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次醒来时,我仿佛听到李军的声音,我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看到她坐在枕畔,她赤身穿着我的衬衫,屈起着两条光滑的大腿。

“外面好像下雨了?”

她说着,从床上下来,掀开了阳台那边的窗帘,能听到雨点滴落在屋檐的响声。

“奇了,这季节还有雨。”

她说着,迅速地钻进了被窝,一个冰冷的身子就往我的身上贴,暖烘烘的被窝里突然让她一搅,使人感到外面冬天风霜雨微的彻骨寒冷。

两人一起搂抱着,再紧紧相拥,就这样两胸紧贴,腰身紧挨,四肢交缠中,我的体温渐渐传给了她,感受到了她渐渐暖和起来的体温,从她的衣领开始解开她衬衫上的钮扣,敞开她的前襟。

昨晚我回来时,她已沉睡过去,什么也没做,只是抚摸着她的肌肤睡去。

我的手抚弄着她的乳房,反复缓缓地抚摸着,慢慢地她的乳尖发硬了,像一颗蚕豆般地咯手,早晨是人们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经过一夜的休息,我那里也很快地挺了起来。

“你是几点回来的,我怎一点也不知道?”

她的手也没停止,在我的胸膛那儿磨蹭着。

“可能是半夜了,也不记得。”

我说着,停下了在她腿间的手。

“你们除了陪客人喝酒聊天,还做什么?”

她问,这是我最不愿听到的问题,可是这段日子里这问题总是有意无意地横置在我们面前。

她继续说:“还有陪上床的吧。”

“个别人有。”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外面都传说,你们其实就是个鸭店,就是男妓。”

她说,我不知她竟究知道多少内幕,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试探着说:“你也相信,好啊,就让我这男妓来伺候你吧。”

突然,我一把掀开被子。

她的身子本能地一缩,睁大了眼睛说:“你要干什么……”

我不顾她的惊愕,剥下了她身上的衬衫,让她全裸。

她的内裤让我脱下了,我从她的脚踝把内裤拿掉,问她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我想享受你的口舌,据说这种服务不错。”

她把身子放平,舒放开了四肢说。

我坐在那白嫩丰腴的她脚边,自上而下俯瞰她的全身,她的乳房小巧尖挺,我随后缓缓低下头去,首先亲吻着她的乳房上突起的乳头。

我脸埋在就在她胸前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向下移动,从柔软的腹部一路亲吻到下面淡淡的芳草萎萎的那一处。

瞬间,她轻叹一声,同时局促不安地扭曲了身体,我似有所察觉,抬起头来。

她说:“不行了,这服务让人受不了,快来吧。”

我用熟练的手法拉过自己的枕头垫到她低陷的腰下,而她对这种做法早已心领神会,轻抬腰肢与之相配合。

这样一来,她微微叉开的两腿中间以及黑色的芳草就变成向上隆起的状态。

我的一个身子向她覆盖了下去,我们的小腹柔密地贴合了,那东西很容易地让她吞纳,一经插入她便前后缓慢地摆动着身体。

这种姿势最能让男人主动发挥的,这用臂穹勾住她欣长的脖颈,一手扶放着她白嫩的臀部,而此时正是我精力充沛情致勃发的时候,我只要稍微沉下腰,并配合着臀部的推动,这样在前后反复移动就能够很深入地触及到她身体那一处最为关键部位,令她渐渐难以忍受般地扭动起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左掏右插地摆弄了她一会,最初她还甘于被动放松着身子享乐着,动作也较为单调只是随着我的纵送把大腿展开,但是当我自下而上不断冲击、蹂躏着她的那一处的时候,她再也耐不住这强烈的刺激,微微张开双唇,愈发急促地娇喘连声。

我的腰板直立了起来,双手把住她纤细的腰,让她白缎一般的双腿架放到了肩膀,这样,她的那一神秘的地方更加暴露更加突起,我的冲击随着也更加大力更加疯狂,她的叫声更加淫荡更加凄凉,有时是连绵不绝的娇啼,有时却又是单调的嗯呀。

她突而其来的高潮总是在各式各样的姿势中到来,每当那来势汹涌的快感在她身上激荡时,她浑身像是抽搐似的,肌肉发硬躯干僵峙。

我总能准确地把握住她情欲的顶峰而让自己也得到了快乐,这次也不例外,刚一开始睥睨赤裸的她,威风凛凛欢欢跃跃,恨不得把我吞嚼磨成粉沫,在肉体亲密的接触后她还有些雄心勃勃嚣张声势,当我驱动全力冲击之后,她便一下就溃不成军只有救饶投降的了。

