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家早,山南漠北十几年,都是粗人堆里打滚。”桓放为“闹脾气”的小娇妻理着鬓发,解释道。“平日还有余力装装样子,兴头上来就会顾及不到,粗话荤话直往外滚。”
“奥。”楚月小声道,似乎勉强接受了这番说辞。
“相公“年岁大”,改不了,只能委屈娘子你,别往心里去。”桓放重新替她插上珠钗。
楚月听他叫自己娘子,心头泛蜜,嘴上却不依不挠:“那你也不能太过分......我脸皮可不如你厚。”
“我看我是太惯着你了,敢说你男人脸皮厚。”桓放笑道,大手探向楚月腋下,轻挠几下。
楚月自认为不怕痒,可不知桓放使了什幺手段,力道位置拿捏得怪异,痒得她笑到花枝乱颤,娇声求饶。
二人理好仪容,似乎与先前进来时没什幺不同,可是身子儿却似多了一道看不见扯不断的线,将两人缠在一处,紧紧靠着腻在一起,不愿与彼此多隔开一寸。
“我们快回去吧,出来这幺久,他们一定怀疑。”楚月催促道。
“既是如此,更不用焦急。”比起外面莺歌燕舞的华庭美阕,桓放宁愿在茅厕带着,至少茅厕里不会让他心生厌恶。要知道楚月的皇帝老爹前几天还在他面前自怨自艾,说什幺内忧外患,乃天命不眷,百姓饥寒,非他所愿。然后呢?掉过头来继续摆上筵席,日日欢饮。桓放都能料到,这个懦弱的皇帝等欢宴过了爽完了,又会重新想起悍臣当朝,蛮夷犯边,接着就会焚香沐浴,诵经祈福。虎狼屯于阶前,还笑谈因果,简直笑话。
这样的君父,不要也罢。
“将军......”楚月有一点想唤他夫君,可是不用等到说出口,光是想想,就教她紧张羞涩到头顶冒热气了,于是忸怩了许久,还是决定照旧叫他“将军”。
桓放听得眉头皱起,不满道:“叫什幺将军。你是天下头一号娇气鬼,我可不敢收你入麾下。”
“什幺嘛!”楚月恼道,这人怎幺这幺喜欢刺她。
“将军将军地叫,是想提醒我多在床上操练操练你,嗯?”桓放捏着她的香腮,调戏道。
楚月被他气死了,捂着被揉到酸痛的小脸啐道:“真没个正经,不知羞!”
“是是是,我没正经不知羞,都依你。但以后不能再叫你男人“将军”了。”桓放正经道。
“那......不叫将军,叫什幺呢?”楚月低下头,怕被桓放瞧见她飞霞的双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要跳出来一般。桓放会让她叫相公呢,还是叫夫君呢,唉呀,好羞......
\"叫桓放就行。\"这点儿小事,桓放想都不用想,大喇喇说道。
\"......?”楚月被梗得说不出话来。
桓放根本没有察觉,大掌拍向她肩膀,一如拍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来,叫几声,习惯习惯。”
楚月挤出点笑容:“直呼姓名,是不是于理不合,不会冒犯幺?”
\"睡一个被窝的人,有甚冒犯。\"桓放不以为意。
楚月本有些不快,没想到桓放又抓着她的手,正儿八经道:“这世上,只有我婆娘才能喊我的姓名,呼来喝去,我老子娘都不这幺叫。”
樱唇轻咬,楚月擡起头,试探着叫了声:“.....桓放?”
“嗯。”桓放应道。
“桓放。”
“在呢。”
“桓放。”
“叫你男人什幺事?”
“噗。”楚月捂嘴笑了。
桓放拉着她的手,要去开门,楚月想了想,还是把手挣开。
“怎幺了。”桓放不高兴了。
楚月踮起脚,努力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和娘娘说你待我很不好,可不能露陷啊。”
\"......也好。\"桓放若有所思道。
“你见到我三姐了?”楚月心底一直有个小疙瘩,如今二人气氛极好,便问道。正好皇后命她试探桓放是否是真心不计较楚晴光逃婚一事。
桓放奇怪道:“对面坐着呢,你相公是瞎子不成?”
楚月撇撇嘴,腹诽道,果然裤子提上脾气就大了,说话这样冲。
“她好看吧。”楚月故意说,虽然她也认为楚晴光比她漂亮,比她有女人味,但心里还是期待着桓放哄哄她。
哪知桓放点点头,真心实意道:“你们几个姐妹模样都极好,远在秦州已有所耳闻,先前只当时人阿谀,今日一见,原来所言非虚。”
“哦,”楚月面色如常,“不过还是要属三姐最漂亮,是不是?”
桓放可没有给见过的女人进行外貌排名的习惯,但担心自己若是敷衍回答,楚月要不高兴,只好努力回忆今日在场的几位公主。
“三公主俗艳些,二公主气质更好些。”才子佳人的书,桓放看的甚少,此刻形容起女子形貌,又不想费脑子想,便觉没什幺贴切的词,因而笼统说道。
他不说倒罢,这回答简直叫楚月心梗。楚时雨冷眉斜目,说话阴阳怪气的,哪里气质好了!?
\"二姐怎幺就气质好了?\"她不满道,“哦,原来你喜欢冷言少语的冰美人。我说呢,难怪老是嫌弃我,这都怪我,话又多,又不敢惹你生气。”
“你都说些甚幺瞎话?”桓放人傻了,官话都带上点秦并口音。
楚月轻哼一声,擡腿就要走。
大大不妙,这时候叫人生着闷气走了,今晚能不能肏到小嫩穴就难说了。桓放一把拽住楚月的小胳膊,脑子转得比思索行军路线还快:“我何时嫌弃过你?可太冤了。我都要记不清你几个姐姐模样了,怕你不高兴,搜肠刮肚找点话来说,你还恼我。”
桓放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真·出力不讨好·低声下气·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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