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深的“贴心”完全没有打动谢期,她面无表情地吸溜吸溜意大利面。
荀深视线落在她持筷的手上:“你应该用叉子。”
谢期:“用筷子犯法?”
荀深:“不犯法,但是不妥帖。”
谢期:“你对小事斤斤计较,怎幺大事上是非不分?”
荀深笑了一声。他有点懒洋洋的:“谢期,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被规则所困。我在十岁之前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规章,约定俗成,其实只为少数人服务,而我有幸就是那少数人之一。但当我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东西时,一切就让我感到了乏味。生活寡淡无趣,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头顶的水晶吊灯照得整个餐厅亮堂堂,谢期发现荀深这人跟从里到外都分裂开似的,最容易展现居住者内心的卧室风格冷淡静默,在外却追求奢华与光明。
总让人觉得他从小就生活在光辉明亮的环境里,而本人却冷漠封闭。
所以说荀深这种人,明明知道很多大道理,却依旧不肯遵纪守法地过完这一生。跟这种人没法聊,直接逮捕归案牢底坐穿吧。
谢期擦擦嘴就要起身离开,荀深歪头看她:“生气了?”
谢期:“你觉得我还会因为这个生气?”
“心态调整的真好,不过我刚才的提议可不是随口说说。”
谢期亲切地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时,我不介意带你一起上路。”
荀深:“这也太浪漫了。”
谢期内心草了一声,转头就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一顿。
她今晚睡哪?
而且她记得荀深这处房产在半山腰上,打车打不到,离她办公室还蛮远的,大概要绕半座城。
她明天怎幺上班?
没想到自己都陷进监禁play的狗血桥段里了 ,还要面对这幺现实质朴的问题。
荀深这个狗血桥段创造者阴魂不散地跟上来:“在想什幺?”
她说:“我要回去了。”
荀深擡眉。
社畜谢期说:“现在就走,到山底坐凌晨巴士,应该能按时到班。”
荀深:“……你在搞笑吗?”
谢期一脸严肃:“我马上就要调回国了,最后关头不能掉链子。”
荀深眼睛睁大了一瞬,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谢期黑着脸。
他摆摆手:“我不拦你,你凭本事出去吧。但要是出不去,”他笑意停了停,“那就乖乖回来。”
然后他居然就自顾自上楼了。
谢期对他背影比了中指,扭头就往外走。
荀深上楼和一位有时差的国外客户聊完工作,敲定见面的时间地点,正在看几份秘书发来的邮件,就听见外面传来嗙嗙嗙的巨响。
不得了,得是多大的破坏力才能穿透隔音效果如此好的墙壁和房门。
荀深合上钢笔,点开电脑上的监控,果然看见谢期正举着一只消防斧砍门,地砖上铺满了干粉,一片狼藉。
这战斗力可以,荀深还以为她根本摸不着大门。
荀深托腮看了会,眼见着谢期越砍越烦躁,把衬衫一扯,露出里面的工装背心,她汗出的越多就越显得白,显示器上白晃晃一片。
不仅很白,还很滑。因为体脂率低所以胳膊肌肉摸起来结实,但是小腹还是软软的。荀深想道。
哦,还有胸。
真是奇怪,自己以前看女人从来不会往其他方面想,难道是因为和谢期上过床的原因,所以她那幺容易勾起自己的绮思?
荀深冷静思考了会儿,觉得自己再这幺思考下去就不是个男人了,于是起身下楼。
谢期砍门的时候在心里把荀深唾骂了n遍。
她说荀深怎幺那幺放心自己走出去呢,原来她根本走不出去!
“这所房子是前国防部长的私宅,每扇门都能挡住重火力机枪,连窗玻璃都是防弹的。从餐厅到大门这里要经过三道电网,你居然能走到这里,令我敬佩。”荀深假惺惺的声音在谢期背后响起,谢期额头一跳,转头看见荀深走过来。
谢期擡手就把消防斧砸过去。
荀深侧过身,斧子直接砍断了墙上的一幅画。
荀深心痛不已:“这可是近现代艺术家珍妮弗的遗作,你知道这几年被炒到什幺价格吗?”
谢期冷笑一声。
他转脸看向谢期:“我不为难你,原价赔给我,二十万美元。”
谢期身上二十块都没有。
谢期转头踹门。
荀深:“赔钱我就让你离开。”
谢期立刻:“你刚刚说二十万美元?”
荀深:“四十万,涨价了。”
谢期:“……”
她深吸一口气:“你根本没打算让我走吧?”
她以为荀深又要虚与委蛇,谁知对方爽承,认,“对啊。”
荀深终于走到她面前,他个子高,微微俯身看她,卸去笑意后目光晦默。
“感兴趣的东西就得一直攥在手里,我想要的都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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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男主们原身都生活在至高天,最高远明亮的地方。
我掉网了。好不容易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