我自己也忍耐不住释放出自己,连连迸发的热情排山倒海一般地在她的体内喷射,而就在那一瞬间,我雄伟的身躯之山霎时失去张力,犹如瓦砾般坍塌于她柔软的身子之上。

随着她的娇喘越来越弱,她的身子也越是松懈如同剔去了骨头似的,我的身子也如同一片废墟,只是她的肌肤在经过了荷尔蒙的刺激后反而变得如同艳丽的丝缎。

我知道只要此时闭上眼睛把身体放松,就能很快地心情舒畅地进入梦乡,但那样一来就把好不容易才得到满足的她丢弃在孤独与寂寞之中。

女人的快感是缓慢的,既要肉体上的欢娱激越如潮涌浪淘,又要小河流水般的轻柔温情,这是张燕常说的。

纵使此刻倦怠至极,我仍挤出仅余的精力拥抱住她的身子,让彼此肌肤暖意互通。

这样做自然不是为从中寻求新的刺激与快乐,而是在欢乐盛宴结束后肌肤相接,以求在安适中完结一切。

这几乎成了我的使命或是为了完成这一责任,把她赤裸的身子再次揽入臂弯,以胸当枕,让她和自己一起沉入寒风细雨清晨的小睡里。

不知经过多久,我从清晨的回笼觉里醒来,她也像受到感染似的也睁开眼睛。

“几点了?”

我看看枕畔的时钟,告诉她九点多。

她并没有马上起来的意思,躺在小睡的余韵里,把那身子更加紧密地贴附住我,听着阳台外面再度传来风低吼而过的声音。

“还在下。”

我点头,又隔了一段时间才起来,接开窗帘,一阵细雨漫天洒向窗边。

早晨时漆黑一片的玻璃窗外,此刻虽已恢复光亮,但蒙蒙雨雾中不见任何景致,只隐约看到阳台下突出的屋檐一角。

“会停吗?”

她也起来了,担心地看着外面。

“可能”气象台说雨势会在中午停的,但我说得并没什么自信。

“你说这鬼天气,飞机能起飞吗?”

她赤裸身子满屋子地寻找衣服,内裤让我丢在床脚下面,乳罩却是在卫生间里找到的,还有挂在外面椅子上的长裤。

她说,中午她就要参加本市一个招商团队赴港,这是件重要的采访任务,台里的每个人都为了出好成果,跃跃欲试挤破脑袋争着去,结果是带队的副市长点名要了她。

她说得似乎平淡如水,仿佛根本不看重这累人的美差。

她不知从那个角落里拖出昨夜带来的旅行箱,并从衣柜里把她的一些衣服填放了进去,但谁知道,也许她一直深藏不露、富于控制力的行事方式积蓄着上头对她的好感,也许仅仅是她的美貌让领导青睐,或许她根本就是他们的情妇。

对这种事,我像狗一样能灵敏地嗅出其中的味道。

接下来的那几天,总能在电视的本地新闻里见到她的身影,电视台只要有特别的节目,就会日于既夜地连天播出,配上以往这类节目的回顾,介绍当地的特式风土人情。

但花样都是些老生常谈,总是些迎来送往的宴会、拜见当地的华侨首领、同乡会员,节目也见不到一点创造力与生气,倒是带队的副市长王楚平看着慈祥和蔼得多,说话也显得机敏聪慧幽默异常。

冬子说圣诞节郑明她们搞个隆重的派对,早在几天前就跟我说好,那时我也有口无心地应充了。

到了那天他真的打电话给我,而且说马上就开车来接,我说你别来了,还是约个地方我等你吧。

我不想他把乱七八糟的人往我这边领,虽是不刻意保存这个秘密的住所,也没金屋藏娇的意思,但也不想弄得满城风雨路人尽知。

最后说好了就在街口那儿等他。

外面的天气不错,南方的冬天远没有那种酷寒彻骨手脚冰冻的感觉,我选了一款灰色西装,大红的衬衫和鲜艳的领带,看着很能跟这节日的喜庆融合到一块。

这个新兴的城市到泊来文化有一种不分事由的热衷,可能是对于时髦的那一族有一个可以纵情狂欢的理由。

走在街上,能到处看见充满节日气氛,不少情侣双双对对出入于餐馆、百货公司,手里拎着购物袋,商店也借机打折促销,一个又将充满泡沫的夜晚。

冬子又换了一款新车,这次是纯进口的日本吉普,车里很宽敞座位也舒适,看上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坐到了他的旁边,系上保险带,车子很迅猛地发动了起来,正是下班的高峰,各种车辆和行人交织到了街道上,每个人都是急急勿勿,每张脸都古怪精灵,夹杂着看不见的欲望数不清的秘密,迤逦向前。

我问怎就他一个人。

他说其他的人早就到达了,这次聚会是郑明精心策划的,来客的名单也是细致地斟酌,男女比例合适,都是些平日里一样酷的崇尚享乐和喜欢放纵的男女。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中式衫裤,使他看上去像是远古时代传说中的翩翩美男子,说得眉飞眼色,显然早就期待已久。

一上高架桥,我们就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如同飚车一样,在狂风里我们跟着车里的音响大声唱着歌曲,听起来像是鬼叫狼嚎,但确实舒心悦肺,有种所有忧郁一扫而光的错觉。

