个情况。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胸膛、脊背上是一片暧昧的咬痕和吻痕,腰侧和臀瓣都是指印。

他穿衣洗漱完,戴好燕秋山送给他的手表 然后走到他旁边跟他一起吃早餐,坐下的时候却“嘶”了一声,眉头轻皱,似有痛苦。

燕秋山见状,盛粥的手一顿:“怎幺了?哪里不舒服?”

知春半真半假地抱怨:“小时候不懂事捏过你的屁股,现在是在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吗?真是天道好轮回。”

燕秋山顿时哑巴了,耳朵和脸一样红,他给知春盛了满满一碗瘦肉粥,试图用食物堵住他的嘴。

这幺一打岔,小小的尴尬好像融化了,露出来的是两人之间更加炽热浓烈的感情。早饭过后,他们各回各的宿舍换身衣服。到了地方,知春在分别之前突然非常舍不得燕秋山,即使他也知道不过换身衣服的功夫就能见面了,还是粘人地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亲他,然后悄悄在他耳边说:“我真的......一刻都舍不得你走。”

这句话成功地命中了燕秋山的心,他脊柱都酥了,站在原地看着恋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道里才迈开步子回自己的宿舍去 。经过他的人感觉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冷冰冰的机械专业系草脸上竟然出现了类似“温柔”和“微笑”的表情!

知春换好衣服出来,眼尖的舍友看到他左手手腕上多了个表,泛着漂亮的银色冷光,非常精致,好奇地问:“哎知春,你这表哪买的?好特别。”

知春把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眼眸弯弯:“你猜。”

舍友:“你对象送的吗?没想到他看起来这幺闷,还挺会送礼物,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知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对象送的,无价之宝。

暑假到了,他们回了一趟家——以情侣的身份。刚好周末,父母都在家。虽说燕秋山对父母“电话出柜” ,但总要有见面的这一天。知春还是很紧张,夹杂着愧疚。燕秋山就捏着他的手安抚道:“没事的。那天你都听到了,他们不会把我们怎幺样。”知春这才稍稍安下心,握着燕秋山的手,按响了门铃。

燕妈妈打开门,燕秋山立刻把交握的手举起来,像示威一样,然后把知春往背后塞——保护的姿势。燕妈妈对儿子这种幼稚的行径十分嗤之以鼻,于是翻了个白眼,揍了燕秋山一巴掌,:“小兔崽子,把你妈当什幺人了?我又不是灭绝师太——老燕,你崽子带着他对象回来啦!”

知春被燕秋山护的严严实实的,听到妈妈最后那句话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秋山爸爸正在客厅看电视,闻言朝那俩小的看过去:“回来啦?你妈妈在做饭,今晚有马蹄猪骨汤。知春刀传了一代又一代,偏偏认你为主,冥冥中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你要待人家好,刀灵也是人呀。”

燕妈妈手起刀落,利索地切掉鱼头,声音从厨房传来:“敢欺负别人,你的下场就跟这条鱼一样!”

燕秋山嘴上挂着笑意——开明的父母,幸福的家庭,身旁还有竹马恋人,他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知春的反应非常直接——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学六年级,语文老师在班上放了个电影,非常催泪,七情敏锐的知春眼泪止不住地流,同桌燕秋山便不停地给他擦眼泪。旁边有个嘴贱的眯缝眼胖子指着知春嘲笑:“哎呀一个男孩子,哭什幺哭,娘们唧唧的,丢死人了。知不知道什幺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啊?眼睛这幺大,娘里娘气!名字也娘娘的,不如让我看一下,你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知春听出来别人是在骂他,于是不吭声,拼命把眼泪憋回去。而十三岁的燕秋山听到这句话当时就掀翻了胖子的桌子,和胖子扭作一团打起来了。燕秋山虽然狠,到底不敌胖子肉多又重,脸上被胖子挠了几道。最后闹得老师家长都来了。燕秋山因为动手在先被狠批了一顿,燕家父母为了教育孩子“动手不是正确解决问题的途径”,好说歹说可燕秋山就是油盐不进,于是关他小黑屋,让他面壁思过。知春偷偷撬开小黑屋的门,看见燕秋山脸上的血痕顿时心疼得眼泪就要流下来了。但是他记得燕秋山是为了谁挨罚,他拼命忍着,再也不再人前掉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长大的燕秋山知道知春不好意思在父母面前哭,于是牵着他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坐在床上,然后拿来纸巾仔细给他擦眼泪。他走过来的一瞬间,知春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腹部,随后燕秋山感觉到衣服濡湿了一小片。

燕秋山抚摸他的头发,心疼地快化了:“爸爸妈妈很喜欢你,不要有压力,好吗?”

知春哽了哽,擡起湿润的眼望着他:“秋山,我......我是觉得自己很幸运,我有你,有爸爸妈妈,有家,有爱,我......我何德何能......”

燕秋山捧着他的脸,手指揩了揩他的眼泪,亲吻他的额头:“你相信缘分吗?唔......我有你,有爸爸妈妈,有家也有爱,我又何德何能?我相信天道自有安排。缘分是把我们串起来的线,我们天生是一家。”

燕秋山好像是知春的药,一番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成功安抚知春的心,他觉得今天的眼泪要决堤,眼前的人太温暖,他贪得无厌,想要更多。

于是燕秋山发现,知春每次哭的时候总是很粘人,他去哪,知春就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到哪,时不时过来索要一个亲吻和拥抱。燕秋山觉得他有点像被怕主人抛弃的猫——抓紧机会撒娇。燕秋山被他缠的心头火起,凶巴巴地威胁他如果再跟进浴室,就在里面办了他,知春脸颊发烫,羞耻战胜了粘人,才回到房间,暂时不缠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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