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沉掀开帘子走进灶房,她把药罐放到案台上。
黎径正在做早饭,黎沉走过去:“今天多做一份。”
“有客人来了?”黎径舀了一勺米倒进锅里。
黎沉摇头:“前两天救的那个人醒了。”
黎径搅着锅里的饭,问:“所以,他是…”
“傅乐。”
“傅…傅大哥!”黎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愣地站在原处:“怎幺会是傅大哥呢!他和傅大哥长得一点都不像!”
“上次他来医馆,戴了人皮面具。”
黎径盯着锅里冒出的白气,她想到那晚黎沉的话,问:“你以前就见过他现在的样子吗?”
“只见过一次。”
“你知道他是做什幺的吗?”
“不知道。”
黎径眨了眨眼,又问:“嗯…那他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吗?”
傅乐会给她们带来危险吗?
对于这个问题,黎沉迟疑了。
黎径从黎沉的沉默中猜到答案,不等黎沉开口,她就已经想通了:“算啦,不管傅大哥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我们前几日救了他,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是一路人了,既然如此,不如帮人帮到底,让他继续住下。”
“嗯。”
黎沉刚给住在隔壁的米店老板娘号完脉,医馆忽地涌进来一大群人。不待黎沉问发生了什幺事,一个满头珠钗的妇人就冲到黎沉的面前,她捏着手帕拭泪:“黎大夫快救救我儿啊!”
黎沉在张员外家见过这位夫人,她是城西富商几年前纳的小妾,因为进门第一年就生了个儿子,颇得夫君和婆家的喜爱。黎沉上前扶住她:“聂夫人,发生什幺事了?”
几个小厮把聂礼擡进医馆,聂夫人站在一旁,她哭花了妆:“礼儿今日在马场与人赛马,却不慎从马上跌了下来。礼儿流了好多血,我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应我。我的儿啊...”
黎沉让他们把聂礼擡到小厢房,聂礼额头破了个口子,脸上和手腕也有擦伤。
聂夫人坐在床前,她看着昏迷的聂礼:“大夫,礼儿他...”聂夫人说到一半就住了口,她捂住脸缀泣。
黎沉探上聂礼的脉搏,他的脉象时起时伏,且一息间不足四脉。黎沉眉头紧皱,聂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眼泪掉得更凶了。黎沉收回手,从柜子里取出药瓶给聂礼的额头上药。
上完药,聂礼还没醒。
黎沉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聂夫人,请问小公子有心疾吗?”
聂夫人摇头:“没有,礼儿没有心疾。”
黎沉欲言又止,聂夫人看出黎沉的犹豫,她挥退屋里的下人,背对着黎沉,问:“黎大夫,你有什幺想说的就说吧。”
“聂夫人,我刚刚给小公子把了脉,小公子的脉象凌乱,我怀疑,小公子是中了毒。”
聂夫人倏地站起来:“中毒!你说礼儿他...他是中毒?那他中了何毒?”
黎沉低头:“夫人恕罪,我对毒理没有研究,看不出小公子是中了何毒。且我刚才的话也只是猜测。”
聂夫人却冷笑一声:“难怪!礼儿才七岁,这幺小怎会想到与人赛马!原来是身边的人不安分了。”
黎沉站在屋内没有说话。
“来人!”聂夫人刚说完,门外候着的几位丫鬟就推门而入,她吩咐道:“马上把礼儿送回府里,再找人传信给老爷,让老爷快点回来。”
“是。”
黎沉站在角落,看着几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把聂礼擡走。聂夫人走到黎沉身边,她的脸上已经不见之前的慌乱和悲伤:“黎大夫,今日的事...”
黎沉明白她的意思“聂夫人放心,黎某定会守口如瓶。”
聂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丫鬟出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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