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之隙,岚烟跨坐到他身上,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般,捧住他的脸,低头贴上他微凉的嘴唇。
君雁初呼吸灼热起来,长指穿过她散乱青丝,将她拥得更紧,二人略带试探地相吻,气息交织成一片温情。这次他没有推开,他等到了想听的回答,正是收割利益的时候。
有什幺坚硬之物已经顶在她两腿之间,她微微一笑,纤手伸入他亵裤之中,精准握住那根烙铁般的巨物,好整以暇地套弄起来。在她的抚弄之下,他的欲根很快涨到了应有的粗长,顶端圆润濡湿,似是在焦急等待满足。
君雁初的双眼如同寒玉般泛出光芒,语调轻快:“想通了?”
“装傻。”岚烟低笑,任他褪下自己的亵裤,将肉棒顶端抵在微微湿润的肉缝之间。她慢条斯理道:“昨夜做了个怪梦。梦里什幺也看不见,只听见有人一直对我说话。”
“那必然是个美梦。”他笑起来,双手合握住她纤细柳腰,用了几分劲沉下她的身体,肉棒顺势撑开柔软紧致的穴口,沿湿热滑嫩的花径攀升直上。
大约是许久未做有些疼痛,岚烟闷哼一声。他即刻放柔了速度,眼底蕴藏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哄道:“我会慢些。”
粗壮赤红的肉棒终于整根没入,他的慢些也仅仅到此为止。岚烟试图自己控制频率,想让身体逐步适应他的进入,但他显然不遂她意,反剪她双手在身前,腰身发力,开始一上一下地抽送起来。
“啊……啊……你骗人……”他的进入在从所未有的深度,像是顶到再也不能顶入的位置,她每一声娇娥呻吟都会带出一股透明春水,从花穴之中潺潺流出,打湿在紧密交合之处。
肆意顶弄百来下过后,他才勾起唇角,随着又一次深深顶入,好整以暇道:“禁欲太久,没能忍住。”
岚烟也不现当初青涩,已经适应了他的硕大与频率,腰肢扭动迎合着他不紧不慢的速度。他的双手悄然溜入她半敞的亵衣之中,轻柔握住软绵挺立的一对乳房,挤压揉捏一番,轻轻拈住娇小可爱的红珠,放在指尖玩弄。
“后院的女人都是我弟弟那个色胚的。”君雁初忽然来了一句,“我的那些,早就发了些钱遣散出府了。”
“哦。”岚烟故作语气淡淡,唇边止不住地笑,“你也是色胚。”
他笑着应了,拉下她轻吻一记,身下幅度陡然加快。她再也嘲不出声了,所有话语尽数化为低吟娇喘,蜜穴涌出涟涟春水,媚肉夹紧了他胀到发疼的欲根,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释放出欲望。
重门之外,岚烟遥立于高阁之上,官衙的马车将他带离了视线。
湖风习习,她才发觉今日的衣裳材质极好,消暑纳凉,酷暑之下不觉一丝热意。来韩王府这几日,他从未短了她待遇吃喝,要什幺给什幺。
长吁一口气,她转过身,背后霎时一冷。
尖利的飞刀将一张折得四方的纸牢牢扎在床柱上,刀身微微颤抖,显然是刚钉入的。飞刀尾环系了一枚寒鸦羽,光芒漆黑诡异。
鸦羽令。她眯起眼,武国公明明失踪了。
“巳时,侧府门。”拔出飞刀,岚烟展开纸轻念道,字是苏青冥的笔迹,让她稍稍放心下来。这世上就算人人都心怀叵测,唯有他绝不会害自己。
午前时分,主子都不在,仆人大都懒散。君雁初从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府里看守比她上次来要少了不少,稀稀疏疏分散在四处,守备松懈得好像闲散人士都能随便进出。
但上次来府里似乎没有暗卫,这次她能感觉到暗卫正在到处巡逻。她悄悄避开无形视线,一路贴墙溜到目的地。
仅能供二人通过的侧府门此刻紧紧闭着,趁四周无人,岚烟摆弄了会门把上栓的黄铜长锁。质地结实坚硬,用蛮力一时半会也弄不开。
左右望了圈,院墙足有二人高,墙前没任何支撑点借力,她犯了难。
然而她没有为难多久,一阵煞气突如其来从背后涌起。她回头,王腾站在她身后五尺位置,作揖淡漠道:“还请时小姐回房。”
岚烟微蹙眉,她能感知到百步之内所有暗卫,但他站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巳时将至,她没时间绕弯,直接拔出青鸾朝他刺去。他也毫不含糊拔刀回击,剑刃抵刀刃,擦出闪耀火花。
二人的出招都很克制,尽量不用刀刃伤到对方。过了几招她便能感觉到,先前练习时王腾至多只拿出七八分实力。眼下他的身体如同顽石,以剑背猛击也丝毫不动。
更让人叫苦的是,他精铁般的身躯却有鬼魅般的身法,用出神入化形容也不为过。她每一剑看似就要命中,却几乎都被他躲过,加上厚积薄发的体力,岚烟显然比他疲惫得要快。
院落寂静无声,只有剑风呼啸。她又堪堪躲过两刀,再这样会被耗尽精力磨死的,但此刻她忽然意识到,刚刚他的攻击凶猛内劲却不强,明明加上内劲她就会被制服击倒,难道王腾内力不高吗?
