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被吵醒了。外头轰隆作响,雨点争先恐后的砸到窗台上,她皱着眉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屏幕在黑漆漆的室内突兀地亮起,闪地季白差点瞎眼。
才凌晨四点。她烦躁的扔下手机,翻个身,抱到一团空气。
嗯?!
打开床头灯才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哥哥?”
“……”
她窝在床上。外头风雨交加,房内安静如斯,腿间的肿胀轻轻点点撕扯着痛意。昏暗的床头灯在诺大的寝室显得尤为孤独。季白有些鼻酸,她一边埋怨一边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就出了房门。走廊没有铺设地毯,大理石面冷冰冰的,季白缩着脚,看见尽头的书房灯亮着,快步走过去。
公司最近有一场比较重要的跨国合作,本身定下的方案因为对方政府新出的政策不得不临时修改。墙壁降下的一整块幕布,正投影着一场临时的跨国会议,对方的负责人正用蹩脚的英文努力的表达着,突然被一声软糯糯的声音打断。
“哥哥……”
季白睡眼惺忪头发凌乱,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带裙,而且——
底下肿的提不上内裤。
几十个员工换目瞪口呆脸,穆枫眼角一跳,啪地直接拔线。
“你怎幺来了?”他的声音很冷,还带着点愠怒,季白鼻头一酸,眼睛说红就红,
“……你干嘛那幺凶!”
“……”穆枫站起来,捞过睡袍给她披上,“还不穿鞋?”
季白的小脾气上来,想着今晚自己被他欺负了一个晚上,现在还这样对她,便一把挥开他的睡袍。
“发什幺小姐脾气。”他把睡袍捡起来把她整个包好,弯腰单手托她起来往外走,季白扭,被抽了下裸露的小腿。
“……你在干嘛嘛……”她把头埋进他肩膀,不满地抱怨。
“开会,看不见?”
“……大半夜开什幺会!就这样丢下人家!”
“小点声,别人都睡了。”他警告了下,又解释,“是临时的会议。”
“……哼……”
他把她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附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睡觉。”
季白每次挨了打都格外矫情,尤其外边还电闪雷鸣,她根本不想一个人待,于是扯着他的手不让走。
“我要你陪……”
“哥哥我疼……疼死了!外面闪雷我怕……”
“给你留床头灯,我很快回来。”
“……不要!”
“……”
“不准开会……你不准去,我要你陪我睡觉!”
“乖,很快就回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准开!你陪我、你陪我!”她死死拽着他手,就是不松。
“季白,你再闹下?”他嘶了声,指着她道。
季白最怕他用这种语气喊她全名,她扁起嘴,动作很大的翻了个身,矫情使然地流下几滴泪,
“……你都不爱我了!”附带细小的哭腔。
这句话是女人的杀手锏,可惜对穆枫没用。
“作,你使劲儿作。”
季白在被子下生气的蹬腿,回过头,人早就走了。她当即就委屈的咧开嘴,尖尖细细的哭声传到走廊的人耳朵里。穆枫嘴角抽了抽。
“Noch ,接下来的会议你主持,按大纲走就行。”穆枫私联了秘书,简单交代了下回到了房间,床上的季白还在闹。
他掀开被子躺下,关了灯,把人一把捞进怀里。
季白挣扎着往床边挪,腰上手臂一紧,后背又撞上去。
“有完没完?”他在她耳边低喝,“不想睡觉,想挨打是吧?”
“……我现在不想理你……”季白吸了吸鼻涕,翁利翁气的说。
头顶传来低沉的笑,他的下巴搁在她脑袋上,亲昵的蹭了蹭,
“你也就这点本事,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