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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我站在房间门口,“我可以进来吗?”
刚刚火锅英宝没吃多少,吃完一言不发进了房间,连春晚也不看。
我担心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没有回应,我推开门,房间空无一人,浴室传来水声。
“是有人在房间吗?”隔着水汽的声音氤氲,可以想见浴室里的曼妙。
“是我。”我隔着门应答。
“我忘记带睡衣进来,你能帮我拿一下吗?就放在床上。”
我应了一声去拿,床上放着一条红色丝质睡裙,摸上去异常柔软。
浴室门开了一条窄缝,纤手皓腕伸出来,很快又缩回去。
我有些发愣,指尖滑腻的触感犹在。
脑子里很乱,有什幺东西蠢蠢欲动,直到她打开门出来看到我一脸呆傻。
“怎幺了?”她疑惑。
我擡眼看她,红色吊带衬得她纤白动人,大腿的下摆流苏随着她的走动摇晃惹眼。
喉咙莫名发干,我咽咽莫须有的口水,“我帮你吹头发吧。”
拿过她擦头发的毛巾,推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
打开吹风机低头便看到她胸前风光,做贼心虚般很快移开视线,开始专心抚弄她的头发,看到这一手的秀丽长发,我的心思渐渐沉下来。
英宝的头发留得长,已经过了肩胛骨快齐腰。以前说让她留长发,不晓得原来这幺麻烦辛苦。
洗发水洗一遍,清水冲了,再洗一遍,然后拿护发素涂抹保养,不然发尾容易分叉,短发吹两分钟,长发要吹十分钟甚至更久,拿捏好温度,否则损伤发质,长发容易打结,每天顺开结要费一番力气,好的长发要定期做保养才能一直保持,这又是另一套流程。
我拿起梳子给她梳头,从镜子里看,她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英宝,你喜欢留长发吗?”
她垂下眼,神情平静,声音平淡,“喜不喜欢,对我来说都没意义。”
我抑制不住嘴角的苦笑,曾经我有机会问她喜不喜欢,想不想要留长发,可是我没问,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好看便随心要求了。如今我明白了留长发的辛苦开始心疼她,可这些已经对她毫无意义。
“那就留着吧,我会帮你洗头发吹头发,给你抹发膜做保养。你觉得累的辛苦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你漂漂亮亮做我的公主就好了。”我慢慢说着,声音越来越温柔,勾画出属于我和她的城堡。
我俯低,嗅到她身体的馨香,令我迷醉。
她微微偏过头,光的阴影下是她优越的侧脸,“我是你放在玻璃柜的玩偶吗?”
我呼吸一滞,刚要张口解释,她又说。
“是玩偶也没关系,是你想要的就好了。”
她的脸上不悲不喜,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从我执意要治疗她开始,她对任何事物,任何人都是这样无关痛痒的态度,她似乎在一夕之间变成了感情的绝缘体,不会讨厌,没有喜恶,更别说爱。她看似顺从,其实最知道怎样让我失望。我知道她在等我的失望累积到一个点,然后对她疲惫放弃。她在消磨我对她的爱,她一心向死。
这样让我无力,似乎无论怎幺用力地奔向她抓住她,她终究会在某个不知所措的日子里消失得干净。我恨透了,我不要这样一颗空荡的心,我要那个鲜活的乔英子回来!
我贴着她细滑的肌肤,指尖游走在她的脸上,从额头到眉骨再到鼻尖然后是樱唇,最后落在她小巧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力,让她与我对视。
她越是这样坦然,越让我疯狂。
“知道我想要的是什幺吗?”我的气息落在她的睫毛上,她轻轻眨了眨眼。
“如果你想今晚的话,我可以。”她低头,伸手向肩带准备脱,我拦住,包裹了她的手放下。
“我来。”
我站起身,拦腰横抱起她三两步放到宽大的床上,跟着虚空伏在她的上方,仔仔细细去看她的眉眼。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
她澄澈的眼睛有深陷其中的力量。
“你不是等很久了吗?”
轻浅一吻落在她眉心,说话间是肌肤的颤动,“是,我等的太久了。”
沿着她光滑的大腿向上,探进她的裙底,她抑制不住地抖动,我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化,她在隐忍。
我捏住她下巴不让她咬唇,换自己低头舔舐,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不抱我吗?”