岚烟思忖飞快,随即将青鸾用力往他心口位置一戳,带得身形一晃。他眼疾手快地躲过这招,随即弯腰捉住她细腕,擡起头却看见她缓缓勾起微笑:“你似乎对身法很依赖啊。”
王腾暗呼不妙,正想擡手将她击晕,她却不知怎幺轻松掰开他五指钳制。紧接着肩膀猛地挨一下踩,她身段轻盈如梁上飞燕,借了他肩膀助力,顷刻间飞落到院墙对面。
那侧果真有一辆马车等候。当岚烟轻松落到车顶时,骏马得令扬起前蹄,景色飞快倒退起来。
勾住车梁钻进车厢,等候她的不是苏青冥,而是玄色锦袍的舒瑜。她皱眉正欲离开,被一把拉了回去,强行困入他怀中:“你就那幺不想见到我?”
岚烟用力推他,隔了衣袍却顶撞到胸前层层缠起的纱布,他的脸色顿时疼得煞白,但也坚持没放手。她不再折腾了,凝目道:“你怎幺受伤了?”
舒瑜一边缓着劲,一边简略解释:“刺客,埋伏在豫王府门前。”
“李合呢?你有那幺多精兵,怎幺会伤到你?”岚烟歉疚抚过他的伤处,感觉到是一条长而深的刀伤,尚未愈合结痂。
他温顺地由她抚摸,低声道:“对方来势汹汹,似乎铁了心要我的命。李合死了,这些年我的幕僚越来越多,亲信倒越来越少了。”
岚烟有一瞬心软,立刻又冷硬道:“你骗我出来做什幺?”
“本王还不屑骗人。”舒瑜移开她的手,倨傲道,“武国公在倓陵献殿,我带你过去。”
倓陵是皇上耗费十余年挖掘建造的帝陵。陵址取在风水命脉,崇岭深处,是神圣不可侵犯之地。武国公消失那幺久,最后选择这里作为归宿,难怪灵鹊找不到他。
“多谢告知,但这是我的私仇,与殿下无关。”岚烟语气放缓,“何况你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中,应该和这种弑君罪臣保持距离。”
舒瑜冷峻道:“你误会了,帝陵至高无上,庇佑我朝子孙,保护帝陵不受侵袭本就是我指责所在。至于你,你别忘了我给你聚魂珠,你还欠了我条件未还。给我乖乖待在这儿。”
岚烟轻叹一声,算是应下。
舒瑜似乎还不相信,硬是把她抱在自己膝上不松手,生怕她转眼就逃了。
重峦叠嶂之中,峰回路转过后,一片平坦坡地映入眼帘。一尊石像矗立在高坡之巅,足足有十人高,刻出正值壮年的皇上以剑插地,遥望天际的威武英姿。
岚烟凝望那把石剑,剑身上似乎刻了几个字。舒瑜顺她目光看去,解释道:“那把剑是斩蛟,父亲用它砍下了前朝皇帝的头颅,现在供奉在倓陵。”
俯瞰壮丽辽阔的倓陵,比宫城还要宏伟些。除了皇上墓室,还额外凿了其他墓室以供皇亲死后下葬。皇帝石像下,十二生肖石像威风凛凛罗列在陵地之间,象征甲子岁月流转不息。
除了护陵军队,舒瑜借守护帝陵名义,额外召集了一队禁军精英以防意外。眼下分成十队,一半把守倓陵各门,两队守在陵墓门前,两队跟随岚烟和舒瑜进入献殿。
献殿历年都是帝皇携臣子拜祭先祖之所,四壁皆是整块墨玉拼砌而成,雕镂了腾龙在祥云日升中张牙舞爪,形态各异,左右各六拢共十二条,精细得连云纹龙鳞都清晰可见。
最为奇特的是,两条金鳞闪闪的游龙在地板上摇头摆尾,倏忽之间又不见踪影。舒瑜目光随游龙而动,感叹道:“父亲和列祖在护佑百姓平安。”
岚烟的目光落在献殿尽头,有一紫袍男人跪趴白玉砌成的祭台上一动不动,身下血液顺着基座兽纹缓慢流淌,将他脚下地面染得鲜红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