车子从高速公路一拐,进入了一条海滨的大道,我知道,这是近来经常在电视的房地产广告中见到的半山别墅,跟在电视里见到的不一样,没有宽敞的道路,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学校、商场、娱乐设施,到处是还没完成的楼房,还有放了工的那些民工。

但一上山便不同了,单行的车道两边青草并不因为冬天的到来而苍老,漫山遍野的花儿也春色不减,松柏翠绿挺拔,托着一簇簇绿叶,生机勃勃。

远处红屋白墙的别墅躲藏浓郁青翠中,犹抱琵琶半遮面,别致迷人。

冬子径直把车子驾进了山顶上掩映在林荫处的一座别墅前面,猛地按响了喇叭,急促的声音在空旷的山上回荡了很久,不一会,别墅里就有人把门开了。

门开的时候,一股热浪滚滚夹杂着香水和体味迎面扑来,一个高个子男人开门用微笑示意,请我们先进去,一进客厅,一个靡靡蜷动着的浓妆香艳的场面呈现在眼前。

天鹅绒窗幔将一扇扇窗子装饰得极为情调,高贵有紫色使人的灵魂里也不禁充满浪漫。

客厅里有几对男女,他们坐在沙发上、圈椅中,拿着酒杯浅浅地呷着里面的琼浆玉液,郑明神采飞扬地朝我们走来,带着令人昏眩的媚态,“我的朋友,你们终于来了。”

她对着身后的人介绍:“这是我的情人冬子,还有帅气的阿伦。”

我向在座的其他人点头问好,他们中有的举杯向我们示意,有的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玫也在那里,手里拿着香烟,一双眼睛不知在看什么。

他们都怀着一颗毫无浪漫的婊子心寻寻觅觅,他们的脸都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男人继续说着带色的笑话,女人夸张地大笑,并不时抡起粉拳轻击着男人的臂膀。

空气里的一种无法言传的骚动、富丽、幻影。

屋子里有轻妙的音乐,冶丽的女声带着伤感慢慢浮现出来,沙发很舒服,灯光也适宜,长条桌上摆满了红酒和香肠、水果,一屋子里的人都在柔和的灯光下嗡嗡地说着话,屋子里除了我和冬子外还有四个男人,他们的脸上都有婊子自我推销的表情,而事实上他们大都是各大公司的职员,大部份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功人士,可在这里喝着醇正的葡萄酒他们脸上统统满是暧昧,真不知道为何会甘愿充当这些闲聊无极的富婆的面首。

我渐渐地都适应上这种感觉,跟大家在交谈着,话题在真真假假的传闻和似是而非的评议中绕来绕去。

这时,郑明用银匙敲了敲酒杯,她穿着珠光闪烁的晚礼服,整个上半身尽致地敞露着,看起来很像电视台综艺作目上的主持人,她说今晚在这里的男女,都可以无所顾忌地纵情享乐一番,只要你看上了谁。

这里有足够的房间和床,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骇人的尖叫声、口哨声、跺脚声骤然从角落里发出,几乎掀翻了天花板。

更有玻璃酒杯破碎了的声音,她大声地说:“别弄碎了酒杯,要扔也得等这顿狂欢结束。”

“今夜的活动随心所以,但过了这一晚,谁也不得再提起,就当一页翻过,不准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她口齿清楚地宣布了这一晚的游戏规则,“怎么会想出这个玩法。”

是玫在说话,好像是专门说给我听似的,冬子傻笑着说:“这不正中你的下怀吗?”

“如果我想献身给你呢?”

她开着玩笑眯起了眼,冬子也毫不退缩地:“那就试试。”

我无法预料这场集体淫乱会朝什么样的趋势发展,但喝着红酒处于这迷茫的灯光下真的是让人浑身都爽。

这时,墙上的液晶电视送出了歌曲,冬子不知从那里弄到了一枝玫瑰叼在嘴里,手里拿着一支无线的话筒,单膝跪地,用夸张的戏剧动作对玫说:“我特邀这位美丽的女士上台抒情一番。”

玫嘎嘎地笑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让他牵着走到了客厅上端。

不时有零落的掌声,他们扮着情深意切相见恨晚的角色,在众人面前眉目送情秋波横晒,郑明过来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我,然后顺势搂住了我的腰,背把脸颊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这时,他们的歌唱已经终了,冬子又将玫瑰叼到嘴中,递给了玫,玫撅着嘴唇从他的嘴里接过了,隔着玫瑰的枝节两人如痴如醉般地接吻了起来,众人齐刷刷把眼睛投向了他们,仿佛看天外来客一样。

火红的玫瑰,女人的腥红的嘴唇,极尽妖冶柔美,郑明熟视无睹一样,把嘴凑到了我手中的酒杯,浅浅地吮上一口。

然后,一个柔软的身子就滚进了我的怀中,我僵峙不动,因为我放弃力量,全部交给她。

在这让人迷醉的夜晚找到肉体狂欢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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