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苡瀚和许祈修两个人一前一后回来的时候,一个表情冷静,另一个嬉皮笑脸,看着跟平日没什么区别,可杨式瑢却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对劲,觉得许祈修跟平日狗狗一样的单纯笑容不大一样,见两人分别回了座位,忍不住拿出手机给男人留了讯息,还没见到已读,桌上电话已经先响了起来。
他撇了眼来电号码,正是许祈修,不由得往他的方面看过去,男人正从窗边角落的位置对他微微勾起嘴角,扬起下巴示意他接电话。
「喂?」
「瑢瑢,十分钟后可以去天台一下吗?」难得许祈修没有讲那些黏腻的垃圾情话,直接了当的提出要求。
「发生什么事了?」杨式瑢很少看许祈修这样,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胸口堵得慌,想瑢瑢你陪我。」
杨式瑢看了下时间,不过早上十一点,「想当薪水小偷啊?」他轻笑出声。
「唔,员工身心健康才能帮助公司长稳发展啊!」
还理直气壮咧!杨式瑢在心里吐嘈。
结果两人一路消失直到午餐过后才回来,让钟苡瀚把许祈修念了一顿,叫他别在上班时间拐带自己的下属!
*
经过简三帅痛哭的事件后,许祈修知道附近有架监视录影机,一上天台就把人拉到最角落,自己一屁股坐下后,双手环在杨式瑢的后腰,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腹之间。
杨式瑢不明所以,但感觉到许祈修有情绪,所以顺从的让他抱着,伸手在他后背上轻柔的拍抚。
两人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自己衬衫上多了一片热烫湿意,杨式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哭了,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急切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感觉杨式瑢伸手要看他的脸,许祈修难得任性的说了声「不要」,然后死死紧锢他的后腰,像个孩子一样不肯露出脸。
试了几下感觉自己的腰快被掐断了,杨式瑢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一手放回后背轻拍,一手抚摸许祈修的后颈,学男人平日哄他的动作,温柔的捏着颈子帮他放松情绪。
许祈修很少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平常都是角色掉换,他哭倒在许祈修怀里的情景比较多,今天忽然换他担任起安慰者的角色,杨式瑢才能体会平时男人的心情——心里会被对方的哭泣声侵入,一点一点泛着疼痛,眼泪热烫的撒在自己胸口,觉得那块皮肉简直要被烫出伤口,沉重又难以呼吸,可自己却毫无能力,只能沉默的陪在一边等对方把眼泪流尽,然后重复着闷痛与苦涩。
憋的难受了,杨式瑢忽然想到什么,柔着嗓子温声问道,「我、唱首歌给你听,好吗?」他想起台中演唱会后男人把他抱在怀里、为他唱歌的场景,脑中一下闪过一个旋律。
「嗯……」许祈修点了点头,但还是维持着想把自己闷死的姿势。
杨式瑢清了清喉咙,轻声的唱了起来,「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倦的时候有个人陪,唉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让你知道你最美,」唱到这里,他有点害羞的抿着嘴唇,「我只会到这里……」然后发现许祈修擡起头来着迷的望着他。
那张脸上少见的红着鼻子,但眼泪已经止住了,杨式瑢睁着眼睛看着,然后伸手捧住那张脸,学着男人常常对他做的那样,把他眼角残留的水痕一点点吻去。
许祈修没有推拒,吸了吸鼻子要求道,「可以、再唱一次吗?」声音里满满都是鼻音。
瞧他这样,杨式瑢心里翻起奇异的感觉,满脑子都想着,只要他不再哭了,要他唱上几百遍都行,于是在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说声「好」之后,又温柔的唱了一遍。
男人重复要求了五六遍,杨式瑢也一一回应,到最后一次,忽然有什么梗在气管里,他一个没忍住,微微弯下腰咳了起来。
许祈修这才从歌声里回过神来,急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一摸,才发现秋风微寒,杨式瑢的手心和后背已经泛着凉意,赶紧包住那双手呵气摩擦,然后放在自己哭完后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手臂在他后背一圈,让他整个人都包在自己的体温范围里,带着歉意道,「瑢瑢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起风了,还让你穿这么单薄在风口里唱歌……」
杨式瑢摇了摇头,「只要能让你平静下来就好……」就着贴着他脸颊的姿势,凑过去轻啄那双微红的眼睛。
「瑢瑢,没想到你唱歌也这么好听……你的声音好温柔……」许祈修半瞇着眼睛享受这亲暱的亲吻,一面出声赞叹,一面却心想,难怪在床上也时常撩得他失控……
「你是想说我平常太骄纵、不够温柔吗?」杨式瑢故意扭曲问道,嘴角却轻轻勾起。
「你当然骄纵啊!」不给对方抗议的时间,许祈修又道,「不过,可不都是被我宠出来的吗?」说完低下头,张嘴含住了那片微凉的嘴唇,用热烫的舌头一下下舔过唇面,等那里也渐渐回温,杨式瑢主动伸出舌尖跟他厮磨,许祈修满意的顺从他,让两条软肉纠缠。
杨式瑢感觉男人拉开他自己的衬衫下摆,引着他泛冷的双手伸进衣服里贴上他心口的皮肉,用最炙烫的地方给他暖手,于是他心甘情愿地坐在那双坚硬的大腿上,侧着身体仰着颈子与他接吻了许久,脖子酸了也不曾退开半分。
他这么喜欢的人,这么喜欢他的人,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温暖的感觉,真的很好。
等喘息平复、潮红退去,双方彻底平静下来,午餐的钟声已经响起了。
「啊!我今天还没订午餐!」许祈修通常会在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开始滑订餐APP,从几间杨式瑢喜欢的店家里选出最久没吃的那间,可今天一早就被抓去开会,回来之后又急着想跟他家瑢瑢厮磨,才彻底忘记这件事。
「没关系,等一下再买就好,」杨式瑢用鼻子蹭了蹭男人还有一点泛红的鼻头,他可没忘记跑上来吹风的初衷,温柔的问道,「所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柯老半年后就要退休了,说是因为先天心脏不好要养病,」许祈修一想起来又有些情绪翻涌,忍不住抱紧身上的人,「瑢瑢,我好害怕,我怕他进了医院就不会再出来,我也害怕、害怕我不在的时候没人照顾你,怕你畏寒的病久不见好,你会……」
「嘘,」杨式瑢听懂他的伤心和恐惧,从衣服里抽回一只手按在嘴上,「有你陪着,不会有那一天的,」说完带着几许恶作剧的念头,用指腹在下唇中揉弄了起来,「你的手、你的嘴唇永远这么热这么烫,你给我的不只温度,还有更多的爱,你说我还有什么机会生病?」
「瑢瑢你……」他有点感动,想说什么又被按住了。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我告诉你,」杨式瑢凑近他的耳边,用最轻的声音道,「许祈修,我爱你。」
爱到底是什么?
