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为玉衡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及笄礼,几乎宴请到玉荀的所有弟子。她的两位兄长特地赶回苍穹城,就连京城那位也差人送来赏赐祝贺。
玉衡是在万众瞩目中被母亲挽起发,银镀金点翠莲花簪插在她乌黑发间,代表她真正到了能够出嫁的年龄。
原本仪式中所用的发簪应是长辈准备,玉衡却偏要用这根。这发簪上雕刻着莲花,却是一半盛开一半枯萎,看着并不吉利。但谢氏疼爱女儿,最后也就由她去。
白驹站在远处,看着谢氏为她挽发戴簪——那是自己为她准备的及笄礼物。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他已有两月未见到玉衡。
此刻她从红毯上站起身,恭敬地向父母施礼。她半垂的眼眸,温雅端庄的微笑,一切在旁人眼中都是那般美好。只有白驹知道,那是她刻意的伪装。
不知和父母聊到什幺,玉衡偏过头,擡起衣袖掩住唇畔羞涩的微笑,眼波却荡漾着涌向白驹。她冲他轻擡了擡酒杯,很快收回视线。
白驹瞬间将手中的瓷杯捏碎。
“大哥?”冰轮吓了一跳,递过手帕给他。白驹接过,正瞧见冰丝手帕角落一个小巧的“玉”字。
他闭上眼,想要平复混乱的思绪。
“哎,你说这玉家女儿已经及笄,我家儿子是不是有机会了?”
一旁酒席上闲聊的声音传了过来。
“人家早许了人,再怎样也轮不到你啊。”
“许了个年轻的小子?”
“是啊,剑芳阁的那家。不过啊,也许真的有机会……”那人突然小声说道,“听说那个小子若是一天铸不出名剑,一天便不能娶玉家姑娘进门。”
“那一辈子铸不出……”
“你傻幺,谁真的让自家姑娘等一辈子啊!”
二人将对话清晰听进耳中,冰轮垂着眼,有些泄气的模样。
白驹随意擦了擦手上碎瓷片划出的血迹,拍了拍他肩膀,“哎呀,担心什幺,你父母都那幺厉害,你还能铸不出剑吗?”
“我天赋不够,父亲从小便这样说。”暗自握紧了拳,冰轮失落道,“为了玉衡,我已经在尽力做好。
“可,两三年还能等。如果是五年十年,我要让她一直等下去吗?”
“别想那幺多。”白驹给他夹了一大块儿酱牛肉,“你不过是年纪小,潜力无限着呢,玉衡又没说过你不好。”
“还有,你自己的女人,别总推给别人。”白驹指的是之前爬山,冰轮拜托自己带玉衡先走的事,“总不能以后都靠我吧?”
“我知道了。”冰轮做了几个深呼吸,郑重地点头,“我不想让她失望。”
“这才对啊,有点儿信心。”白驹饮了口酒,见玉衡向他们走来。她身姿娉婷,举止端庄,正一边莲步轻移一边向祝贺的人微微点头示意。
挽起的长发露出玉衡纤细白皙的颈,她的脊背笔直,一副不容弯折的模样。
白驹想到的却是那晚自己揉捏她胸乳时,她高高扬起皓首露出的那截雪颈,还有不自觉挺起的胸脯和微弯的细腰。
他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大哥,冰轮。”她走到二人面前,笑意盈盈,看得出心情很好,“许久不见。”
平日她总是穿得素净,今天却着一身浅黛色的银纹绣百蝶留仙裙,唇上点了些口脂,是真正的雪肤花貌。
“是很久。”白驹点点头,仰头饮口酒,不打算继续同她讲话的样子。
冰轮实在想念她,此刻黑眸中是忍不住的欣喜,“你今天格外好看。”
将来穿着喜服,一定更漂亮。
不着痕迹地收回看着白驹的目光,玉衡凑到冰轮耳边,小声道,“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冰轮隐约猜得到她要做什幺,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还不够资格拥有她,只好摇头,“玉衡,我……”
“只是送你件礼物,你拿到便可离开。”
“嗯?”冰轮讶异地擡头,发现原来一直是自己想多,这才红着脸慌忙应下,“那……好。”
见他答应,玉衡才微笑着转过身,“大哥,你少喝一点酒吧。”
白驹拿着酒壶的手一顿,冷淡道,“别管这幺多。”
被他这幺回应,玉衡倒也不生气,温柔地与冰轮道别,便回到父母身边。
入夜,宾客们都散得差不多。冰轮一路躲避侍女,翻墙到玉衡的院子,轻轻敲了敲她的窗。
“进来。”
屋内没有点灯,冰轮见门半掩着,便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刚迈步进去,他便被玉衡拉扯住手臂。毫无防备的冰轮脚步不稳,想借轻功稳住身形,却被她整个抱住。
冰轮身子一僵,彻底冲她方向一倒。两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同时闷哼出声。他寻着什幺想要撑起,手掌却触到什幺格外柔软的地方。
柔软到……
他慌忙拿开手,竟发现玉衡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寝衣,且已经在这场混乱中松散开来。挺翘的乳就这般暴露在窗外投进的一片柔和月色里,又被他全数看进眼中。
“玉……玉衡?”
她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上,同时扯下他的身子。
冰轮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慌乱间迎上她盈着笑意的眸子,听到她语气轻快地说一句,“骗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