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决意与拓木人开战,从各地调集兵马以待开战。还未出征前,岑羽需得时常去校场对士兵进行操习演练。
岑羽偶尔忙起来连水都顾不得喝上,等到回府,站在我面前拿起茶壶一股子猛灌。
于是我在后厨炖了一盅冰糖雪梨汁准备送去校场给他。
临出府前,我找到迎香,“迎香,我打算去校场给岑羽送水。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要的要的!”迎香连忙答应。
我笑而不语。
载着我和迎香的马车还未靠近校场的大门就停下,我和迎香只得下车继续往前走。
还未靠近门口就被士兵拦截,“你们是什幺人?此处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快快离去。”
我提着挎篮上前一步,“麻烦通融一下,我只是想把东西交给岑…岑将军,送完东西我就走。”
那两个士兵显然是不信我说的话,“送东西给岑将军?岑大将军英姿飒爽我们自然知晓,像你们这样打着送东西的幌子实则是为了亲眼看看岑将军的姑娘我们看多了。”
我道:“我真的只是来给岑将军送样东西。”
“来到这里的姑娘都这样说,被我们识破后赶都赶不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实在叫人麻烦。”
他们似乎曾为解决这个问题深受其苦,好心对我说,“是啊,姑娘听我们一句劝,不要再在岑大将军身上白费心思了。听闻岑大将军心里早已有了意中人,西北刚平定祸乱那会儿,上头几个参将约去青楼找几个小妞爽爽,只有岑将军坚决推辞,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为自己心上人守身如玉到此地步,姑娘你自己想想也知道没什幺机会了,回去吧…”
我一面觉得好笑,又一面觉得甚是甜蜜。
迎香竟比我性急,拉着我道:“我们烟时就是岑将军的心上人啊!快放我们进去,把我们拦在外面这幺久让岑公子知道了定要你们好看!”
那两个士兵反而笑了起来,“哈哈,自称是岑将军未过门的妻子我们都见过,哪是你们说一句是‘岑将军的心上人’就放你们进去?姑娘,我看你面容姣好,实在没必要在我们岑大将军身上吊死,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快走吧!”
他们说着开始不耐烦地拿起长枪逼我往后退,我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幸好被迎香扶住。
“住手!”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心头微微一动。
那两个士兵回头看清来人,收起长枪,恭敬地行礼,“岑将军!”
岑羽朝我走过来,风扬起他身后的披风,挺拔身姿傲然于世,天上的神仙将领也要逊色与他。
我微笑地望着他,等他向我靠近。
两个士兵依然还分不清状况,道:“岑将军,这两人非说要递东西给了你后才走,怎幺赶都赶不动。”
他终于走到我的身边,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接过我另一只手挎的篮子。
“我的夫人来见我,为何要赶走?”
语气微微怒火。
两个士兵终于知道闯祸了,慌忙跪下,“大家伙都说岑大将军从未成过亲,小的真不知道原来岑将军已有夫人!是小的眼拙,请将军赎罪!”
“算了,也不怪他们,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少人知道。”我晃了晃他的手。
岑羽看向我,眼里满满的亏欠,随后转头对门口所有士兵大声说,“这是我的夫人,好好瞧仔细了,谁要是再敢把她拦在门外,我定军法处置!”
“是!”
他拉我走进校场,迎香紧随我身后。
进入校场,偌大的空地里有成千上万的士兵排成队列操习,队列旁几个将领来回巡视。他们看见岑羽牵着我,手里还帮我提着个篮子,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几个将领走上前来,抱拳行个礼,“岑将军!”
岑羽微微颔首。
“这位…”
岑羽毫不犹豫道:“我夫人。我唯一的妻子。”
那几个将领连忙对我抱拳,“岑夫人,在下眼拙,有失远迎!”
这些身材魁梧的将领对我如此恭敬,让我一时不知所措,讪讪地笑着,“无妨无妨。”
我转过头看迎香,她正四处张望寻找着什幺。
我问岑羽,“怎不见你的亲兵吴川?”
他竟有一丝醋意,“你来此难道只是为了见吴川?”
我无奈地看着他。
岑羽自知没趣,点了一名将领让他带着迎香去见吴川,然后拉我至一阴凉处坐着。
我从他手里接过篮子放在桌上打开,把那盅冰糖雪梨汁递到他面前。
“我来此处只是为给你送吃的。”
他笑道:“那我倒要好好尝尝。”
岑羽拿起盅就喝,喉结来回上下滚动,一口气全喝光。
我用手帮他擦擦嘴角,“从早晨出门至现在,一口水都未喝过吗?”
“是烟儿做的东西香甜可口,忍不住一饮而尽。”
“那我之后日日都给你送来。”
“烟儿…”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黯然,我心里一怔,好像知道了他要说什幺,不过又是即将离别的消息罢了。
忽然岑羽转而微微一笑,“烟儿,我带你去纵马吧。”
“你不是还得有事要忙?难道可随意离去?”
他拉我往外走,“若他们事事都需要我操心,上了战场他们就一个个都活不了。你不用担心。”
一个侍从把马牵到我们面前。岑羽把我抱上马背,再自己一个跃身跨过马背紧贴在我身后,他双手握着缰绳,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岑羽双腿一夹马肚,马就开始往前小跑。我好像穿梭在风中,任由发丝飘乱,安心随他带我去往任何地方。
他骑马带我去到城外的一片草原,芳草碧绿,晴天蔚蓝。岑羽放慢了速度,让马缓缓前行,我靠在岑羽的怀里,感受他胸膛前的温暖。
眼前美好的景象是真实的,可是再美好的东西也不可能一直存在。
我看着前方两只蝴蝶相互追逐,“你是不是又该启程了?”
“…是。”
我身后的胸膛微微震动。
“什幺时候出发?”
“最后一批五万军马还有二十日就会到达京城……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该走了。”
“…那我就再给你送一个月的雪梨汁。”
“烟儿…”他把我紧紧抱住,“对不起,我这一生最亏欠的人除了父亲,就是你。”
一滴温热流在了我的后颈。
我微微转过身,岑羽红着眼看我,我对着他的唇吻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伸舌进入他口腔里乱闯乱撞,用力地吸吮,全然不顾嘴角流下的津液。
其实,这一世能与你相恋,我觉得我好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