据说,爱能让冰山融化,能让一个人瞬间充满被爱的自信,能把一个人从绝望拉回希望。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他爱他。
「就像你想让我安心一样,我也想让你安心,」给突如其来的告白一个解释,杨式瑢难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瞬间笑开,然后马上就又被吻住了。
这次许祈修就没在客气了,恢复了平日的侵略激进,舌头一探进去就叼住对方狠狠的绞缠,把每一寸牙齿与内壁都反复来回摩擦,在里头翻搅得一蹋糊涂,连连发出绵绵水声,让杨式瑢只能皱着眉头用喉头哼出压抑的闷声。
放肆过一轮,许祈修微微退开,「杨式瑢,我也爱你,」然后含吻住他的下唇,让对方有空间呼吸,他也能持续亲暱的保持亲吻。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他想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把杨式瑢照顾好,根治他的畏寒,哪怕奉出他的全部,也要专心一意的爱他。
最后杨式瑢软着身体,把头枕在男人的胸口撒娇,「那,明天礼拜六,我想吃你现做的蜂蜜松饼,可以吗?」
「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明天礼拜六,我们早上吃完松饼,下午就去上次那间温泉会馆泡汤,直接住到礼拜天再回家,好不好?」
「……」杨式瑢沉默了半晌,「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在想那档子事?」他伸手捏了捏男人脸颊。
许祈修张着被扯住的脸皮,弯出一个扭曲的笑,在杨式瑢后臀上揉了揉,「应该说,跟你独处的时候,我几乎都在想着跟你做那档子事。」
「下流!」
「刚才听你唱歌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勃起了,只是故意遮掩着不让你知道而已,」他叹出一声喘息,学着杨式瑢磨蹭鼻子,「要不是风大,我真想在这里把你给办了……唉,只能忍到温泉里了!」
「……」为什么他有种要被人拆吃入腹的错觉、不,或许不是错觉,是预知!
思索再三,想不出全身而退的方法,杨式瑢只好咬牙提出要求,「要去可以,可你要先答应我,第一,今天晚上休兵,让我好好睡饱!第二,明天早上我要吃蜂蜜鲜奶油口味的松饼加现打苹果汁!第三,礼拜一不能让我上班迟到!你全部答应我,我才答应你!」
啧,他家瑢瑢简直是可爱死了!许祈修满眼宠溺道,「别说三个,三百个我都答应你……」
杨式瑢瞪了他一眼,却因为男人已经恢复成平日的样子,而暗暗的松了口气。虽然觉得只因为男人一哭,他就要撒泼打诨又要奉献身体,简直是亏炸了!可是看见那张脸上露出一贯的调笑戏谑,却让他拧紧的胸口一点点放松。
杨式瑢闭上眼睛,趴回他的胸口轻轻道,「祈哥哥,只求你温柔一点……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他顿了顿,柔声续道,「都可以……」
明明是怀里的人自己讲出这么犯规的话,却像做坏事一般把慢慢发烫的脸埋了起来不让他看,许祈修咬着牙道,「你别仗着我疼你就天天撩我,」忍不住又去揉触感弹手的臀肉,语气里夹带几分粗喘,恶狠狠续道,「我告诉你,今晚我不碰你,你礼拜六就知道,我一定把你温柔的弄到哭!你给我等着!」
听着许祈修咬牙切齿,下面那双按揉着他屁股的狼爪也越发凶狠,杨式瑢轻轻喘了起来,却也默默弯起嘴角,故意取笑道,「想把我操到哭,还会记得要对我温柔吗?」
许祈修闻言反而笑了,贴过去咬了咬耳垂,用低沉又情色的嗓音对着他耳朵吹气,「我会先温柔的帮你润滑扩张,直到你受不了了擡着腰求我,我再用一晚上把你操到哭,然后天亮前都插在里面,一次又一次射进你的肚子里,直到你怀上为止,如何?」
敌不过荤话连发的人,杨式瑢终于认输了,连耳朵都烫的吓人,低低骂了句:
「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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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瑢瑢虽然变态不过祈祈,但耳濡目染之下肯定有机会反杀!
瑢瑢,加油!
(瑢瑢:我才不要点这个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