她细弱的手臂迟缓犹疑落在我的肩上,不像拥抱像推拒。
我冷笑,不是逞强自己可以吗。
心底一发狠,握住她的肩一翻,使她正身朝下窝进绵软被窝,撩高裙底露出她穿着小内的翘臀和一双白皙修长腿,她来不及挣扎就被我压住,凑近她耳边肆意,“忘了告诉你,现在的我——”
“喜欢这个姿势。”
兜住她的腰用力一擡,她被迫变成跪伏的姿势,黑色长发在她妖娆脊背上铺洒开,白与黑形成鲜明对比,我的神经线一点点断裂。
她脸上是猝不及防的难堪,微弱小声地喊我名字,手脚并用想爬开,我恶劣,掐住不盈一握的细腰不让动,“跑什幺?不喜欢?”
她用发红的眼尾斜睨我,倔强了一张脸。
好,我勾起嘴角。
三下五除二脱了露出精壮健美的上身,她瞟了一眼很快低下头去,我嗤笑,“又不是没见过。”
抓住她的手摸一圈我的腹肌,“手感和以前比怎幺样?”
她挣了挣,挣不回手,口齿囫囵:“要做快做。”
不轻不重打了下她的屁股,她一个激灵,转过来瞪我。
我笑得邪肆,弯身探向她胸前的两团软肉,内心感慨养肥计划还得加大力度,手上轻拢慢捻试图挑起她的性趣,时隔四年的做爱,虽然恼她应付了事的态度,但还是希望她能感受到快乐,而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舒服吗?”我含着她的耳垂,手中揉弄的力度加大,她忍不住发出呜咽。
“要不要再舒服一点?”
等不及她的回答,大手已经顺着曲线滑进去肆意揉捏,她条件反射夹紧,擡起优美纤长的脖颈呻吟,不多会儿她眼眶盈满泪水。
“方一凡……”终于哀哀戚戚的求,叫人听了想狠狠地占有和摧毁,可目光落在她发颤抖动的裸背上,终究还是软了心,舍不得她委屈。
翻过她的身子揽进怀里哄,“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慢慢来。”
吻掉她的泪珠,使她仰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炽热的吻沿着脖颈一点点向下,手上动作温柔又细致。
她的性欲来得迟缓又艰难,怕她疼,前戏做了半小时直到湿润,进去的时候还是略显干涩,她眉心紧皱,嚅嗫着唇说不要。
不要?太迟了。
忍了太久,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引诱着我,天知道我是用多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不要生吞了她。
“英宝,睁开眼看我!”
我喘着粗气,用逼迫用诱哄,她颤巍巍地睁眼。
她像是魔怔了,纤细的手指描绘我的轮廓,眼睛里满是痴迷,一瞬间我欣喜若狂,身下动作加快,力度加大,容不得她有半点的后退,撞碎她的呻吟,磨散她的意识,她无助地叫我的名字。
“我在,我在,英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粗吼和尖叫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先回过神,看她眼神涣散,小脸红扑,张着小口一点点喘气,觉得这样有生气的她可爱又好笑,抹掉她额头汗水,满足地用力亲了亲,“抱你去洗澡?”
她无意识点头,我精力十足抱她进浴室,她现在身子还是弱,怕折腾久了受凉,速战速决冲了汗便抱她出来塞进被窝,顺手关掉大灯留下壁灯烘托一室温馨。
看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
低头看怀里的人,已经迷迷瞪瞪打哈欠揉眼睛。
“困了?”我吻在她的发间。
她轻嗯一声,眼睛慢慢阖上,看样子是真的累得不轻。
我的目光眷恋在她脸上,这张脸,这个人,我心心念念了上千个日夜。
“还有一分钟就跨年了,再撑一会儿好不好。”
她眼皮动了动,强撑着半睁开,愿意和我等,我笑得温柔,亲在她嘴角,“真乖。”
“还有三十秒……”
“十秒。”
“五,四,三,二——”
“英宝,新年快乐!”
我吻下去,心里爆竹烟花齐鸣。
天上的各位神灵,如果你们真的存在,能否听听我的声音。躺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我深爱了一辈子的姑娘,她聪明良善,伶俐大方,懂得感恩,虽不是有大公大德建树之人,但从未做过违法乱纪有悖伦常之事。按照正常逻辑,她应该过着父母健在,工作顺遂,感情正常,身体健康的生活,但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我怨过,恨过,悔过,事到如今明白众生皆苦,所有怨怼纠结已经放下,不敢再求自己幸福快乐,只想求她一个平安活着,活在这世间,与我共白头。若得所愿,甘舍一身富贵名利,万里前程。